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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難道賬目的數字有差錯?”小白就像是鐵了心一般咬著這個問題不放,見過得理不饒人找別人茬的,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連自己都不放過的瘋子。曦冉嘆了一口氣,面對這么一個油鹽不進的家伙,他的迂回策略實在進行不下去了。直言不諱也好,“數字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風鉤山的新礦脈?!?/br>小白沒有喊冤,不管是誰,又是懷著怎樣的目的將新礦脈的事情上報于皇帝,那人必定都掌握了十足十的證據。況且曦冉本人也并非只會聽取一面之詞的昏君,在今天談話之前,他想必也派了可信賴的屬下,前去調查求證了。“你希望我給你一個解釋?”沒有多余的廢話,小白只是如此問道。解釋?曦冉苦笑。到了這個地步,光是解釋又有什么作用?當務之急應該是想盡一切辦法來解決問題。三天后就要召開大朝會了,這已經是最后的機會。倘若想出合適的辦法,至少可以從表面上堵住悠悠眾口,至于后續,則還需要慢慢周旋。縱然曦冉在魅疏面前義正言辭,但說到底他終究還是無法徹底摒棄自己的私心,保護小白的念頭早已扎根,成了無法舍棄的習慣。第210章第210章—刑罰曦冉有心偏袒,只可惜,注定他的這一番努力都將徹底白費,小白并不想解決問題,半點兒也不想。先前小白提出了“解釋”這一建議,而皇帝似乎并沒有對此表示出反對的意見,于是他便將對方的態度曲解成了默認。他按照自己的心意,緩緩說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你一早便知道了,曦冉,是你縱容了我?!?/br>推卸責任推卸的如此干凈利落,而且不要臉也不要皮,若是在場有其他人聽見,只怕都要目瞪口呆。然而,曦冉并非其他人。曦冉的內心在一番抽絲剝繭之后,不得不承認小白所言確為事實。至少,很大一部分乃是事實。原本也沒有疾言厲色,如今連最低限度的聲討也持續不下去了,曦冉靜靜的看著他,語調輕忽的接近于嘆息,“你這么做,不是在為難我,而是在為難你自己?!?/br>事實上,許多人的性格里都潛藏了幾分吃軟不吃硬的因素,若是旁人好言相勸,一般來說都肯聽進去兩三句,就算最終不見得會一絲不茍的執行這些建議,但至少在態度方面應該是友好的。只不過痛改前非的戲碼似乎并不適合白將軍,尤其是被曦冉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該怎么形容呢,那雙冰晶般的眼睛里蘊藏著柔和,柔和的近乎哀傷。他們中間隔著一張不大不小的石桌,上面的菜肴都是曦冉精心備下的。而他看著他的眼神,則像是在包容一個惹了麻煩的孩子。能被人包容,怎們看都不應該算是一件壞事。只是,這個人不應該是曦冉。小白不是沒有設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他依舊無法壓抑住心頭升騰的一團怒火。盛酒的瓷杯胎質極薄,但握著它的那只手卻久經磨礪充滿力度,好似一只鐵鉗。當小白處于不可言說的憤怒之下,酒杯根本承受不起這份壓力,硬生生的碎成一堆瓷片。捏碎酒杯的本人自己肯定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手一甩,將碎片扔到腳下。而坐在對面的曦冉,也照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妖獸天生神力,這一幕若是在人類中上演,的確有些駭人,不過在他面前卻連最低級的威脅都算不上。至于某人當場被碎片劃破流血的掌心,曦冉也將之歸結為自作自受,決定來一個視而不見。曦冉沉聲道,“把新礦脈以及先期開采的全部鐵礦上交朝廷?!?/br>這無疑是當前解決困境的最好辦法,也是關鍵步驟。事實上要想到這一點根本不難,然而小白自己死也不開這個口,曦冉也是著實沒轍了才會代替他說出來。只是說歸說,讓堂堂皇帝縱容到這個地步,多少還是有些為難人了,所以曦冉沉悶的語調中已經嵌入了一縷火氣。論起憤怒程度,還真難比較出在場的兩人到底誰更勝一籌。雖然被好酒好菜的款待了一通,但這壺玉珀釀卻讓小白喝的憋屈無比,或許他的想法當真有幾分不識好歹,但他就是控制不住這樣的念頭——曦冉對他如此只好,只是希望他老老實實聽話吧?在曦冉心目中,他依然只是個順手養大的白子,只是他無意之中救回來的一個牲祭。好壞不分便好壞不分吧,小白對此絲毫也不在乎,“那不可能,我做不到?!?/br>這根本不是做不做得到的問題,而是別無選擇必須去做。曦冉皺眉,眼睛也瞇了起來,“你難道認為自己可以保住這條礦脈?”這一問著實一針見血,即使被氣昏頭腦的小白也無法自欺欺人?!拔揖退惆训V脈交出來,又能如何?朝廷能對我既往不咎?”礦脈當然還在原地,進行交接也不是什么難事??墒乔捌陂_采出來的礦石卻已經不復存在,經過熔爐淬煉成刀槍劍戟,總之都見不得光。曦冉從本意上倒是很想當場判小白一個無罪,只是這件事影響面太大,有心維護,在真正做的時候也要有一個限度。說起來,這或許正是明君與昏君之間的區別?!凹热灰呀浭潜2蛔〉臇|西,你先交出來再說?!?/br>小白不再說話,從桌子邊上退后兩步,原地單膝跪下,行了一個武將面見皇帝的常禮?!罢埢噬现巫??!?/br>措辭也好,理解也好,當真無懈可擊找不出半點兒不妥,但問題在于小白的態度——明知癥結在什么地方,但他只字不提“新礦脈”幾個字,鐵了心不會主動交出來。曦冉居高臨下瞥了眼小白,簡直懶得再多說半個字,直接回以冷笑。————在樓天遙的刻意宣揚與魅疏的影響力之下,白將軍獨占并私自開采鐵礦的事只用了最短時間便傳遍妖獸各大家族,與此同時,眾權貴得出了空前一致的結論——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族,實在留不得了,接下來的大朝會便是最好的機會,務必要讓皇帝親口裁定,取了那家伙的賤命。魅疏寶刀未老,身為此事的謀劃者,無論是行動力還是行動速度都可謂首屈一指,但魅疏還是沒有料到,這么短的時間內,皇帝依然先下手為強。當然,皇帝之前許諾過不會徇私,肯定不會輕易放過。私采鐵礦乃是重罪,哪怕換做妖獸的權貴沾上這一罪行都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不僅要處罰小白,而且還要讓各方認可處罰結果。當真要順應朝臣意見將小白當眾斬首嗎?這個結果實在觸及了皇帝唯一的一項私心。無論如何也要留下那小子的性命——盡管那一日的好心完全喂了狗,但被氣瘋了的皇帝到頭來還是在為這個目的而耗費籌謀。不能殺,剩下可以采取的刑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