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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著十分繁復的花紋,似乎不單單只是為了裝飾,還有別樣的用途。這時才發現鳥籠的門上掛著一把小巧的鎖,同樣的制式,同樣的花紋。鑰匙入了鎖孔,輕輕扭轉,伴隨著“咔擦”聲響,竟然有一圈米白的光點向著四面散開,光點如同實質一般飄浮在半空中,最終逐漸沒入鳥籠之中,消散不見。由此一來已完全能肯定,鑰匙也好鎖也好,上面的花紋的確不僅僅只是為了好看。其上鏤刻的每一縷紋理都是一條咒語。類似的手段放在西方世界叫做魔法,而到了東方則是法術。其實什么稱呼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咒語有什么效果。鳥籠內起了一片紅光,從位置來看,絕非銀鎖上散逸出來的,而是……自那只鳥兒身上發出的??紤]到它華麗的外表,似乎做到這一點也在情理之中。如此說來,那只銀鎖倒更像是一個禁制,限制了籠中鳥本身的力量?“你個該死的白昕玥!我要把你燒成黑炭!”紅光熾烈中,一道兇惡的咒罵傳了出來。鳥籠中沒有別的活物,難道竟是那只鳥兒在罵人?“你那么喜歡把我關在籠子里,怎么不干脆去買一只鸚鵡算了?花鳥市場上多得是,五十塊錢一只,任憑挑選!而且還用不著這么大的籠子,豈不是省了你許多麻煩?”“歡迎之至?!卑钻揩h如是回答,似乎還怕對方遇到障礙,好心的將籠子門推開?!绊槺阏f一句,你連五十塊都沒有花,免費的?!?/br>紅光中沖出一只鳥,哦不,明顯已是一個人了——也幸好房間里沒有第三個人存在,不然一定會被這超自然的一幕嚇暈過去。鳥人,納尼,這叫法還是太奇怪了,還是稱其為男子吧。男子腳步不停,沖出籠子,看他氣勢洶洶撲向白昕玥的動作,似乎已不打算實現先前的威脅了。將一個人燒成黑炭太費時間,還是活活掐死他來的快當一些。通常情況下,威脅之所以十分可怕,是因為威脅極有可能成真。所以自男子的手腕落入白昕玥掌握的那一刻起,他的威脅已全然打了水漂。白昕玥路數十分熟練,輕而易舉便將男子的手臂扭到了其背后,整個過程沒有任何停頓遲疑。近看之下,對方的面孔甚為艷麗,艷麗的幾乎有幾分張狂的味道。白昕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審視了一番,似乎對此分外滿意,于是笑意更深。被他的笑意勾起些許毛骨悚然,男子——對了,他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做火煉。火煉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腕,退后三步之后再端起惡狠狠的表情,“你每次都來這一招,一有問題就把我關進那該死的籠子里,難道你不嫌膩味么?同樣的招數用了一次又一次,你難道想不出新鮮的?看了你真是個腦殘!哦,對了,你不僅腦殘,而且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世上所有的壞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你惡毒!最可恨的是你這次竟然還下了禁言咒!”大概是被禁足加禁言的時間太長,足足一個鐘頭,剛一得了自由,火煉立刻噼里啪啦說了一長串,中間竟然沒有喘口氣。聽他說完了,白昕玥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無論對方抱怨了什么,在他這里都有充足的反駁理由?!拔覀冎g簽訂過契約的,你作為我的契約獸,犯了錯當然要受到懲罰。至于我是壞人的說法,恕我不能茍同,真正的壞人一定不會單單只是囚禁你,壞人有的是手段讓你變得聽話一些?!?/br>又來了,那該死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讓他毛骨悚然?;馃挍Q定退一步海闊天空,還是不要和這家伙爭口舌之快,反正自己心頭明白他是個壞人,也就夠了。“那禁言咒呢,你怎么也不該限制我開口說話的權利吧?即使是你的召喚獸,但你也不能如此罔顧我的權利!”火煉緊咬這個問題不放。作為一只有著話嘮潛質的妖獸,這一點似乎無論如何也不能讓步。“我原本也不想如此殘忍?!痹掚m如此,但在白昕玥的臉上找不出一絲愧疚。果不其然,借口接踵而來,“誰讓你這只鸚鵡如此聒噪呢?好好的午后時光,卻被你吵得我頭疼,連咖啡的味道都不好了?!?/br>“你什么意思,難道我的聲音很難聽,影響你的胃口?等等,你剛才說什么來著,鸚鵡?你竟然敢說我是一只鸚鵡?你才是鸚鵡,你全家都是鸚鵡!”怒極的火煉完全忘記了,究竟是誰率先提到鸚鵡的,而且還是五十塊錢一只的那種便宜貨。白昕玥挑起眉??窗?,就是這樣,“識時務”這三個字永遠與這只召喚獸沒有任何關系,雖然也會本能的覺察到危險,但只要微微一挑撥則會原形畢露,毫不怕死的送上門來。既然是對方自找的,那么他即使用上一點小手段,似乎也怨不得他不是么?“你不是厭煩了我的懲罰手段么?機會難得,不如我們來探討一下今后應該怎么做?!?/br>“懲、罰、手、段?”再如何話嘮的人,在討論這種與自己切身相關的問題時,也少不得詞窮起來?;馃捒赃臧肷?,才好歹將這四個字重復了一遍。從這學舌一般的舉動來看,白昕玥稱其為鸚鵡,也并非全無根據的胡謅。說起來么,話嘮若是病,一定是種傳染病。才一轉眼,就變成白昕玥嘮嘮叨叨了。也有可能是因為相關想法早已在他心中醞釀許久,只等著一個發酵的機會,于是才說的如此順暢淋漓,中途連想都不用想一下。“其實從認識你的那天我就在奇怪了,原形時你一身紅毛,人形時你又是一身紅衣,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不如借著懲罰的名義試驗一下?”火煉心中警鈴大作,斜瞄過去的眼睛里幾乎已帶了火焰。原本就有著一雙煙金色的瞳孔,此刻就像是被熔了的金子一般,看一眼便覺得熱度驚人。恨不得將這人虛偽的面孔燒個精光,他不是召喚師么?他會不知道紅毛——呃,紅毛就紅毛吧,火煉自己也想不出更好聽的詞,只得暫時接受,他會不知道紅毛與紅衣之間有什么關系?騙鳥去吧!“你若再犯錯,不用禁言咒也可以?!蹦腥说暮眯闹嗫偸前殡S著更慘絕人寰的想法,并且接踵而至,“等你現了原形,我可以從你身上拔幾根毛下來,也好看看你的衣服會變成什么樣子。當然了,如果你不接受這種方式,反過來也可以?!?/br>反過來的意思,便是扯爛他的紅衣,看看他的紅毛會變成怎樣。暗示的過于明顯,無論火煉是否遲鈍的令人發指,還是瞬間想到了。破衣爛衫?禿尾巴雞?火煉將這兩個堪稱犀利的造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以一只鳥的思維模式竟然發現后者更加讓他無法接受。興許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總算激起火煉一星半點識時務的潛質。蔫頭耷腦的朝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