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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百出了,可惜的是無論他用了怎樣出其不意的招數,對方都能照單全收,一絲成功的機會都不曾給過他。無法將皇帝的遺骸弄到手,終究還是沒能達成釋先生的要求。縱使白昕玥的那條命可以當成談判的籌碼,但最終的結果怕是依舊不如人意。樓澈從來不希望從釋先生那里得到什么好處,除了雷哲鳴。倘若連這個都不能實現,他當真覺得這個世界也沒有什么好留戀之處了。不會獨活。這樣的話如果只是口頭上說說,仿佛可信度并不高,所以樓澈只是在心頭暗自決定。樓澈并沒有應聲,只是默默回視火煉。若說之前在充滿威壓的對視這種還難免有退縮之意,那么此刻渾身上下則滿是無畏的味道了。從火煉開口的那一瞬間,雷哲鳴已經很清楚今天將再也無法善了——事實上,今天已經爆發了數次沖突,每一次都夠資格引發不死不休的爭端,可最后都獲得了火煉單方面的容忍。因為這個,雷哲鳴對他是心存感激的。但容忍這種東西總有限量,雷哲鳴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也能了解此刻火煉的殺意如何濃烈。雷哲鳴自認為選了一個視線的死角,悄悄碰了碰樓澈的胳膊。默契讓他們無需太多語言也能夠成功溝通,這是在告知一個撤離的方案?,F實條件對他們兩人極端不利,可以想見這方案無比粗糙,成功率更是低下的讓人心寒。然而,在這個時候雷哲鳴想出來的卻是供兩個人一并離開的法子,再也不會說什么誰留下當誘餌的話了。樓澈沒有立刻給出回應,也許他有別的方案,正在暗中衡量二者的優劣。氣氛已經不能說是沉悶了,僵硬的幾乎都散出了死氣。而自從火煉現身開始,連帶著時間的流逝都失去了正常標準,極致的壓力下感官太容易時常,最明顯的只有順著背脊不斷滲出的冷汗,毛簌簌的,不管是樓澈還是雷哲鳴,都已經打濕了幾層衣衫。火煉目光維持著平淡,在這期間應該還是掃視了對面兩人幾眼,他有沒有看出什么端倪,這不清楚,但這目光之中的確欠缺一股子將人剝皮拆骨的凌厲。但是不管怎么說,這對樓澈兩人而言應該算是好事。他們甚至忍不住猜測,或許是因為剛剛遭遇了白昕玥遇刺的大變,火煉難免心虛動蕩,能夠站在此處已是奇跡,洞察力自然要打一個大大的折扣。事實是否如此沒法考證,然而樓澈兩人希望如此。只可惜還不等樓澈和雷哲鳴放松精神,就聽火煉再一次開了口,“不用做什么小動作,如今,你們做什么都沒用了,生死已定?!?/br>樓澈當即一愣,他倒也不是不想回答,只是稍微費了一點功夫才將火煉要表達的意思弄明白。這倒也不能怪樓澈反應遲鈍,實在是火煉自己的表現矛盾的讓人接受不能,試問,天底下哪個人會用如此古井不波的語氣去宣判他們的生死呢?然而,當樓澈略微回味之后,頓時又品出了幾分別樣的殺氣騰騰。火煉的目光動了動,但卻并非情緒引起的波動,只是調轉方向看往別處,一堵哭墻就這么映入眼簾。上一次在此地遭的罪當然不會這么快忘記,然而火煉還是無動于衷,相比起來,墻壁上那些石刻的面孔都比他的要生動一些。“樓澈,你在等什么?等我再一次暈倒在這堵墻下面嗎?”甭管火煉是如何猜出樓澈打算的,總之這問題堪稱一針見血。火煉曾經在哭墻影響下心緒大動,以至于當場暈?;杳?,這件事本該只是小眾知曉的秘密,除了他本人之外,便只有當天也在皇陵中的未希和白昕玥了,怎么看都不該傳入第四個人的耳中。不過嘛,情理僅僅只是情理,秘密此物,原本就具備一個讓人無語的特性——總是會不脛而走,該知道的,想知道的,最后都會知道。火煉的手覆上旁邊的一張石臉,這是一張步入中年的男子面孔,應該是距離很近的緣故,有了對比的參照物,一下子就可以看出這些面孔像誰了。不錯,正是火煉。有所區別的只是年齡,或者性別。在這一刻,就連那份麻木都近乎一模一樣?;馃捙c石臉對視了片刻,假如他本人的年紀再長一些,這狀態與照鏡子也沒什么區別。“它們,不會哭的?!?/br>樓澈明顯感覺今天自己的思維與現實不符,什么叫做“它們不會哭”?他一直認為這堵墻不過是一個設計巧妙,用途不明的機關。當然了,若說機關針對火煉而設置,確實反常。但比起火煉暗示這堵墻其實“是活著的”,樓澈認為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皇帝不會哭,所以他的陵寢里才長出這么一堵墻,好歹替他哭上一哭?!被馃捳f道,聲音太輕了,每一個字聽起來都是模模糊糊。話音還在空氣中飄忽,火煉的手便已經縮了回去,視線也轉回樓澈臉上,看他無波無瀾的狀態,仿佛絲毫也不知自己片刻前說了怎樣陰森而別有深意的一句話。如果白昕玥人在當場,肯定會覺得這個場面分外眼熟,他們前次造訪妖委會一號拍賣場的時候,在下降的電梯中火煉也曾經這般魂不守舍的有過極其突兀的言辭。假設莊錦做出的“亡靈纏身”的結論是正確的,那么,這位蟄伏許久的亡靈,今天不知道受了哪門子刺激,又探頭探腦的冒了出來。“剛才你在白昕玥身上做的手腳,應該不是臨時為之吧,我想了想,你唯一一個可以動手腳的機會,只有利用惑術救他的那一次了?!?/br>聽了火煉的推測,樓澈自己還沒有怎樣,雷哲鳴已然控制不住的心驚。因為這個結論,竟然與他從樓澈嘴里撬出來的結果毫厘不差。今天之前,雷哲鳴一直是小看火煉的,但是今天之內,火煉的所作所為總是在不斷刷新他的認知?;馃挼目膳?,不在于他擅長隱藏,而是這一切都顯得如此順其自然,洞察力、行動力、統帥能力,這些旁人也許求也求不來的能力,對他而言竟然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不過,樓澈你要知道,機會總是對等的。當你利用某個機會做什么的時候,也應該有所心理準備,因為別人或許也不會錯過?!比绻f之前關于哭墻來歷的描述,是說者和聽者都出乎意料的一段插曲,那么在這一刻,插曲已經宣告結束,一個超過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猛然插-入正題。樓澈腦袋嗡的一響,隨之一個極端可怕的念頭猝不及防的冒了出來。隨即,他聽見了腳步聲。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不管來人是誰,他都以一種相當刻意的態度,每一次步伐都踩的極重,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在擊鼓。腳步聲的輕重姑且不提,關鍵問題是,后方怎么會出現敵人?樓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