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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理想,都一定可以實現。 成年人了,考慮問題不能只憑一時頭腦發熱。 光是啟動資金一項,就足以攔死她。 如果找人投資,頂著喬小姐的名號,很多人恐怕以為她是個騙子--要不然喬光宗自己怎么不肯投這個。 唐寄棠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又馬上被自己否定。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行,你上去吧。有點晚了?!?/br> “再見?!眴倘魪镊龅那榫w中掙脫出來,笑了笑。 唐寄棠揮了揮手:“再見。對了,你住幾樓?” “九樓?!眴倘粞銎痤^,往上指了指,“就那個,沒開燈的那個?!?/br> 唐寄棠笑了笑,又揮了揮手,目送她進了單元門。 在心中估算著時間,抬起頭,本來黑暗的房間變亮了。 喬若已經到了家里。 他等了幾秒,發現喬若并沒有到陽臺上來過。 唐寄棠捏了下鼻梁,反回車上,駕車離開。 師兄。他是誰? 周安曉,高中同學,高中……那個時候發生了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每鬧鐘叫醒時,喬若再一次有砸了鬧鐘的沖動。 自己做了一頓十分簡單的早餐,洗了碗筷,拎上車鑰匙出門。 昨天才擠過地鐵,今天實在沒興趣去人擠人。 地下停車場里的空氣永遠缺乏流通,混合著汽油味,聞一次讓人惡心一次。 將紅色的寶馬駛出停車場的那一刻,喬若腦中閃過三爺那張小臉。 等到穩定下來,沒那么忙了,她也想養一只小貓。 喬家大小姐表現上看也算得上風光,其實所有身價也就一輛車,一套小房子,一個剛起步,一直在燒錢的公司。 喬若心中清楚,一旦公司不行了,她將是一無所有。 這也是她一直不敢冒險的原因。 當初決定創業時,喬光宗軟硬兼施,一再要她回自家公司。 有些話不用擺到明面上說,喬諍不爭氣,喬茵是個蠢貨,喬光宗是想讓她先守住公司,以后好移交給喬諍。喬若拒絕后,喬光宗大發雷霆,一分錢的幫助都不肯給,逼得喬若撕破臉,才拿回一點點本來就屬于她的,母親留下的遺產。 也只是一點點,后面那些缺口,是她拿房子抵押貸的。 因為喬光宗說,家里現在所有的,大多是喬若母親過世后才賺到的。 父女做成這樣挺沒意思的,“親情”兩個字,喬若早已經看淡。 到了公司,經地前臺時,前臺叫住喬若。 “喬總,昨天那位先生又來了?!?/br> 唐寄棠? 他又來干什么?沒正經事了嗎? 前臺加了一句:“不是唐先生?!?/br> 喬若的心,忽然像被一把火燒過。 他還有完沒完! -- 又經過了一晚,臉上的那道抓痕變成了褐色,反而更加顯眼。早晨上班高峰,就大堂這短短幾步路,就引了一幫人的注目。 “棠太子”臉皮厚如城墻,眾人看他,他還以微笑,甚至還有吹個口哨的沖動。 進電梯后,正好看到唐寄言匆匆走過來,唐寄棠暫停了電梯,在對方進來的一剎那,彎了彎眼角。 “大姐,早!” “早?!碧萍难匝壑泻?,“你的臉是怎么了?” 電梯不斷上行,唐寄棠目視前方,笑容風sao:“女人抓的?!?/br> 唐寄言嗤笑:“你啊你。今天爺爺來公司,小心他罵你?!?/br> 唐寄棠輕輕地吹了記口哨,一臉不在意:“不怕,我就說是我家貓抓的。大姐,你肯定不會在爺爺面前戳穿我吧?” 唐寄言單手拎著愛馬仕的手袋,下巴微仰,一臉不屑:“這也值得告狀?不過你年紀也不小了,能定下來就定下來,這樣瘋著玩,對你的名譽也有影響?!?/br> 唐寄棠笑容可掬:“多謝大姐?!?/br> 唐敬賢自手術后,已經不常來公司。唐寄棠猜得出,他這次過來,應該是為了立唐醫療的事。唐寄棠從自己辦公室轉了一圈,接受了一對對目光的洗禮,讓唐三爺背了次黑鍋,又稱贊了江助理新做的指甲十分漂亮之后,悠哉游哉地去了唐敬賢的辦公室。 門一打開,唐寄言已經在里。 唐寄棠微微一笑,在唐敬賢的另一邊坐下。 “大姐速度好快啊。我就猜想我可能要慢你一步?!?/br> 唐寄言但笑不語。她在唐敬賢面前,很是會收想自己的那些小爪子小刺兒。 倒是唐敬賢皺了下眉頭:“你臉怎么了?” “三爺抓的?!?/br> 唐寄言偏過頭,微微一笑:“爺爺,你看,剛才碰到寄棠,他還告訴我是女人抓的。寄棠就會跟我開玩笑,到了爺爺面前,就說實話了?!?/br> “女人抓的?”側著身體往沙發上一靠,唐寄棠的笑容有點懶,“是個好創意。我怎么沒想到呢?爺爺,我這是女人抓的?!?/br> 唐寄言嘴角的笑一僵。 這兩姐弟,就不能碰到一起。 唐敬賢轉過頭,用眼光示意唐寄棠別鬧了。 唐寄棠聳了下肩,在自己嘴上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 喬若把一個一次性紙杯推到周安曉面前。 “喝點水吧?!彼谧约旱囊巫由献聛?,“怎么還沒去醫院?” 周安曉直直盯著她,搖頭。 “準備留在國內治,還是回美國?” “國內?!?/br> 喬若淡淡一笑:“國內也好,你爸媽的人脈比較用得上?!?/br> 她的平靜讓周安曉不安,他松開紙杯,站起來,幾步走到喬若跟前。 “若若,我……” “我知道?!眴倘艨康揭伪成?,仰起頭,“那天用了‘報應’這個詞,我很抱歉。當務之急,你是應該接受治療,而不是來找我?!彼酒饋?,把椅子推到他面前,“你坐吧?!?/br> 周安曉搖了搖頭。 “二喬,給我個機會,讓我說幾句話,行嗎?” 喬若一手扶著桌面,點了點頭。 “行,你說吧?!边@件事總得解決,她并不想一直跟他糾纏。 她愿意聽了,周安曉反倒悶不作聲。 喬若也不催,只把紙杯又遞給他。 周安曉喝了口水,好似有了潤滑,終于開口。 “二喬,我知道你恨我,這些年,我其實,知道是我的錯??墒?,我當時……我當時……”紙杯中的水起了漣漪,“我沒想到她會死?!?/br> 一條人命,太沉重了,十八歲的周安曉承受不起。所以本能地,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好讓自己顯得無辜。 喬若的手握成了拳頭,面上淡淡笑著。 “你就不怕,我承受不住,又是一條人命?” “二喬……”周安曉一陣驚慌,眼中露出求饒之色。 喬若扶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