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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的站在這里,所以這墳墓里必然就是空的?”火煉依舊還是沒有應聲。之前他問對方是否出于報答才幫助釋先生做事,但很快證實那問題愚蠢的根本就不值得回答。不過很快風水便輪流轉了一遭,雷哲鳴的思路似乎也精明不到哪里去。他是曦冉嗎?似乎所有人都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樓澈,樂園島上的同胞們,甚至包括白昕玥在內,縱使他本人從來沒有親口承認過,但也不難看出他真實的心思。在這千千萬萬中,唯一的例外卻是火煉自己,他想盡一切辦法希望找到證據證明自己不是,可似乎總有些適得其反。雷哲鳴卻并不在意火煉的這番糾結。說起來,即便還在雪山上,雷哲鳴也與緹娜夫人等支部長不同,他人的效忠都是真心實意,甘愿為火煉獻出生命,可他也僅僅只是看在樓澈的面子上,從勉為其難出一份微薄的力量。以至于到了如今,雷哲鳴更加沒有心思去關注火煉的情緒,哪怕這位大人就在面前痛哭流涕,也與他沒有半點兒關系。“以前,無意中曾聽見未希小姐說過,她曾經親眼看著皇帝下葬,應該說,那葬禮原本就是她親自主持的?!崩渍茗Q仿佛是在追尋自身記憶中的某個片段,只是那狀似平靜的語調下卻滿滿都是尖銳,一片一片,好似淬了毒的柳葉刀,“刷拉”一下掠過,不經意就在聽者身上留下一道滲血的口子。“未希小姐極少談論自己的事,再說了,我原本與她也沒有什么深刻的交情。那一天只是單純的巧合,她大概心情糟透了,正好遇上我這么一個聽眾?!?/br>事后雷哲鳴也曾經仔細回想,或許也并非全然都是巧合,說不定未希正是看中他獨善其身的性格,在當今這個妖獸世界中,無論人類還是妖獸,多多少少都會為將來奔忙,只有當時的雷哲鳴覺得那長達數千年的爭戰都是笑話,這樣的家伙,即使聽說了久遠的過往,也只是聽聽罷了,不失為一個絕佳的聽眾。未希也不是白白活了這漫長的歲月,時間早已給了她一副銳利獨到的目光。只不過世事茫茫,將來的變遷誰也說不準料不到,即使雷哲鳴本人無意,可既然他身處這個大局中,總有一天會在漩渦涌動下身不由己。“說實話,當時聽了未希小姐描述葬禮的過程,我幾乎都沒有放在心上。很多事情要在后來回想,才能夠發現端倪。別的不說,未希小姐乃是虛空一族唯一的繼承人,皇帝若是駕崩,葬禮理應由她主持,責無旁貸。想到了這一點,我也開始漸漸相信,那些都是幾千年前真實發生過的事,而并非未希小姐有感而發?!?/br>說到此處,雷哲鳴忽然皺了下眉,展現了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迷惑,“那些話雖然是未希小姐自己親口說的,但不知為何,仿佛很多東西她自己也不夠確定,敘述也是斷斷續續沒有什么條理。于是我只能猜測,她的記憶很混亂,也許是活得太久的緣故吧?!?/br>火煉終于找到了插嘴的縫隙,“既然記憶混亂,那么未希親眼見到曦冉下葬的講述,也做不得準?!?/br>雷哲鳴看得出來,對方是鐵了心不愿承認妖獸皇帝的尸身就葬于這座皇陵之中,他譏諷的一笑,笑話火煉的自欺欺人?!盎靵y是混亂,但誰又敢說,混亂中沒有真實的部分呢?就算不說未希乃是虛空一族的繼承人,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未希甘愿留在陵寢中繼續當她的鎮墓獸,這總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了吧?”的確如此,雖然名為皇陵,但說穿了不過就是一座墳墓罷了,除了彌漫的死氣之外寸草不生,未希卻甘愿留了下來,畫地為牢。在世上的萬千理由中,值得她這么做的,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而已。“未希當日找你訴說,你不曾放在心上,后來卻把她說過的話翻出來仔細衡量,這是否也是釋先生的指示?”火煉畢竟不是真傻,如果說眼前正在進行一場交鋒,之前一步輸了,之后一步他還是要設法找回場子。不是聽不出對方正在套話,可雷哲鳴卻也答得爽快,“不錯?!?/br>火煉卻更加狐疑,倒不是說不信雷哲鳴,可對方的爽快反而增加了他的迷惑。這便是身處迷局中的無奈,本以為找到了一個解答,豈料這個答案不過是下一個謎題的開端,仿佛籠罩了層層疊疊的紗幔,費盡心思才能掀開一層,但永遠不知道后面還有多少朦朧等著自己,沒完沒了。“你與未希的談話,釋先生是從何得知的?”即使不見得知曉具體內容,但既然那釋先生會提及此事,由此證明他還是掌握了大致的來龍去脈。“這個嘛——”雷哲鳴拖長了音調,聽起來當真有些陰森森的?!拔揖驼娴牟荒苷f了?!?/br>火煉回過神,之前對方的爽快讓他誤以為他會知無不言,竟然忘記了如今這不尷不尬的立場,悻悻然抓了抓頭發,“你是釋先生的人,有些事的確不該說?!?/br>“錯了?!崩渍茗Q回了一句。“錯了?”火煉沒能聽明白。雷哲鳴嘴角翹起的弧度不變,照樣是皮笑rou不笑的狀態,“不是不該說,而是不能說。不過你也不要弄錯了,這可不是出于什么可笑的衷心?!?/br>對于這一點,火煉當真并不感到意外,雷哲鳴此人活得過于隨性恣意,不管是之前身在妖獸陣營,還是如今轉而投入釋先生麾下,火煉都懷疑他是否真的具有衷心這種東西。不過這樣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好,沒有其它雜務的束縛,反而可以讓雷哲鳴可以專心專意的對待樓澈。“不是衷心,也不是你剛才所說的……報答?!崩渍茗Q又道。大概是認為這個詞語太過好笑,他還很不客氣的當即嗤笑一聲。兩個理由都不是,這卻讓火煉疑惑了。畢竟從雪山之戰計算起來,雷哲鳴失蹤的時間也不算短,能夠讓他連一聲招呼都沒有打便離開樓澈,怎么看都需要天大的理由才行。倘若有救命之恩在前,雷哲鳴的不告而別才說得過去。也不知是不是站得太久的緣故,雷哲鳴竟然身子一歪,靠上了一邊的墓壁。說起來,跟蹤如今的火煉,當真是一個費力不討好的活計。雷哲鳴自認實力不俗,而且受傷之后經過那釋先生連番的手腳,如今的他更可以稱得上妖獸中的佼佼者。只可惜,依舊無法在火煉面前完全隱藏聲息。原因倒也十分淺顯,火煉天生便能cao控氣流,只要他有心,天地之間的每一縷風都在其掌控之下,除非雷哲鳴當真可以將自己化成虛無,不然肯定會暴露行藏。一方面是身體上的疲累,而另一方面,更是由于心頭不斷涌起的煩躁,倘若是讓人不快的話題,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下提及,也無論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設,到頭來都是同樣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