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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他在說什么,齊憶抬頭望去,余光瞟到了坐在駕駛位的司機。就算帶著大墨鏡也可以認出那是言修。注意到齊憶的驚愕視線,他抬起一只手打個招呼。手上還帶著白手套,顯得挺專業。“喲!臉上是齊憶看了就生氣的游刃有余的笑容。不詳的預感成真了,齊憶幾乎要大喊“這個司機是假的!”他到底是怎么混進來的?!氣他不和自己說一聲,齊憶只哼了一聲就推柳成向車后部走去,故意不再去理會言修,順便用“沒說過嗎?我忘了?!睂⒘傻囊蓡栆矊Ω哆^去。客車沿著接近直線的路穿過市區開往郊外。班級出游時,車上的娛樂通常占據很大地位,尤其是這樣需要花幾個小時的旅程。能夠一起出游的機會不多,同學們不失時機地笑鬧成一團放松平日的緊張。一路上,齊憶只是一言不發地盯著車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齊憶不喜歡坐車,隔著玻璃窗的風景似乎距離很遠,總有幾分不真實。即使伸出手也摸不到,那份不確定感很像重疊世界的感覺,卻少了那份的透明感。好像粗糙的仿制品。重疊世界明顯地更加美好清新,將兩者比較經常讓他有種心中的圣域被玷污的不快。錯了!齊憶黑線著在心中糾正,是“曾經的”圣域。前幾天的驚險體驗簡直讓他無法相信那是他所熟悉的重疊世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十多年都沒在那兒見過一個人,也從未莫名其妙地位移過,更別提見識什么怪物,一個星期內居然全嘗試了一遍,真不知該說自己好運還是倒霉到家。仔細回想與言修的談話,自己看見金色怪物和瞬的那天正與言修到達撫陽是同一天,之后也是因為他在這里才不斷見到奇怪的東西!即使心里清楚這是欲加之罪,齊憶還是忍不住瞪著他的背影腹誹。都怪這個渾身透著詭異的家伙!專心駕駛的言修毫無緣由地打了個冷戰。車窗外不時有重疊世界的樹木小溪混雜在各式建筑中,本來就淺淡的樹影溪水顯得更加虛幻。汽車漸行漸遠,從繁華的市區駛向郊區,偶爾出現的重疊世界中卻依然只見樹木,并未出現閃電所說的城市,也許因為不在這個方向吧。他說那城市叫什么來著?啊,叫時雨。及時雨一樣給了人類希望的地方嗎?真想看看它與自己的城市有什么不同呢。重疊世界是與這世界無關系的獨立世界嗎?還是說它也是這個世界末路的具現呢?如果是這樣的話,給自己一個平凡的高中生看有什么用。什么都做不了,齊憶再次認識到自己的無力。客車在齊憶的自我厭棄中開進了郊區新建植物園的停車場。那是連表現得興趣缺缺的齊憶都不由贊嘆的壯觀大門,整個大門與周圍的鐵圍欄都由藤蔓植物纏繞,顏色鮮艷的小花開在其上,仿佛置身童話世界。齊憶不由得期待起園中的景色。男孩子對美麗的花也是沒有抵抗力的,他為自己辯護。柳成買票回來,大家要進園時,齊憶發現言修手中拿著一張票跟在隊伍最后也要走進。齊憶不動聲色地蹭到他身邊。“喂,你跟進來干嘛?”小聲地問。言修摘下墨鏡掛在胸前口袋,“讓你見識見識大人的本事?!?/br>微帶嘲笑的語氣又讓齊憶生氣了。“你就不會好好說話么!”站在門口組織大家進去的柳成看到隊列最后的兩個人遲遲不走動,有些不耐煩地湊過去搭住齊憶的肩膀。“走啦,大家都開始參觀了。啊,你表哥也進去玩嗎?”“表哥”兩個字咬得很重。不知從什么途徑,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假身份并對自己有敵意,言修能感覺到。輕輕一笑沒在乎,一個小男生能給他什么威脅?言修忘了其實他自己也并沒比兩人大多少歲。“班長!你們在磨蹭什么??!”女生們在揮著手招呼。言修揚起嘲諷的笑容,“很受歡迎嘛,比我表弟強多了?!?/br>“表弟”兩個字也加重了語氣。實在看不過去的齊憶伸出雙手推著兩人的后背,大叫一聲:“進去啦!”參觀期間同學們按照喜好分別行動。柳成卻始終跟著齊憶,不時地與言修冷嘲熱諷幾句,險惡的氣氛讓齊憶很是不自在。直至逛到郁金香花叢,齊憶才了解到原來不自在根本算不了什么。重疊世界毫無預警地展現。如果像平常那樣的樹木還好,這樣的景象就……粉色黃色鮮艷的郁金香點綴在黑泥翻滾的沼澤,顏色惡心形狀怪異的無數禍蟲徘徊花間,好一副蟲戲花。他使勁捂著嘴,險些吐出來!“呃……”一向淡定的言修都愕然無語,繼而有怒火如實質般噴發出來。“破壞美景,不可原諒?!币а狼旋X。你氣憤的重點是什么??!齊憶忍不住吐槽。身邊還跟著柳成,附近又有零星賞花閑逛的人們,兩人盡量忍著扭曲的表情和欲吐的厭惡感,硬著頭皮在花間小徑行走??墒莾扇艘曈X重點都落在重疊世界那冒著泡仿佛能聞到臭氣的黑泥上,哪有心欣賞鮮花!即使沒有真的踩到,腳下都感覺到軟乎乎黏膩膩的。以小心不讓泥點濺到身上似的步伐走著,齊憶的忍耐到了極限就要爆發,身旁的言修也臉色發白。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柳成支走,可他似乎已經注意到兩人的異常,一個勁兒地問著“怎么了?還好嗎?”并東張西望想知道是什么刺激到了兩人。“那個……你不去別處轉轉?”柳成皺起眉,“我不可以在這兒?”意識到這么開口不太合適,齊憶猶猶豫豫地考慮著要怎么說下去?!耙膊皇恰憔蜎]什么想看的嗎?跟著我們也許錯過了……”柳成懷疑地盯著他,齊憶什么時候在乎過自己要做什么?“你到底想說什么?”干脆地問了出來。齊憶尷尬著說不出話時,旁邊長椅上傳來了言修的聲音?!氨淼?,過這里坐?!蓖瑫r向柳成遞上意味深長的眼神。柳成氣得皺了下鼻子,丟下一句“我去別處轉轉,那邊叫我呢?!?/br>“那小子真粘人啊,平常也這樣?”齊憶剛坐下就聽到言修嘲笑的話,但他不在乎地聳聳肩。“誰知道。喂,這是怎么回事?”捂著嘴瞟一眼沼澤花叢,看來今天的午飯是吃不下去了,齊憶哀嘆背在包內逼言修做的豪華午餐和自己準備的零食。言修以手扶額。“太壯觀了……”“我要懷疑你的審美了……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