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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天道還什么都沒有說呢?!?/br>火煉著急,是真的著急,“可是……”“噓?!卑钻揩h抓著對方腕子的手順勢下滑,指尖在他的掌心中撓了撓。被這種無聲伎倆狠狠撩了一把的火煉,當場傻眼,差不多已經記不得方才是因為什么動怒了。待火煉好不容易乖順下來,白昕玥湊近他耳邊,“那件事,還沒有到說的時候,這個時候就用了‘殺手锏’,效果會打折扣的?!?/br>為了鞏固安慰的效果,白昕玥最后還不忘對他微微一笑。然后才轉頭面向莊錦——“莊會長剛才說了那么多,似乎還遺漏了很重要的一點——你忘了告訴我們,你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么?”“我……”答案是有的。而且他與那些在大義與私欲之間搖擺不定的蠢貨不同,他想要的,自始至終只有唯一。只是,如今他不能確定,那個人,她還想聽見自己親口說出這個答案嗎?不,這或許并非是今天才突然產生的迷茫。關于這個問題的謎底,說不定早已經被揭曉。只是他本人拒絕去看一眼罷了。“喂?!被馃捘笞×税钻揩h作怪的手指。他打了個顏色,示意對方看看旁邊的大祭司。真的很難置信,素來端肅自持的大祭司竟然也會有如此左右為難的表情。她似乎想要親耳聽一聽莊錦的回答,但似乎更害怕那是自己接受不了的答案,于是還不如選擇永遠都不要知道。白昕玥幾乎要被火煉這不合時宜的惻隱之心給逗樂了。不過,這既然是他此刻真實的心情,那么便由得他好了。鐵石心腸并非什么愉快的滋味,有他一個人來扮演便已足夠。白昕玥聲音發沉,但是與之前揭穿莊錦身份的時候又有所不同,因為他誰也沒有看,仿佛只是對著一團空氣自言自語。如果一定要說他有什么奇怪之處,應該也只有火煉能夠發現,他的手正被這男人攥的死緊,有些發疼。“人心淺薄,所求翻來覆去不過就只有那么幾樣。卑微的白子面對高貴的妖獸主人,除了本能的敬畏,剩下的不出意外也只剩下一樣……戀慕……”喂喂喂,你這是不是有些太直接了,這不是當著人家兩個當事人的面揭傷疤嗎?滿心不忍的火煉都有些聽不下去了,考慮是不是要強行打斷。但就在這一刻,他忽然感覺到白昕玥手上傳遞而來的顫抖,仿佛是一種抑制不住的害怕?;馃捯徽?,陡然意識到此刻的白昕玥說的并非他人的事。那么,他言語中真正所指乃是……忽然想明白什么的火煉,臉一下子紅透了。白昕玥并沒有看見身邊人的異樣——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無意中錯過了什么,定然會將其視作此身最大的遺憾。他繼續道,“只可惜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堪比天地,幾乎讓人望而卻步。如果有可能,哪怕是使盡手段,也要設法拉近彼此的距離。莊……釋天錦曾經的一切行動,毫無疑問都是為了這樣的目的。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幕后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只是覺得,自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特別在某些危機的時刻,若非背后這股力量推波助瀾,我只怕沒那么容易走過去?!?/br>像是聽到了什么想聽的內容,莊錦忙不迭的道,“看樣子你也承認了。我剛才所說一點都沒有錯,你并不是真的想得到妖獸皇帝,如果你也有和我同等的渴望,你也會不折手段!”“不?!卑钻揩h心平氣和的否認,“我不是不想要,而我的確也是會耍手段的人。但是,我有自己的喜惡,有些方式著實太讓人惡心了?!?/br>譬如說,那些以他的名義送給桑牧安的禮物——為了虐殺的目的而撫養長大的女孩子,白昕玥一想到那個,便十分想吐。不過,對于這些時過境遷的往事,白昕玥也當真不想多說。話題轉回當前,“你說我隨波逐流,這一點我還真的不能不承認。但是,人類不都是這樣嗎?不,就連數千年前鼎盛的妖獸,也難免會身不由己?!?/br>至于他曾經對曦冉的承諾,不管是迫不得已才將責任扛上肩頭,還是說他過去將這當成了自己用來緬懷的寄托,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結果還不算太差,雖然歷經風雨,但好在妖獸一族并沒有如天道所希望的那般徹底泯滅,好歹還存在于世。對于白昕玥此刻所說,莊錦只是嗤之以鼻。白昕玥沒有理會,他原本希望打動的,也并非莊錦?!耙f,有誰可以超脫于束縛之外,大概只有天道了?!?/br>盡管沒有形體,但天道卻有一雙無處不在的耳朵,聽到現在,也大致明白白昕玥的真意了?!安?,即便是我們,也有必須遵守的規則?!?/br>對此,白昕玥像是早已了然于胸,一分驚詫也不露?!罢且驗槭艿竭@些規則制約,所以很多事你才不好親自動手。天道必須超脫于世俗之外,除非是當年的特殊情況——那個年代的妖獸過于強大,不僅失去了本該有的敬畏之心,而且其力量已經影響甚至到駕馭自然,只有在這種時候,天道才可以用比較直接的手段干涉這個世界?!?/br>不管怎么說,天道也曾經是妖獸一族供奉的神靈。即使如今的人類多半并不相信其存在,但天道所化身的規則早已深入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每一個活著的生命都在其制約之下。就這么當著面分析天道的所作所為,白昕玥也堪稱是千古第一人了。然而,白昕玥并沒有感受到應有的壓力,從旁邊看上去,他的表情雖然嚴肅,但是也并不緊繃,想來是對于自己說的話有著十二分的自信——“你剛才數次提到‘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甚至也并非真正的天道,或者應該說只是天道的一部分。天道蒼茫,無所不在——這個說法應該比較符合人們對于世間規則的想象與理解,我雖然不敢說它完全正確,但我認為,真正的完整的天道應該更加博愛與冷酷?!?/br>博愛與冷酷,乍聽上去像是一個說不通大的矛盾。但這種矛盾放在天道身上卻是無比契合,“它”愛著世間的一切,不會對誰特意偏袒,也不會對誰著意憎惡,永遠大公無私,永遠一視同仁,而這也恰恰是最大的冷酷。“白昕玥,你究竟想要說什么?”天道的聲音中嵌入了一絲尖銳,然而,“它”竟然沒有否認白昕玥的說法。那尖銳的聲音不僅刮的耳膜生疼,連帶著似乎都能刺進大腦中,讓人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生理上的反應,白昕玥控制不了,這是面對自然規則本能的畏懼——或者也可以說,在經歷一切走到今天,他竟然還能夠保有這一份敬畏,應該還是值得慶幸的事。在恐懼面前,如果還有發自內心想要的東西,那才是真正的珍惜。而一往無前的,將這件東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