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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重要的是這句話究竟是何人所說。旁人哪怕是耗費千言萬語,說干了口水,也可能只是無動于衷,而如果那人是特殊的存在,往往只需要一句話就夠了,而不管這句話是精雕細琢,還是無意為之。發現火煉的狀態有幾分迷糊,不過這對于白昕玥來說倒是正好,這只火鳥如今變的越來越敏銳,在他有所防備的時候,要問出真心話來,還真不太容易。白昕玥打著趁火打劫的主意,抓住時機問道,“你當初救我的時候,當真是因為這些理由嗎?”正如白昕玥所料,火煉的心思果然不在對話上面,他隨口應道,“一部分是的。而至于報恩之類的,當是你轉身就走,而且旁邊還有一個不斷搗亂的女人,時間不等人,我哪里來得及想那么多?”換言之,一切都是源自感情,即使白昕玥懷有恨意,火煉還是想也不想,先一步把人救下來再說。而到了此時此刻,火煉甚至還絞盡腦汁編出合情合理的動機,讓他救他的舉動變得更加順理成章,不讓他繼續承受任何心理負擔。白昕玥的心尖上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給狠狠掐了一下,讓他呼吸都停滯了片刻??呻S即便有柔軟的羽毛拂了上來,讓他的心又軟又癢。五味陳雜,也不過如此了。“如果,我真的恨你,你準備怎么辦?”口中問著這樣的問題,但白昕玥的雙臂卻將火煉抱的死緊,他將對方的頭牢牢按在懷中,不讓他抬頭看自己的表情。如此的不安,甚至于惶急,白昕玥認為自己此刻的一張臉一定難看極了。火煉被憋的有些難受,可是偏偏掙脫不得。惱怒于白昕玥的禁錮,然而卻還是忍不住實話實話,“陡然看見你當時那種恐怖的表情,的確是有些嚇人。不過后來靜下心仔細想一想,發現那或許也不是恨意,你只是情緒太過復雜,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而已。說起來,你這個人的心思就是太重,三思而后行并不是什么壞事,但有些事卻用不著考慮太多,怎么想就怎么做。倘若都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思?”白昕玥怎么也不會料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這只做事欠考慮的火鳥給說教,當即失笑,“你是勸我要隨心所欲?”“嗯嗯?!被馃捯贿吅叱鰞蓚€音節,一邊腹誹對方的概括能力。他辛辛苦苦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長串,白昕玥只用了一個詞就將其全部囊括,這種遣詞造句的能力,簡直討厭極了有沒有?!對于白昕玥而言,最沉重的正事算是已經告一段落,他的心情變的更好,連一絲烏云都不曾剩下。“隨心所欲?”白昕玥充滿玩味的重復著這四個字。火煉頓時一驚,猛然后退,而另一邊的白昕玥則偏偏在這個時候壞心眼的放松了手臂的力度,火煉一時不察,差一點上演摔下床的戲碼,也幸虧被子裹得很近,才勉強將他兜住了?;馃捒圩〈惭?,這一次竟是話都說不出來了,眼睛也瞪到了最大程度,眼角的彎折都看不見了,滾圓滾圓的。哇靠!明明是同樣四個字,說話的也是同樣一個眼鏡男,怎么會帶出全然不同的味道?不可思議,這也太不可思議了!火煉擺出了隨時掉頭逃竄的姿勢,誰也別想騙他,白昕玥后面那一個“隨心所欲”帶著怎樣的不懷好意,別以為他聽不出來。大概是覺得火煉此刻炸毛的模樣相當有趣,白昕玥毫不客氣的大笑起來,這是聽從了這只火鳥的教育,要隨心所欲。這座山谷面積不算太小,可畢竟常住人口有限,木屋的數量不多,因而隔的都比較遠。即使白昕玥笑的肆無忌憚,倒也不擔心會擾民。不過,被驚擾的則是火煉。與白昕玥同床共枕什么的,實在持續不下去了……“你放心?!卑钻揩h雖然這么說著,可是手指卻用別具含義的動作勾起了火煉的一縷長發,“這可是樓澈的地盤,我再不講究,也不會選在這里。來日方長,我們或許應該找一個風景秀麗充滿情調的地方才對?!?/br>情調?火煉實在無法對此作出任何評價。誰說只有女人才講浪漫的?有些男人一旦計較起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盡管當前逃過一劫,但火煉也明白這個“隱患”已經埋下,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第二天一大早,火煉直接跳過早飯的步驟,依約前去面見樓澈。以白昕玥的立場,他當然希望陪著一道去?!翱茨氵@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免得你被大卸八塊,我還是陪你一道去吧?!?/br>火煉只是將人按回床上,他有一種預感,在這個秘密的山谷之中,他們怕是待不了太久了,以白昕玥的情況,還是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比較好??谥谢卮?,“用不著。只是有些事情,我還需要向樓澈問清楚而已,有其他人在場,反而不方便?!?/br>“樓澈是此地的主人,你就這么大喇喇的去質問主人,難道就不怕起沖突?”白昕玥還是堅持這一點。他此刻的心情也著實矛盾,其實他并非不相信火煉的能力,畢竟在他昏迷的這數日之中,一切事務火煉都只能靠自己,從如今的結果來看,他委實做的不錯。白昕玥之所以會擺出這么一副護短的架勢,非要為之找出一個緣由的話,應該稱之為自責。他認為自己沒能盡到應盡的責任,才亦步亦趨片刻都不愿離開火煉身邊。火煉頓時有一種面對啰嗦老太婆的錯覺,當然了,他也只敢暗自里悄悄翻白眼,死也不會真的表現在臉上?!叭绻娴囊饹_突,你去了也一樣難以避免,相反,局面只怕會變的更加糟糕?!?/br>樓澈與白昕玥,一個是妖獸組織的領頭人,而另一個則是妖委會的重要人物,光是身份上的區別,就足夠讓他們掐起來。事實如此,白昕玥也反駁不得。他稍微思忖了一下,做出了讓步,不過也僅僅只是一定程度上的讓步而已?!拔遗隳氵^去,放心,我會讓你們兩個單獨談話的。我在近處守著,如果真的發生了你一個人解決不了的事,我也可以幫你?!?/br>火煉發現,自從白昕玥醒來之后,似乎起了幾分變化。若是放在以前,這個眼鏡男肯定一句招呼都不打,直接跟在他的身邊??墒侨缃?,他居然打出了“幫助”的幌子?;馃掤_不了自己,面對后者,他的確更加難以拒絕。同行的事就這么敲定下來,兩人走出了房間。火煉雖然并不知道樓澈住在哪里,但是這也不難,這個時間段,睡醒了出門活動的妖獸數量不少,火煉只要一路問過去就行了。盡管對于白昕玥這個人類,妖獸們都不曾掩飾敵意,不過對于火煉的求助,大家倒是十分熱心。原本以為走不了多遠,可是按照路線,火煉和白昕玥兩人一走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