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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翻一個小柜子實在不值得大驚小怪,此刻的白昕玥應該慶幸火煉沒有順帶拆了他的房子。對周遭環境的傷害雖然不大,可還是帶來了些許后遺癥。單薄的睡衣在飽經折騰之后,徹底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脖子、手腕等原本該露的地方露了出來,肩膀、胸膛等原本不該露的地方,也還是同樣難逃同等命運。睡衣的扣子崩掉了多半,衣襟縱向裂開,白昕玥甚至隱約能看見一段柔韌如皮鞭的腰腹。來不及感慨,或者說欣賞春光乍泄,白昕玥已經對上了火煉的眼睛。白昕玥并非靠文字吃飯的作家,實在不知該怎樣形容這一雙眼睛。若是非要勉強他的話,他只能說,在這一剎那,他以為看到了濃黑的夜色中騰起了兩捧金色的火焰。究竟是震撼,還是心悸,白昕玥分辨不清,因為他已經呆住了。“喂,你說,妖獸為何要變成人類的樣子?”火煉這一句輕輕飄飄,沒頭沒尾的話,就這么兜頭兜腦的罩上了白昕玥。第23章第23章—惡夢驚醒妖獸為何要變成人類的樣子?這個問題,放眼整個妖獸世界,只怕沒人能回答的上來。城府深沉的白昕玥即使比大多數人都高明許多,依然還是覺得這問題無比棘手,更是無比燒腦。況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猝不及防的撞上,簡直連思索的空暇都沒有留給他。白昕玥凝眉不語,他在思索,只不過想的并非這問題本身,而是在想這只妖獸到底怎么了,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覺,冷不丁的問出這么莫名其妙的問題,就算是變著法子為難他,也不該是這樣奇特的方式。大概是受不了當前的沉默和凝滯,火煉以行動代替催促,眨眼不到的功夫,本該坐在床上的人竟然站到了窗下。從身高來看,火煉并不比白昕玥矮幾分,但身形卻明顯要纖瘦一些,此刻,他微微歪著頭,閃著金光的眼睛與白昕玥的膠著在一起。哦,由于來的匆忙,白昕玥甚至忘了從不離身的眼鏡,此時沒了那一層玻璃片的遮擋,四目相交之下,頗有幾分火花四濺的味道。白昕玥沒料到對方竟然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聯想一下前后情景,推測出火煉只怕是在夢中受到了什么刺激??墒?,無論他白昕玥本事再大,到底無法窺探旁人夢境。連具體細節都不知道,要回答這怪異的問題,著實變的更加艱難。白昕玥頭昏腦漲無比愁困之際,對面的火煉緩緩抬起一只手,不,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抬起了一只爪,這家伙竟然又毫無征兆的化出了一半原形。火煉將自己的爪子端在眼前,認認真真的看著,他如今這副專注的模樣,就仿佛是第一次見到這副模樣一般。此刻,指甲統統冒了出來,一片一片寒光凌冽,形狀尖銳,隨便哪一片都可以拿出去當成殺人的利器。“其實,獸類的形態明明更加方便,不是嗎?”大概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有道理,火煉還故意把爪子湊近白昕玥臉龐,銳利的光芒幾乎能刺瞎他的眼睛?;馃捫α诵?,又說,“人類的身體,實在太脆弱了?!?/br>白昕玥料想,火煉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笑容何等嚇人,僅僅挑起一側唇角,裂開的幅度稍微大了些,都能夠看到后面尖銳的犬牙。也不知是不是白昕玥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在這一抹笑容中看出了血的味道。“白昕玥,你怎么不說話?我還等著你的答案呢?!?/br>不過是繼續先前的追問,原本也沒有什么,即使火煉的口吻中帶了些許命令的味道,但這只笨鳥也不是頭一次抽風,白昕玥多少也習慣了幾分。他唯一受不了的是對方的爪子,若只是亮出尖銳的指甲威嚇威嚇倒也算了,卻不該是這種曖昧的狀態。原來,火煉的一只手抵住了白昕玥的下頜,似挑非挑的姿態,而剩下的另一只手則緩緩劃過他的面頰。別說,火煉在力度上拿捏的極好,指甲劃過皮膚時帶來些許刺痛,最嚴重的地方也只是留下淺淺的紅痕,并沒有破皮出血。白昕玥不認為對方這是要上演武力,而且話說話來,即使真的在他臉上弄出一兩道傷疤也沒什么,對于容貌,男人總是不如女人一般在意。只是這種觸感實在讓人不易接受,剛開始還只是刺痛,慢慢的就演變成了麻癢。以往受不了某只笨鳥的聒噪,白昕玥直接下了禁言咒,將其扔進籠子里了事,由此可見七人團的白主席絕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受不了火煉那若有似無又意義不明的動作,白昕玥索性一把抓住了那只搗亂的爪子。至于放在他下頜處的,白昕玥暫時沒有理會,不過采取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手段,也捏住了對方的下頜。當然了,白昕玥用的力度要稍微大一些,而火煉下頜尖尖的形狀也十分稱手,讓他掙脫不得。被這么鉗制著,而且還被扳過面孔,白昕玥也分毫不客氣,惡狠狠的瞪了火煉一眼。該說白昕玥的這一眼太過威力驚人嗎?火煉的臉上的表情竟然出現了裂紋。而隨著裂紋不斷擴大,最后,火煉的面孔竟然扭曲起來。白昕玥十分明白,這只火鳥雖然不是那種會掩飾表情的人,但大多數時候在他臉上看到的還是偏向積極的表情,高興或者興奮,總之難逃沒心沒肺之嫌。但此刻他面上的肌rou似乎都在抽搐,倘若不是痛的狠了,怎么也不至于如此。相比較起來,方才火煉的指甲在他臉上留下的紅痕,那點淺顯的刺痛簡直不值一提。這預料之外的劇痛仿佛來自于火煉腦海深處,他像是忍耐不住了,就要伸手去按自己的額角,幸虧白昕玥眼疾手快及時擋了一下?!澳惘偭?,好歹先把爪子縮回去,莫非想把自己眼睛戳瞎嗎?”這倒絕非危言聳聽,人在痛狠了的時候,顧不上這些旁枝末節也是常事,況且此刻火煉的狀態明顯不正常。火煉只是疼的倒抽冷氣,實在沒有力氣再管別的。按照他的打算,剛才那一刻他差點就要一巴掌把自己拍暈,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起碼在現在求得片刻安寧。只可惜他簡單粗暴的計劃就這么被白昕玥打斷,以至于他不得不再次強打起精力來忍耐腦子里翻攪的滋味。白昕玥嘆了一口氣,展開雙臂將人摟進了懷中。此情此景之下,這一幕絕非哪個人的蓄謀已久,一切都不過只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甚至白昕玥自己,都不見得有旁的什么心思,只是單純的不忍罷了。然而人心本就復雜莫測,不忍與別的情感之間究竟相差幾何,誰又能分的清楚?不忍,若是換一個詞匯,應當稱其為——怦然。有了怦然,接下來降臨的,自然就是心動。白昕玥嘴唇開闔,音節模糊,但語調卻十分柔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