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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瞞,想欺騙我嗎…”恐懼的淚水還是不爭氣的從眼角流出,顫抖的語氣也代替了剛才的假裝鎮靜。看到我這個樣子,克里斯桃再也裝不下去了。她就像是一只被糖果裝的發脹的麻袋,在開口的一瞬間,那些“糖果”也都像流水一樣涌出。“對不起,只是…只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克里斯桃手中的水果刀輕輕的一抖,那長長的蘋果皮便斷成了兩半。一半墜落在地,一半還連在果rou表面。這是她第一次失誤,也許不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失誤,但卻是我從認識她到現在所看到的第一次失誤…她的淚水比我的還要洶涌,哭聲也比我還要撕心裂肺,那寶石藍的瞳孔也被淚水所模糊,反射不出她那陽光般的內心。“說吧,我能挺的住?!?/br>胃部還是襲來陣陣的疼痛感,想要掙扎,但全身卻沒有一點力氣…“胃…胃…”克里斯桃的語氣有些顫抖,就連話都說的不清不楚。“胃癌?”這個詞一下從我的腦海中閃過,不知怎地,我竟會想到這個詞。我試探性的看著克里斯桃問道,等待著她的答案。“??!”她那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喊就是我所期待的答案…胃癌…果然是胃癌,我這一生猜了無數的問題,這倒是我唯一一次猜的正確的答案…我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大腦又是一陣暈眩,整個人便再次仰倒在靠枕上。此時,她的哭喊似乎就像是啞劇演員的表情動作,盡管看著她臉上不斷的有淚水劃過,但是卻聽不到她那來自內心的哭泣。“沒事,不是什么大病,還是會好的?!?/br>我還沒有從剛才的慌張中脫離,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是身患絕癥的將死之人。我還伸手輕撫著克里斯桃的肩膀,安慰著正在哭泣的她。她沒有說話,此時那哭聲就是她最好的言語,詮釋著她悲傷的內心,還有對我的愛。“別哭了,休…休息幾天…休息幾天就好了…”我的臉頰也感到了淚水那冰冷的觸感,也感受到了它劃過臉頰那猶如刀割的疼痛。只是我的嗓音卻不能像她那樣撕心裂肺,只能做著無聲的哭泣…“陳睿!”克里斯桃猛地抱住了我,那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深深的埋在了我的耳后,用她那濕潤而又溫熱的眼淚滋潤著我腦后干燥的枕頭。“我要死了…對嗎…”她還是沒有說話,不過那更加劇烈的哭喊卻能代替她要說出的答案,委婉的向我宣告我將死的訊息。“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你打我吧!”克里斯桃拿著我的手在她的臉上左右扇打著,那震落的淚水不時滴落在我的臉上傳遞著她對我的愧疚。“哪里是你對不起我…是我自己身體不好…怨不得你…”我抽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那被自己打的紅腫的臉,撩過她那凌亂的頭發。死,誰不怕,說實話,我很怕死。我怕離開這個世界,我怕離開我愛的人。我曾經幻想過無數種過世的可能性,但卻沒想到自己會真的親身經歷其中的一種…我本該抓狂,本該放聲哭泣,本該像以前一樣抓起身旁的東西向門外扔去…但是我沒有…這一刻的我,變得如此反常,變得如此淡然,好像那個即將要死的人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一會歐陽澤回來了,不要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要裝作不知道,明白嗎?”我輕輕的拍著克里斯桃顫抖的肩膀囑咐道,我多怕她會把情緒流露出來,被歐陽澤看出端倪。我不想再讓歐陽澤擔憂,再為歐陽澤增添煩惱,因為自己已經拖累他太多,太多…死,有時候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心境,改變他原本無知、輕狂的心境…☆、第十七章:抉擇那天上午,克里斯桃都是在淚水中度過的,她眼里流出的水遠比她喝下去的還要多。糟糕的心情讓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沒有力氣的手臂讓我無法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也只能跟她一樣默默的哭泣,用這無聲的方式宣泄著心中的委屈。“別哭了,等會歐陽澤會看到的…”過了許久,等到克里斯桃不再像剛才那樣激動,我才敢安慰她。那模糊的淚眼看著已經是紅腫難分,真怕呆會歐陽澤看到會起疑心??死锼固疫€在努力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但結果只是加重了那紅腫的眼袋。雖然嘴里安慰著克里斯桃,但實際上最需要安慰的那個人是我,最應該哭泣的也是我…“你別放棄,這病也不是沒有治愈的機會。所以你要堅持,不能自暴自棄!”克里斯桃緊緊的握住我的手,冰冷的手心感受著她所傳遞的溫度,身體也感覺更加的溫暖。“偵探的事就算了吧,這幾天歐陽澤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我不想再讓他分心了?!?/br>“嗯,好?!?/br>克里斯桃點了點頭,不過在點頭的瞬間,眉梢還是露出了一絲的不快。不知是為歐陽澤的公司而煩惱,還是…“我回來了?!?/br>正在說話之際,歐陽澤便快步走了進來。沒有門的阻隔讓他的步子愈發的快,眼光失去了門的遮攔也注意到了我和克里斯桃臉上的異常。“睿睿?怎么了?”歐陽澤走到我的床邊,在我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手指輕輕的拂過被淚水劃過的臉頰。“是不是…”他試探性的問道,神色也變得有些慌張。“就是想在我爸媽了…不知道我爸的病現在好點了沒?!?/br>“嗯,這幾天我就派人去看望他們?!?/br>繞過了那個敏感的問題,歐陽澤的面容也舒展了不少。只不過那重重的眼袋包裹住的眼睛依然沒有光彩,還是充滿著困意。克里斯桃背過一邊,回避著歐陽澤的眼光,生怕那比蘋果還紅的眼眶會被歐陽澤瞥見。“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就叫我…”克里斯桃始終是低著頭,雖然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是否還像剛才那樣的凝重,但是聽她的語氣卻還是像剛才那樣的顫抖。畢竟不是學表演出身的,誰都不可能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把悲傷的心情轉化成微笑。所以,我理解她,理解那個真心對我的克里斯桃。“公司怎么樣了?”“嗯…還好…”歐陽澤的聲音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