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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懇之中便參雜進了“嗬嗬”的氣流聲,再一次挑戰著他人的神經。接下來的過程沒有人能夠看清,包括白昕玥在內,他比旁人好的地方也僅僅只是捕捉到了淺淡的人影。目力不及,但聲響則是清晰的。鎖鏈“喀拉”“喀拉”的斷裂,由于斷裂幾乎同時發生,金屬聲匯集在一處,響的不得了。當耳朵聽見響聲的同時,火煉也回到了遠處,他的懷里還抱著先前那名女妖獸。真要說有什么不同,此時的火煉已經亮出了爪子,尖利的指甲一片片超過兩寸長,而他甚至沒有要將之縮回的意思。即使沒有做到最后一步,但這些妖獸們到底還是憑借自己的力量跨過了界線。這對火煉而言已經足夠,至少給了他一個出手的機會。一爪子弄斷鎖鏈的時候,火煉沒有與任何人商量,那么接下來他則更加不會?;馃捳l也不看,就這么旁若無人的舉步朝外面走去。櫥窗里的妖獸們終于得到了原本以為此生無緣的自由,他們不明白火煉為何出手相助,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生起了追隨之心。當然了,多少還有幾分依靠的意思。無論誰在經歷了這種大變之后,心緒都是茫然的,火煉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只怕已被眾妖獸當做了救命的稻草。是以,火煉抱著女妖獸走了不算,后面還跟了一大群傷重的,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去后面處理事務的杜野抱著一大摞搜集的重要資料歸來,正好撞見了這一幕,場面的慘烈竟然將這位精英也嚇了一跳。不敢擅自做主,杜野只能向蔚云非投去詢問的目光。蔚云非沒有什么好臉色,這位標準的紈绔原本就長的粉面朱唇,如今朱唇不見了,剩下的粉面不是粉紅而是粉白,上面清楚的寫著一行字——我暈血,我想吐。杜野無奈,只好對手下打了個手勢。下一步該怎么做他暫且沒有想好,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些妖獸大搖大擺的走出去。被路人瞧見了這副模樣,什么秘密都不再是秘密了。快要暈厥的蔚云非眼睛竟然十分尖,一下子就看見了杜野的手勢。蔚少爺也不繼續裝死了,招手將杜野喚了過來?!鞍堰@些妖獸的身份文件交給白先生?!蔽翟品堑拿畈浑y理解,所謂移交身份文件,同時也等于移交了妖精標本里所有妖獸的歸屬權。盡管后面還有一定的流程要走,但這也是相當重要的環節。杜野一愣之后竟然沒有馬上照辦,可見其猶豫。“別裝傻了,以卓敏的性格,這些重要的資料他肯定會放在自己隨時都能看到的地方,他辦公室里的文件柜就十分可疑。杜野你既然已經仔細搜查過了,肯定不會放過這些?!?/br>被自己主人當場拆臺的杜野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從一堆資料中找出一個文件夾轉而遞給白昕玥。白昕玥覺得如今的自己不是什么妖獸的主人,而是苦逼的善后專家?;馃挿讲乓贿B串行動,又是慫恿妖獸逃亡,又是斬斷鎖鏈還其自由,實在是帥的一塌糊涂。不過火煉自己倒是實實在在的招搖了一把,剩下的繁瑣事物卻要他白昕玥來處理。隨手翻看了幾頁之后,白昕玥對蔚云非點了點頭,“多謝?!?/br>蔚云非回以微笑,表示沒什么。他對妖精標本里的妖獸不感興趣,這可以說是一個順水人情。來日方長,他實在沒必要在此時與七人團首席交惡?!皩α?,出門之后——”“多謝提醒,我安排的車早已等著了?!敝灰馃拵е娧F出門,就會被白昕玥的人手妥善安排,絕不會出什么亂子。這也算白昕玥有先見之明,他早已猜到,一旦那只火鳥進了妖精標本,最后帶走絕對不止一個兩個。蔚云非嘆了口氣,仿佛意有所指,也仿佛只是單純的感慨?!霸诎紫壬?,我還真沒見過哪個主人對自己的妖獸如此上心的。哦,不對,你們兩個并沒有契約,似乎也不能算是主從?!?/br>白昕玥沒有應聲,只是淡淡看了蔚云非一樣,分明是覺得他多管閑事。蔚云非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的又說,“其實卓敏這邊的事十分容易處理,真正的麻煩在妖委會那邊,白先生應該明白吧?”火煉雖然走到了外面,但一直豎起耳朵留神聽著白昕玥與蔚云非之間的對話。其內容讓他十分不爽——又是契約?火煉就不明白了,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模樣,唯獨他一個人被蒙在鼓里?但是對于白昕玥接下來對蔚云非說了什么,火煉卻沒有聽清,把耳朵豎的再高都不管用,因為他正被一位司機塞進車里。第14章第14章—窮途末路今晚大概是妖精標本自開張以來,散場散的最早的一次了。名為會所,實為酒吧,這種地方做的當然是晚上的生意,營業到凌晨三四點本事常態,有時候遇上特殊情況,直到天亮了才關門也并不奇怪??墒?,此刻若是看看手表,這才晚上十點過,大廳里已經變的空空蕩蕩。說是空空蕩蕩,卻不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大禍臨頭的卓敏還是坐在先前的凳子上,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有力氣站起來,然而留下的另一個人卻著實有些出乎意料。蔚云非。看樣子,對于這個名義上的主人,杜野也了解甚少。至少,杜野做夢都沒有想到蔚云非會來一個去而復返。遵循手下的本分,杜野專門派了人護送這位少爺回去。也不知哪個環節出了紕漏,蔚云非本人竟然又回到了原地。卓敏已經頹喪到了極點,耷拉著脖子,怎么也不愿抬起頭來,這個姿勢讓他只能看到面前一小塊空地。而如今,一雙皮鞋出現了。卓敏判斷不出這雙腳的主人是誰,可他也懶得去想,更加懶得去看。不管是誰,區別都不大。今晚被杜野搜羅走的罪證,讓他死十次都綽綽有余。蔚云非站了一會兒,隨即發現如果自己繼續等對方開口,只怕等到自家老爺子那個年紀都沒戲,于是也決定不再浪費功夫?!皼]有外人了,現在我們可以談談‘生意’了?!?/br>對方應該刻意咬重了“生意”兩個字的讀音,卓敏能夠聽出些微不同。料定蔚云非是在諷刺自己,因為之前他套近乎的時候便用了生意那一套說辭。換做平常,卓敏早已火冒三丈了,可惜如今的他連生氣的力氣都不剩。蔚云非突然覺得該讓火煉來看一看,只需一眼,那只妖獸便知道什么才是標準的木頭樁子了。卓敏不僅不說話,似乎連點頭搖頭的動作都不會了似的,用“要死不活”四個字來形容他都是客氣的。冷笑一聲,蔚云非一掃別人印象中的紈绔姿態,措辭生硬不留情面,“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家的老爺子已經準備好了起訴材料,差的也只是一些證據而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