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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狀態的確離不開支撐,二則更是為了表明絕不會獨自離開的決心。樓澈長長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沒有拒絕。場景變了,情勢更是急轉直下,說到底,都是他的誤判。霧氣,說到底最大的功能依舊只是阻礙視線,除非有毒,否則不可能形恐怖的殺傷力。而阻礙視線這一點,正好也與惑術的本質不謀而合,所以,樓澈在關鍵時刻將水膜化作霧氣,用意正是為了拖延火煉二人的腳步。按照樓澈的估算,火煉二人對于這座皇陵都有著異常深刻的了解,所以這種拖延也只是暫時性的。一旦當他們重新開始行動,首要行動定然是前往墓室入口,堵截出路。之前的對峙中,樓澈自問表達出了強烈的撤退意愿。這當然也在情理之中,任何一個落入陷阱的倒霉鬼,最期待的都應該是重獲自由,為此,幾乎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原來的任務。是的,從情理來推斷,只求自保的樓澈與雷哲鳴勢必要放棄此次任務才對。之前所說種種,不能說全是樓澈信口胡謅的謊言,但真實度多少還是需要打一個折扣,被磨損的衷心算是原由之一,而雷哲鳴的事更是導-火-索??傊?,即使火煉依舊相信樓澈不可能這么簡單就放下妖獸全族,但這份忠誠心終究還是無可避免的添上了些許雜質。對火煉妄圖兩頭討好的指責是真,而在這背后潛藏的算計也是真,甚至于樓澈自己都很難在兩者中分出一個主次。他又在算計些什么呢?希望那樣一番慷慨陳詞能夠夠煽動火煉的惻隱之情?這的確算是樓澈的目的,而這一目的也確實達成了——事實上,即便今天樓澈半個字都不說,火煉還是心軟的。只是樓澈也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的期待以及生死,絕不能建立在他人的惻隱之上。放在今天來說,不論火煉的心已經軟到怎樣的程度,從結果來看終究也沒有放過他們不是嗎?要不怎么說狐貍天性就是狡猾的呢?明明只是走投無路下的一番對話,樓澈頃刻間便能夠在上面賦予無數深意,既然無法徹底說動火煉,那么便利用語言本身的內容為自己開辟另一條道路,如此一來,不管事件向著哪個方面發展,樓澈自認都不會是輸家。最重要的目的正是為了換回雷哲鳴的平安,而中了陷阱的人理所當然的希望逃脫,言談間也充分表明了自己依舊是個顧念族人的人……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毫無疑問都指向唯一的結果——趁著霧氣正濃,他會與雷哲鳴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雖然這誤導的方法是臨時想出來的,但樓澈已經反復設想過數遍,從邏輯上來看沒有任何破綻。既然完美的誤導了火煉二人,樓澈自然而然要對現有情況善加利用,其實也簡單,反其道而行之。在最該逃命的時候,樓澈偏要深入險境,既然火煉二人已經去追蹤他這個叛徒,那么皇陵中心地帶定然守備薄弱,要想取得皇帝曦冉的尸身,今后將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至于區區一具遺骸除了象征意義之外還能有什么用途,樓澈依然沒有機會徹底查明,他只知道,釋先生需要這件“東西”,光是這個理由就夠了,只有釋先生才能夠真正給予雷哲鳴自由,而皇帝的遺骸正是唯一的交換條件。鋌而走險會招致怎樣的惡果,樓澈不是想象不到,但既然他今天出現在皇陵之中,便是已經鋌而走險,這個時候再想后悔,連自己都嫌晚了些。既然叛徒的污名已經加身,洗都洗不掉,樓澈也索性來了回一不做二不休,預備將此事徹底了結,一個聲東擊西的戲碼,直接奔著皇帝遺骸而來。撇開不光彩行為本身帶來的壓力不談,其實這件事本該沒有什么難度,皇陵占地廣闊,他們只要在拿到東西之后隨便找個犄角旮旯躲上一陣,待一切風平浪靜了再擇機離開,甚至都無需變成武斗,而追蹤到出口的火煉二人,從實際情況推測也只會認為他們不過是跑得太快,所以才追丟了。不按牌理出牌的好處正是利用了對手的空當,從而上演一場得來全不費工夫。樓澈的打算原本沒有什么大錯,唯一的小疏漏就是——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也會同樣“利用空當”,來了一個逆向思維。白昕玥手中的短劍,角度著實刁鉆,盡管他本人到現在為止半個字都沒有說過,而那持刀的手也穩定的仿佛鐵鑄一般,可是樓澈和雷哲鳴依舊不敢等閑視之,他們清楚的很,但凡這邊稍有異動,白昕玥當即便可以發動雷霆之擊齊齊取了他們的性命——即使在妖委會中,也很少有人真正見過白主席動手,但沒人懷疑他有這個實力。氣氛的僵局總需要有人來打破,如果說上一次對峙樓澈還有幾分底氣來保持他的矜持,那么這一回他則完全斷絕了這份可能性,即使他也清楚,先開口在很大意義上就會落入下風,但他依舊沒得選擇?!霸瓉?,火煉大人早已猜到我的計劃了?!?/br>站處略微靠后的火煉向前邁了兩步,與白昕玥擦肩的時候,略微皺著眉瞥了一眼他手中充滿殺傷力的利器,短暫的猶豫與掙扎,但火煉終究還是沒有出聲讓其將短劍收起來。這一次火煉望過去的眼神與前次相比有了很大改變,如果說上一次多少還帶著一點“哀其不爭”的遺憾,上司對下屬的那一種,那么這一次則向著失望透頂轉化了,另外還摻雜了一分驚愕,一分悲傷。火煉搖頭,這個動作被他做的極為緩慢,每每輕輕動一下,他那雙金瞳中的光彩就隨之減弱一分,如果不是樓澈定力足夠好,說不定在此等注視之下,已經雙膝跪地當場謝罪了。“不,我什么都沒有猜到,我只是在賭,賭你們不會過來?!泵髅麇e的是對方,但反而是火煉不敢與之對視,興許是太難過的緣故,他向著一邊撇開了眼睛?!拔乙詾槲抑耙呀浾f的足夠清楚了,曦冉的尸體非同小可,絕不能落入釋先生手中。而且,你們……你們不是想要離開的嗎?”倘若只是離開,火煉選擇了成全,他與白昕玥不去追擊,反而掉頭深入皇陵中心,也正如他剛才所說,這的確是場賭博,賭樓澈和雷哲鳴不會過來。如此以來,豈不是相安無事皆大歡喜的結局?樓澈不是沒能聽懂火煉的意思,但他的狐疑還是半分都沒有減少,這原本也是他這一族的天性,死都不可能改變?!澳惝斦娌恢牢視磉@里?”這問題原本沒什么,只是問的時機不對,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樓澈居然還不相信火煉所言,如此過火的行徑說的直白一點就是——給臉不要,真真是辜負火煉的包容了。旁邊的白昕玥已經看不過眼,從他持刀那一只手上爆出的青筋就不難看出他此刻的打算——早在商議今次陷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