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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能夠平安無事,是因為有白昕玥的緣故——這句話在未希嘴邊轉了一圈,最后到底還是被她咽了回去。但不甘心歸于不甘心,仔細回顧一下還是不能否認,每一次火煉在妖委會惹了麻煩之后,都是因為白昕玥的敢于才得以全身而退。而此時霜天之所以能夠跟隨在火煉身邊,同樣也是得益于白昕玥的安排。至少在這些事情上,未希不得不對白昕玥的周密表示出一定的欽佩。源自感情部分的厭惡自然不能忽視,但理智做出的判斷還是讓未希必須承認,白昕玥的許多作為,出發點都是為了火煉著想。不管怎么說吧,霜天既然在此,就應該讓它來護衛火煉的安全。由于打死也不愿在這種時候提及白昕玥,未希便換了種勸說的方式,“火煉,你的安全太重要了,以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容不得半點兒閃失,也容不得……你任性。如果你擔心霜天分-身乏術無法保護兩個人,我不去翎篁山也沒有什么?!?/br>不去?怎么能不去呢?要說火煉有什么擔心的地方,就當前來看,未希打退堂鼓這一出實在是他最怕發生的。火煉意識到,自己在這件事上面并沒有真正說服未希。至于原因,他們兩人倒是彼此都心知肚明。盡管這幾天火煉為了翎篁山的事做了不少準備,可是從結果來衡量,似乎最要緊的這一件,還始終塵埃未定。不過話說,未希也實在是很會見縫插針吶,他們此刻不是正在討論霜天的安排嗎,她居然也能夠利用這樣的機會來表明自己“不想去”的態度。火煉自然不敢深勸,面對樓澈那樣盡職盡責的屬下倒也還好,可未希顯然不在“言聽計從”那個范圍之內,說的越多,只怕越要適得其反。既然言語不是什么好辦法,火煉只好當一回動手不動口的君子,視線環顧,選了遠處五十米開外的一塊巖石。雖說是動手,但也不見他有什么大開大合的動作,也只是微微抬了抬手指。至于表情更是無比輕松,連眉梢挑起的弧度都未曾變過,仿佛只是做了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也幸好在場兩位眼睛都很尖,加之注意力又都是放在火煉身上,不然的話只怕當真要錯過這微不可覺的動作。他仿佛只是動了動手指的關節,甚至連“彈”這個動作都算不上。當他把手指再一次縮回之后,未希也好,霜天也好,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同一個方向——巖石,原本矗立在海岸線上,歷經狂風暴雨也安然無恙的巨大巖石,竟然毀于一旦。甚至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在一片駭人的寂靜之中,幾雙眼睛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堅硬的石頭化作一堆沙土。海邊的風自然不會太小,加之化出的沙土過于細幼,哪怕只是最輕微的一陣風,也足以吹散了。親眼目睹這一場變化的霜天,當即張大了嘴巴。長滿長毛的臉上,硬是凹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反觀未希,似乎要比巨狼鎮靜一些。不,說是鎮靜似乎也不對,只是相比較起來她沒有那般驚駭罷了,可是當前的表情也絕對算不上無動于衷。一雙頗具異色的銀灰色眼瞳,平??雌饋砣缤瑑擅婀饪设b人的鏡子,然而此時此刻,由于眼眶中盈滿了淚水,波光粼粼之下讓其中的倒影也變得模糊起來。“你……”才說了一個字,未希已經哽咽的說不下去了。火煉無奈,卻也不能視而不見袖手旁觀,伸手輕輕在未希的背心上拍了拍。借著他的動作,外表幼小的女子打出了一個哭嗝。“你……你還說你不是……曦冉!”第192章第192章—不知曾經,他的否認是那樣斬釘截鐵,連一分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徹底斬斷了“火煉”與“曦冉”之間的全部聯系,以至于未希一度心灰意冷。當宮殿傾頹的一剎那,她曾有好幾次都忍不住進入坍塌的廢墟中,當真恨不得就此一并去了。可如今火煉顯露的這一手,當即又重新點燃了她的希望。控制自然的力量,倘若是妖獸四大家族的嫡系,生來便具備這份天賦,不過因為血統高貴與否的區別,對于自然的掌控程度也有所區別。就拿司風的皇族來說,或許來一場平地沙塵風吹石走,或者來一場吹面不寒的楊柳風,這都不算太難的事。前者雖然威力驚人,可到底缺少掌控度。而后者,或許風的吹向與長短都能夠隨心所欲,但卻沒有任何威力。最為困難的,應該還是將兩者結合在一起同時施展而出。潤物細無聲的外在,帶來的卻是水滴石穿的影響力。然而,水滴石穿需要的是經年累月無數光陰的積累,可是這一幕就發生在眼前,發生在須臾之前。數千年前,妖獸覆亡之戰的幸存者已是寥寥無幾,當前能夠確定的似乎只有未希一位。加之她常年掌管妖委會的檔案部,對于妖獸的了解,理所當然無人再出其左右。在未希的印象中,能夠做到方才的事,普天之下從古至今只有一個人。唯一的一個人。念及之前火煉對于“妖獸皇帝”身份的否認,甚至于抗拒,未希料想這一回他大概也不會痛快承認。不過這也沒關系,以前她手中沒有任何證據,也只能憑借一腔的情懷與縹緲的感覺來判讀他的來歷,可方才既然他已經不惜上演了這么一幕,她便是十之八、九能夠斷言了。不論他承認與否,他就是那個人。出乎未希意料的是,這一回的火煉并沒有再急于撇清一切。他皺起眉頭,面容上浮現起顯而易見的苦惱之色,想必是愁到一定的程度,不然的話在這位臉上當真很難見到如此顏色?!拔摇膊恢牢沂遣皇顷厝健?/br>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曦冉。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久之前面對樓澈的時候,火煉還十分反感提及自己的記憶問題,盡管樓澈乃是一個絕佳的商量對象,與他在一起探討,世間多數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墒?,不愿意談,不代表問題就不存在,所謂騙人容易騙己難,更何況這件事便是連他屬下都沒能騙過。記憶的問題已經無從否認,隨之而來的,究竟是誰偷走了記憶中缺失的部分,似乎也不是那么難解。答案只是隔著薄薄的一張窗戶紙,要捅破也只需伸一伸手指頭,連一分力氣都用不上。未希聽的一愣,居然不知該如何答話才好。火煉端著滿面的苦惱之色,不過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負面情緒。事情的麻煩程度不言而喻,他之所以還能維持當前的狀態,大概之前已經經過認真思量,對于許多東西都私下有了定奪?!八晕冶仨毴ヒ惶唆狍蛏?,我也希望你與我同去,因為只有在你的協助之下,我才能弄明白我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