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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你勝了?!?/br>一句話,從火煉的嘴里滑了出來,沒頭沒尾的。火煉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激靈。他極快速的在亭內亭外掃視了一整圈,與之前毫無變化的死氣沉沉,找不出別的一絲生氣,更不要說還有其他會說話的生物了。經過這一番眼見為實的驗證,火煉終于不得不承認,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的確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被亡靈纏身并不要緊,可小心千萬不要被吞噬了——這句來自于莊錦的警告,總是會在這種場合出現。而現在火煉基本上可以確定了,莊錦哪里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他,那位輪值會長,根本就是對他做出了惡意的詛咒嘛。在過于安靜的環境下,無論是誰,思維都難免會變的信馬由韁起來,火煉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腦海里閃現出各種念頭。但是這一回,他的思緒還來不及飄散的太遠,因為,他聽見了——“是你讓我獲勝的?!?/br>前面那句古怪的話的確時來自于自己,火煉對此無法抵賴。但是這一回,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聲明——我他媽絕對沒有開口!支持火煉這一論調的證據也相當扎實,想到亡靈,他的嗓子也不由的發緊,在這樣的狀況下他根本開不了口,更不要說發出聲音了。作為此地唯一的活物,但這句話卻并非來自于他,這豈非更加無法解釋?火煉自暴自棄的推測,完蛋了,自己這是產生幻覺的節奏啊。似乎有一種說法,“幻覺”的天敵乃是“理解”。人只有在混沌不明的境地下才會產生幻覺,而假如此時情緒再不穩定,幻覺的肆虐就會變得格外嚴重。但如果能夠保持足夠的理智,經過認真的分析之后,所有的幻覺都會不攻自破。說的更明確一點,若是對幻覺的產生原因及現象都能達成足夠的理解,這東西其實也沒有什么威脅力。事實上對于此等技巧,火煉也稱得上駕輕就熟,畢竟,他曾經有一個似敵似友的對手,樓澈。初次見面,火煉險些在樓澈的惑術下吃了大虧,也幸好那時的樓澈還是真心實意站在他這一邊的??墒请S著后來樓澈私底下越來越多反常的行為,火煉無論如何也要長點心了,面對惑術這樣一種一旦中招便難以掙脫的能力,肯定需要找出預防之策。火煉第一回用上這技巧,應該正是那一回為了救回白昕玥而追溯時光的過程中。面對突然出現對他橫加阻攔的霧女,火煉竟也沒有完全昏頭,在經過細致的分析之后,火煉得出的結論距離事實幾乎沒有什么差距,霧女雖然是鎮墓獸未希所化,但是其中卻也有樓澈渾水摸魚的結果。將自己與未希的形象天衣無縫的串聯重疊起來,的確相當困難,然而樓澈還是做到了,畢竟那一次的追溯是建立在他的能力之上,他對于火煉所見所聞有著不弱的控制力。甭管樓澈這只墨狐在血統上有著怎樣的問題,但他在追溯時光中所達成的效果可謂是天衣無縫,從客觀角度來評價確實沒有留下任何破綻。所以說,火煉也并非是從破綻中看出其問題的,而是打從一開始便已經對此有了防備。說起來,火煉自己都不曉得該怎樣評述自己,盡管他本心無比厭惡這些陰暗的勾當,但事實上他本人的城府也相當深沉。總而言之吧,有了與樓澈之間的你來我往,火煉在理解力的提升上早已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哪怕是放到當下這個沒有一個細節正確的場合下,他也能夠憑借本能來進行分析,別的不說,至少可以辨別的出,何為真實,何為幻覺。冷不丁掉入幻覺的經歷確實很容易讓人手足無措,尤其是這一遭,連火煉這種身經百戰的家伙都有些發懵。在樓澈的惑術幻境中,他可以憑借血統的優勢進行反向壓制,或者他并不采取什么實質行動,只要在理解的基礎上保持足夠的理智,也能保證不會產生什么不利的后果,只當在幻覺中看了一場好戲。然而這一次,若說是好戲,只怕是前所未有的精彩程度,但要命的是,火煉本人不再單純只是旁觀者,他說不定會被深深卷入,成為這場戲之中不可或缺的主角。火煉差不多已經被一分為二——其中一半在理解的基礎上維持著冷靜,他告誡自己,無論是剛才聽見的那句話,還是眼前呈現的這一切,統統都是假的。最好的應對之法,就是不要理會?;蛘哒f,干脆一點掉頭離開。待到重新調整好狀態之后再繼續月眠島的探索。而另外一半卻在不由自主的深陷,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真假已經不再重要的。重要的,只有他聽見的那句話。火煉的手中還端著玉杯,而他的視線卻已經向桌子的另一邊轉去,那里,還有另外一個杯子。無比巧合的角度,正好也有一縷月光照在上面,宛如盛了半杯琥珀光。玉珀釀。對于美酒毫無研究,也從來沒有什么興趣的火煉,腦子里忽然浮現起這種美酒的名字,準確無誤。火煉眼見著對面杯子里的瓊液蕩漾出些許光澤,也不知是光線移動產生的幻覺?還是那杯子當真被某只手端了起來,品玩似的晃了晃?……“我以為這次再也沒有慶功酒了。接到你的傳信,我還當這是一個騙局?!币琅f是方才那個聲音,夾雜這一縷惆悵,而語調背后更多的東西卻有些不好分辨,只能隱約捕捉到一點顫音,唯有千般苦挨萬般壓抑之后,好端端的聲音才會如此變了調。莫名的耳熟,火煉想著。多半的心思都被調動起來追查這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火煉竟然連之前一半的冷靜都保持不住了,恍恍惚惚的在一張鼓凳上落座,恍恍惚惚的望著對面。仿佛有一道人影凝結而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白昕玥。難怪方才總覺得那聲音在什么地方聽過。“說不定這真是一個騙局,我以慶功的名義將你騙到此地,這其實只是一個誅殺你的圈套。一旦你死了,白族頃刻間會變成一團散沙,最終的勝利終究還是屬于妖獸的?!贝嬗腥绱艘活w算計的心,這絕非火煉,而是曦冉。“你殺得了我嗎?”白昕玥反問。這話明里問的倨傲,但暗中藏匿的卻是一片心疼?;蛟S這是一個不該說出口的問題,因為答案,早已在彼此心中。一邊是妖獸皇帝,一邊是人類將軍,這兩者若是反目成仇,勝負……應該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吧?本該如此。隨便找誰問出這樣的問題,妖獸也好,白子也好,得到的都將是無比肯定的答案。盡管如今的白將軍已經成為人類之中的翹楚,但那又怎么養?即使他已經有力量與尋常妖獸抗衡,但皇帝終究不是尋常妖獸,在這樣一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