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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著,他出了這大宅邸,直奔北面。半路,他便遇見迎面而來的皇戩。二人自對方的神色中瞧出不對,均是一凜。“那人反應還真是快,當時他不是在千里之外的禹州么?”洛無極低聲道。唯一可解的是,這些黑衣人都擁有強大的御風之力。長公主派如何能得到這么多靈力高強的死士?“事不宜遲,燒了這邊的尸首后,便速速會合罷?!被蕬斐谅暤?。兩人趕到北面的宅子中,由洛無極放出靈劍之火,毀去所有劇毒之物,而后便又去西邊和南邊看了看。那兩座府邸外都設下了五行陣,尋常人已無法進入,他們倆便匆匆回到海邊林子中,封念逸和黎唯都已在里頭等著。四人眼神交會,已在不言中。洛無極道:“我們即刻啟程去禹州。那群死士尚不知我們是何人,正好夜襲周、簡二族,找出他們的線索。當時那人也確實在禹州郊外,我與太子殿下都知道他的方位。他靈力的氣息,我們也十分熟悉,無論如何隱藏,也能很快尋到?!?/br>“將那設陣者生擒,說不定也能問出黃泉的下落?!被蕬斓?。封念逸和黎唯都甚覺贊同,四人便趁著夜色,舍棄了馬匹,御風而行。不過兩個多時辰后,天剛亮的時候,四人便到了禹州。禹州,是周簡兩大家族發祥之地。這禹州離京城并不遠,兩大宗族之人也常常來往京城與禹州之間,交情甚密。當然,有京中六大世族之一的族親,臉上增光,自得好生往來。與其猶豫不決等待時機,不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商量過后,黎唯、封念逸打算就趁凌晨時,分別殺入周簡二家,洛無極和皇戩則負責生擒那設陣者。四人簡單喬裝之后,便各自分離。洛無極和皇戩感覺到靈力氣息的宅子,是禹州城郊一座偏僻的別莊。在暗行使的資料中,那別莊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大概因它并不屬于周、簡任何一家名下,故而未曾引起暗行使的注意。在進入別莊外的陣勢之前,他們兩人也分開了,一南一北、一快一慢闖陣。若一人能引開別莊內死士,另一人生擒那設陣者的幾率無疑大大提高。洛無極好不容易自正面通過重重陣勢,來到那別莊外,已是正午時分。他蒙了臉,拔出劍,數朵藍色火焰在碎月劍身上跳躍。只在別莊外的松林中觀察了一陣,他便屏息潛入了莊園中。大概無人料想到,居然有人敢在正午時公然侵入別莊,又或許皇戩已引開不少死士,洛無極并未遇見多少守衛。在他們發現他之前,便都早已命喪碎月劍下。異常順利地進入后院,他暗自冷笑。他并非頭腦簡單之人,自然明白這并非運氣也非他們二人時機選得恰到好處??磥碛腥艘O計捉住他了。那便將計就計罷。他沿著靈力氣息,來到某個極為偏僻的小院落中。才踏進院落,便被數十個死士團團圍住了。洛無極平平淡淡的神情未變,只嘴角邊露出一個輕輕的笑容來,望向死士們后頭的某個角落。“閣下既然在此,為何不露面?難道不敢露面么?”便見一個約莫十歲上下的銀發童子自死士中慢慢踱步而出,朗朗一笑,極為天真無暇。洛無極雖有些驚訝,不過,他能確定,設鈞州之陣的人物,就是眼前這個看來不過十歲左右的童子。即使他已將靈力氣息收斂得令人幾乎半點也感覺不出來。銀發童子。四國之中,銀發之人被稱為圣人。銀發,即是神所選中的人的象征。四位國師便是圣人中的圣人。而國師的后繼者,也要自銀發人中選拔出。不過,據說,除了獻辰國師外,三位國師都未曾收徒。足可見數萬年之間也未必能誕下一位銀發之人。而長公主派中,居然有這么一位銀發童子,眸光深沉詭譎,一瞧便非簡單人物。看來,周簡二家懷有不軌之心,已非十年、二十年的事了。不然如何能準備如此眾多的死士,如何能得到這位銀發童子?亦或許,因為無意之間得到這位銀發童子,才起了要奪池陽無上之位的念頭?銀發之人生長極為緩慢,這童子可能已是和洛自醉差不多的年紀,或者,更年長。那銀發童子任他打量,笑道:“閣下是何方的朋友?為何擅闖這別莊?”“在下朝廷密門暗行使?!辈患偎妓鞯?,洛無極回道。“暗行使里有閣下這種靈力出眾的人物,我怎么從未聽說過?”銀發童子咯咯笑起來,犀利的目光幾乎要洞穿他的一切心思。洛無極卻只是按著劍梢,半嘲半笑道:“你怎會聽說過?暗行使之間互不相識,池陽舉國也只得兩位陛下才知道所有暗行使的名號?!?/br>那小童略微怔了怔,似乎不曾料想到居然有人不懼怕他的目光,而后笑道:“即便閣下是暗行使,也不能闖入民宅啊?!?/br>“若此處當真是民宅,我便不會來了。我因何而來,你應當再清楚不過?!甭鍩o極冷冷笑道,視線中沒有半分暖意亦沒有半分寒意。“我實在不明白呢?!蓖有Φ糜葹闊o辜,退后數步,“不過,既然閣下已進來了,就不能讓你再出去。真是可惜了你這等有膽識的人物?!?/br>洛無極眉微挑起,道:“既然來了,你以為我會怕這些死士么?”話音未落,碎月已出鞘,風動劍鳴,說不出的悅耳。然而,劍鳴尚未消失,洛無極便如一團墨色幻影般,閃過死士們的刀劍。生死勝負不過是一瞬間,尸首尚未倒下,碎月已直取銀發童子的面門。轉眼之間,刺、勾、挑、轉,數招已過。銀發童子一一躲過,有些狼狽地退入房內。洛無極立刻追進去,房內卻已無半個人影。只見房中央擺著一個偌大的煉丹爐,靠墻的數排木架上,放置著各種各樣的小瓷瓶。洛無極小心翼翼地走到架邊,察看那些瓷瓶。瓷瓶上未寫任何名稱,但以黃泉想來,應該都是劇毒。他自腰間取出塊偌大的汗巾,將那些小瓷瓶都收起來后,便提氣朝外走。走了數步,他卻發現,這煉丹房內獨設了一陣。無論他如何走,如何以五行步法應對,也無法接近門口。洛無極輕輕笑了。他立在原處,緩緩地拔出碎月。接著,似乎端詳著碎月一般,他細細地看著劍身。而后,倏地,數朵劍花襲向煉丹爐。巨大的煉丹爐頓時被劍氣粉碎,塵土飛揚間,金、青、赤、玄、銀,五大靈力齊發,直沖煉丹爐下已然被劍氣擊碎的石塊中央而去。里頭傳來一聲悶哼。洛無極收了靈力,似笑非笑地走近塌陷的石板,以碎月穿過銀發童子的左肩,將他拉出來。銀發童子受了內傷,原本便臉色慘白,被寒性逼人的碎月刺中,更連嘴唇都變得蒼白透明。“你怎么不逃?你以為我出不去么?這等陣勢,還難不住我?!?/br>“你到底是何人?”銀發童子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