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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混沌狀態,也難怪會那么容易被纏上。而隨著未希的頓悟,纏在她身上的死氣自然悉數消退,不管怎么說,此地的確可以說完全是在她的掌控之下。也正是因為占了這份地利之便,未希才能在白昕玥的眼皮底下順利把火煉“偷”出來,不要忘了,這回可沒有一匹巨狼來幫助她聲東擊西。若是單看純白的蛇尾,簡直可以稱得上漂亮,只是火煉對如此冷冰冰的東西總是有些膈應,于是目光中也下意識的帶上幾分審視。等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未希,你冷靜一點?!被馃拠L試著接近。換位思考一下,他若是從半空中接近對方,難免會形成威脅,所以他干脆落在地上,邁著雙腿,緩緩踏出兩步。未希當即尖叫,“別過來!”火煉應聲止步,隨即還免費附送上一個和善的笑容。他的本意只是想著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樣的表情總比橫眉冷對來的好一些,因為他感覺需要好好與未希談上一談,目前首先要做的則是讓她放松情緒。但是火煉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落在他人眼中是怎樣一副景象。一片漆黑的環境下,即使妖獸能夠看見周圍的一切,但也僅限于大致的輪廓,再進一步的細節到底還是不夠清晰??删褪窃谝黄:?,火煉的瞳仁卻在閃閃發光,好似蘊藏著無窮無盡的生命力。未希不知是否因為自己已經“死”的緣故,這雙金光璀璨的眼眸對她竟然有著難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看呆的未希,都沒有注意到火煉已經走到了近前,她抬一抬爪子都能夠碰觸到。火煉壓根沒留意到自己現下已處于隨時可能被一巴掌拍扁的危險境地,他只是在近處細細察看蛇尾的異樣——果不其然,他方才并沒有看錯?!澳懔餮?,沒有注意到嗎?”既然已是亡靈之身,照理來說本不該再流出鮮紅的血液。因而,順著鱗片縫隙絲絲縷縷不斷滲出的紅色液體,原本也不是血。非要形容的話,應該說是未希的精氣和力量。明明已非血rou之軀,依舊殘留于這個冰冷的塵世大地上,總要有什么東西挽留未希,隨著這些從她身上流逝,存在感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稀薄。也難怪這些東西并非鮮血,卻最終呈現出鮮血的形態,因為都將成為影響存亡與否的關鍵。未希愣了一下,因為火煉提及她這才留意到自己已經受傷。似乎到了此刻,證實她已經死亡的證據又多了一條,她居然不知疼痛。當即哼笑,卻不單單只是自嘲,她的鼻音中分明還夾雜著一股子恨意?!肮植坏冒钻揩h會用上對付亡靈的咒術?!?/br>難道剛才白昕玥動手了?火煉很想求證一番,可不用考慮也明白不該問。眼看著氣氛變得平和下來,一旦他多了這個嘴,不消片刻,未希鐵定會暴跳如雷。關于白昕玥的咒術本事,火煉是自己親身體驗過的,在白樓度過的日子,禁言咒簡直讓他這個話嘮有苦說不出。但火煉確實沒想到剛才白昕玥也用上了相似的招數,要知道,剛才未希動手的時候可是真正的快、狠、準,電光火石變故陡生,火煉本人也只是被人帶著走,白昕玥竟然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采取最為有效的攻擊手段,不得不讓人敬佩。只不過,攻擊手段有效了,對于傷在他手上的未希,多少有些殘忍。血液在白鱗襯托下顯出凄艷的色澤,更有幾分怵目驚心?;馃捳J為自己實在不好眼睜睜看著不管,略作猶豫,還是伸出手去,試圖按住正在滲血的“傷口”。可是,鮮血不存在,傷口實際也是不存在的,不管火煉做什么,終究只是徒勞。未希對此心知肚明,縮回蛇尾,算是無聲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她實在不想繼續在自己傷勢上面多加浪費時間,便冷冰冰的掃了火煉一眼,淡淡問道,“你走過來要做什么?到了這個地步,我想騙你也騙不了了。你不怕我出手殺了你?”火煉心說——怕與不怕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嗎?你之前不是已經動過手了?哭墻的威力還讓火煉心有余悸,只是因為被人帶錯路而已,差一點便要死的不明不白。今次的悲催經歷怕是要讓火煉郁卒一輩子。“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目的?!闭f了之后,火煉也反應過來,自己這話沒頭沒尾的,未希能聽得懂那才有鬼。略微思忖,火煉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未希,其實這墓里的一切,你都是記得的對不對?”一聽這話,未希登時不高興了,“就算我利用墓里的機關陷害了你,那又怎么樣?要怪只怪你自己輕信!你這么問是怎么回事,把我當成傻子了是不是?還是說,你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便認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關于未希的記憶問題,雖然也不能稱之為隱私,但火煉還是自認沒有插手的資格,于是只是略過不提,但有一番話已經在他心頭盤桓良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要說——“未希,你在這世界上生存,不,徘徊了幾千年,不管你記得什么,忘了什么,但最關鍵的部分你還是分毫不差統統記得,譬如說,當初在樂園島上打開秘境的方式,還有這座陵墓的構造。說起來,秘境中藏著的信件與曦冉有關,而這里更是他的長眠之所,你如此一廂情愿的制作,我不愿評價是對是錯,但未希你只問一句,值得么?”火煉這么一個人,多數時候都是大大咧咧過了頭的,即使近段時間呆在妖獸族群中,不得已擔負起屬于他的那份責任,但說話也好做事也好,有時候也難免會放任自己的性子。當他不再直率簡單,而是深沉無比的說出如此長長的一段話,每一個不僅聲聲入耳,而且幾乎能鉆進聽者的心臟里去。“你問我……值得么……”未希喃喃重復,即使看不見她的身影,光是從這反問之中已經能聽出她的不可置信。火煉一聽不好,根據他從某些經典橋段中得出來的經驗,一旦女人如此傷心的反問,下一步則是要化身潑婦,沖出來對他徹底狂轟濫炸?;馃捑筒幻靼琢?,剛才自己也沒有說錯了,雖然不敢自稱情真意切,但卻能保證字字屬實絕對沒有參雜半分虛言,怎么就刺激到這位大小姐的敏感神經了呢?在經典橋段中,女人撒潑也有跡可循,“一哭二鬧三上吊”簡直就是最為精準全面的概括?;馃挼挂膊慌聞e的,只是一想到此時未希三人高的體型,便心有戚戚焉,弄個不好就要吾命休矣。如此說起來,未希還是半妖獸化的時候比較可愛,興許是因為回到她自己的地盤,于是輕而易舉沖破了變身的障礙。為了安全,火煉甚至做好了防御的準備,如果真的因為惹怒女人而喪命,未免也太冤枉了。然而火煉等了好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