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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時郁悶的表情。“沒想到我們一直當做依靠的中心竟然不能相信,我有些無法接受??傊F在前有強敵后無援兵,真是孤立啊。能夠相信的,也許只有戰友了?!?/br>瞬放棄了說不出的話,轉而問他,“要放棄保護時雨嗎?”“時雨是我們所有戰士的悲愿。但是對我來說,不只是時雨的問題。瞬,我不會問你原因,你還要再去會一會小吉和那些禍蟲吧,明知未必能因此得出結論也要去?”瞬無言點頭。“不能幫你解決煩惱但至少可以幫你解決障礙。所以我也要去,搭檔?!?/br>閃電笑得無憂無慮,仿佛這個決定理所當然。瞬抬起手遮住眼簾,他覺得閃電的笑容明亮得耀眼異常,卻又讓人不忍移開視線。“再找不到答案,就得殺到中心去了?!遍W電有些害羞,調皮地轉移話題。“會再想殺了168?!?/br>這句話一點兒也不像開玩笑,悶悶的聲音中有著被拋棄般的恓惶。閃電卻不知他話中所指,“再?”瞬沒說話。“好吧,我不問這個。黃昏后,等你的痛苦時期一過去我們就出發。不過,小吉的事和你的異常,一直欺騙落雷好嗎?”瞬強詞奪理:“沒騙,瞞著他而已?!?/br>“我服了,算你能說。小吉的事遲早他會見到,但是你……他也很關心你,畢竟他算是你的哥哥?!?/br>“不是哥哥?!彼怖^續反駁。按照168曾經的說法,自己在成為樹之前是落雷的弟弟,但是已經成為樹的自己還算是人類嗎?最重要的,以自己察覺的異常來看,自己真的是樹嗎?還是,什么別的?連續被反駁的閃電自暴自棄,“反正我就是搞不懂你們復雜的亂七八糟的聯系?!?/br>“……我也不懂?!?/br>閃電忍不住笑著揉他頭發亂翹的腦袋。繼情緒低落地跟著走在前面的白色身影,一聲不吭以沉默抗議。“繼,你認為人們為什么無視戰士?”落雷沒有回頭,放緩了腳步配合繼。他淡茶色的頭發一晃一晃在陽光下帶出光彩,閃耀如用來崇拜的不似真實存在。“誰知道那些冷血的家伙在想什么!”“那么,你說戰士為什么要保護這樣冷血的人類呢?”“不知道,我就是因為想弄清楚這點才跑到森林里的,你還問什么!”這兩個無意義的問題讓繼不耐煩,沒有人給他答案,又都阻止他去探尋答案,難道就讓他懷揣疑問像別人一樣無知無覺地活下去?是啊,自己是時雨的異類。但是誰又規定異類不能自己去探索自己存在的意義呢?落雷停下腳步轉身認真地盯著繼的眼睛,“那么,你認為人類是怎樣的呢?”沒有等待繼的回答,落雷自顧自地將話進行下去。“剛才瞬的話你還記得嗎?‘你到底對我們抱有怎樣的幻想?你又將死看成什么?’,我要你仔細思索的和這差不多。曾經,這世界沒有戰士也沒有禍蟲,人類安穩幸福地生活在世界的每個角落……”每個時雨人和戰士都熟知的“歷史”,也許是真實,也許是被美化過的虛幻。不論怎樣,傳說就是這樣傷感而值得懷念。“……然而忽然有一天毀滅的閃光從天而降、映亮夜空,人類大量死亡,殘存的人類聚集在時雨,他們體質變弱原因不明地走向死亡。也就是從此時開始,禍蟲與戰士出現?!?/br>繼不明白落雷為什么要敘述這段傳說,他只靜靜地聽著落雷淡然的話語。“不論多么困難,人類都保持著身為人的尊嚴與榮譽,全力地生活。不只試圖找尋昔日的輝煌,更要創造現在的輝煌。時雨的現狀就是人們努力的結果——曾經人們生活的情景。所以,不論是給人類帶來威脅的禍蟲還是由人類中產生的戰士,都是怪物?!?/br>說到“怪物”,落雷的眼中滑過苦悶,顯然他并不自愿接受這個形容,卻無能為力。“……因此而不承認變質了的現在嗎?這也太奇怪了吧!”“奇怪嗎?大家只是想作為正常的人活著,走完隨時有可能失去的生命而已。這點愿望都不可以得到滿足嗎?”哪里不對,繼卻找不到語言反論。“……太自私了?!?/br>“自私么,自私的不光是時雨的人,我們戰士更是。為什么保護人類?戰士們無法去過正常人類的生活,至少讓我們看到那種生活還可以繼續。萬一有一天,禍蟲被消滅后,也許我們也可以過上正常人類的平靜生活。這種平衡業已形成,沒人期望去硬行打破?!?/br>所以,戰士是為了在時雨人身上找尋正常人類的影子才去保護嗎?保護這全人類維護的假象。“完全不是你想的崇高,失望了嗎?”繼沖著面前眼神黯淡的人用力地搖頭,這樣悲傷的祈愿,誰能說失望呢!那對淡茶色的眼瞳,不適合陰影。室內光線模糊起來,燈礦石漸漸發出白光,被這微光照得更顯神色不善的男人就是小吉的哥哥。簡單的自我介紹后他就頑固地沉默。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情況,時雨人不會主動去找戰士。小雅猜不透他的來意,一雙靈活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時間在沉默中流逝。夜晚之前,小雅與其他兩位市區戰士要趕到森林防線,代替落雷三人執行森林里的巡邏任務。雖然落雷來請求支援時態度淡然如常,小雅卻嗅到了他不同尋常的嚴肅。森林里的戰士備戰緊張如箭在弦,大戰的陰云如影隨形。而且——情況嚴重到竟需要進入森林深處,而且是由這三人同時。作為戰士們精神頭領的落雷用淡淡的語氣說也許三人就此回不來,要求大家無論如何不要讓禍蟲攻入時雨一步。別提有多揪心了。一向留守市區的戰士們現在也被調去組成森林防線,巡查森林意味著再次遭遇禍蟲成為無可避免的現實。與禍蟲的那次戰斗的記憶再次被喚醒,戰栗與恐懼細細密密地涌起,汗毛直豎,小雅的臉蒼白了。還有,那個被宣布活不久的小女孩,小吉。她的哥哥來找自己有什么事?“今天,我去了中心,”明終于開口,壓抑著憤怒的冷淡語氣,“173說,小吉死了?!?/br>心臟停跳了一拍。那個孩子的笑容,到底還是見不到了。無法挽救她的痛苦直直扎進小雅的內心,她的臉色更蒼白了幾分。“和你們扯上就沒有好事!”蘊著淚的眼睛咄咄逼人。失去meimei的悲傷讓明失控般大叫:“要你們有什么用,連一個小女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