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他卻冷不丁的撞上了火煉射來的眼神,蔚云非找不到適合的詞匯來形容火煉目光的銳利,但是這道目光給他本人帶來的沖擊卻是異常強烈,倘若他的意志力再差一點,只怕當下就要從椅子上跌了下去。莫非自己今日就要喪命于火煉的注視之下?蔚云非禁不住如此懷疑。僵了一會兒,蔚云非好歹能夠松一口氣了,并非火煉陡然善心大發放過了他,而是有人擋在了他的前面。蔚云非大口大口的喘氣,可是方才繃緊的肌rou卻不是那么容易能夠松弛下來的,他只覺得渾身酸痛,有一種撿回一條小命的感覺。火煉皺著眉瞅著面前的四小姐,她的皮衣還褪在腰間,她連這個都沒有顧得上卻率先一步擋在了蔚云非的前方?;馃掚m然沒有直接開始命令四小姐讓開,但他惱火的眼神充分表達了這層意思。四小姐只是搖搖頭,她搖頭的幅度并不大,可也將自己的堅持表達的清晰明白。兩只妖獸誰也不曾開口,卻因為截然不同的目的僵持起來。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多半會認為這是一幕忠心護主的戲碼,四小姐的舉動著實值得欽佩。只可惜火煉目光如炬,偏偏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東西。血字標識,牽線木偶,在火煉看來,當前的情形完全就是蔚云非自己動手,硬生生的將四小姐拉做了擋箭牌。當火煉指尖第一片尖銳的指甲冒出來的時候,白昕玥已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火煉竟然打算以簡單粗暴的方式直接斬斷蔚云非與四小姐之間的契約聯系。白昕玥并不清楚他的具體做法,因為這實在太過不可思議,但不知怎的,白昕玥就是認定了火煉有這個能力。唉!勞心費神的白昕玥暗自嘆氣。不錯,他的確提醒過火煉要離這個蔚少爺遠一些,可他卻不記得慫恿過這只火鳥與蔚少爺起沖突,而且還是在這個如履薄冰的節骨眼上。作勢正要發作的火煉,忽然覺得手上一暖,他的手竟然就這么被白昕玥握住了?;馃挼故菦]覺得兩個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牽手有什么不對,他只是有些慌亂的想起自己的爪子已經伸出來了,白昕玥這般沒輕沒重的,掌心肯定被劃破了皮。于是,火煉又有些慌亂的把爪子縮了回去。“死活要來,這下好了吧,看見了自己不愿看的東西?!卑钻揩h站立的位置有幾分巧妙,正好擋住了四小姐,如此一來火煉應該看不見那扎眼的血字標識了。至于火煉的情緒能否放松幾分,還不好說,難能可貴的是白昕玥的心思。而他含了幾分無奈的眼神只放在火煉身上,頗有些旁若無人。而火煉則更是我行我素的主兒,只是與白昕玥對答,“不看見,難道這些東西便不存在了嗎?”白昕玥啞然。其實,也不能說他們之間誰對誰錯,更無法斷定誰的看法更加積極。僅僅只是立場不同,希望保護的東西不同罷了。短時間內,誰也不可能接受對方的觀點,更加勿論彼此妥協。所以才說了幾句話,火煉與白昕玥又齊齊的沉默下來。當前的韓志宇只覺得無比尷尬,此處明明是檔案部的地盤,而他也好歹頂著一個副部長的名頭,至少算得上半個主人,可如今情勢發展,似乎都是別人參與其中,竟然沒他這個主人什么事了。韓志宇當然不甘心就這么被晾在一邊,只是先前白昕玥的警告還歷歷在耳,其強橫的態度著實讓他裹足不前。正在衡量當前這件事的價值究竟值不值得自己拿前程冒險,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韓志宇沒了左右選擇的余地——“我們先離開這里?!北M管無法說服火煉放棄多管閑事,但他如今的狀態卻著實叫白昕玥無法放任不管,只能先一步打破沉默。火煉皺了皺眉,未作應答。由于近來時常見識到這只火鳥的固執,感到無奈是一回事,但多少也開始慢慢習慣了。是以白昕玥就連面色都沒有怎么變化,至于那濃烈的擔心,則被他壓在眼底深處,不讓旁人發現。不過,能夠控制情緒是一方面,可要找到合適的措辭卻著實不容易,在場的不僅僅只有他們兩個人,話說多說少都不行?!霸S多事情存在已久——”“我知道?!被馃挀]揮手,情緒有幾分煩躁,“這個四十四號應該是很久之前就被烙下的標識,如今有著這種標識的妖獸數量只怕已大大增加。四百?不止吧。四千?四萬?”妖獸壽命比人類長了太多,即使從外表看起來四小姐與蔚云非年紀相仿,但事實卻不知相差了多少。從數字的排序來看,四十四號應該是許久之前便已經留下的印記,從這一點來推測,四小姐最先開始并不屬于蔚云非,極有可能是蔚家傳承已久的一筆財富。白昕玥多少還是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此刻的火煉已然深陷憤怒之中不可自拔,沒想到他竟然還能注意到細節,并且從中推測出許多他本來不知道的事實。有時候白昕玥都分辨不出,火煉到底是粗神經,還是心思敏銳?既然多留無意,兩個人準備就此揚長而去。對于一直不贊同妖委會之行的白昕玥而言,當然是好事一件。要說有什么隱憂,也只是揣摩不準火煉的心思。就如同當日在一號拍賣場,火煉雖然默認了卓敏買走羅瑩等人的事實,可誰能料到才轉眼功夫,他居然會上門踢館?這只笨鳥也算是有前科了,白昕玥實在不認為火煉當真決定袖手旁觀。血字標識對他的沖擊力如此巨大,只怕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影響。臨走的白昕玥,即使明知場合不對,可還是頓住腳步細細掃視火煉的面孔,他看的認真而仔細,沒有放過任何一處細節。然而即使看的如此清楚,白昕玥依然不知該怎么描繪火煉的模樣。太平靜了。但也并不完全都是平靜,在那冷靜疏離掩飾下的,應該是狀如巖漿般洶涌澎湃的憤怒。若說此刻的他是一座未曾噴發的火山,也僅僅只不過是在休眠而已,絕非完完全全的死了。白昕玥突然在想,這只笨鳥給自己取名叫做“火煉”,從某種意義上來看,還真是準的不能再準。“兩位請等一等?!碑旐n志宇回過神來的當口,他竟然已經堵在了白昕玥二人離開的必經之路上。要說他絲毫不怕,那鐵定是在騙人,可如今箭已離弦,早已不是發與不發的問題了。梗著脖子,硬著頭皮,韓志宇再一次開口,“兩位就這么走了,實在讓我沒法交代?!?/br>“交代?”白昕玥挑了挑眉,倒是沒想到韓志宇還敢站出來,之前他的那一番威嚇不可能沒有起任何作用,韓志宇竟然還能繼續揪住契約一事不放,也不知他這算是視死如歸,還是單純的匹夫之勇?!耙蚁蚰憬淮??”韓志宇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