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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往他口袋里進——對于一個愛財的人來講,這時常會讓他生出一種做夢般的感覺。他很愿意在廠里呆著,一來到這個喧鬧忙碌而且還烏煙瘴氣的地方,他就覺出一種胸有成竹似的安心。至于他老婆正在跟某個花花公子勾勾搭搭;他的丈母娘還在同他眉來眼去的調情;他最厭惡的沈靜驟然成了阿初的鄰居……一切一切,都不成問題了,都可以暫時的拋到腦后去了。他一天都沒有抽出時間來吃飯,挨到下午六點時,雖然覺得尚可忍受,不過曉得辦公室內的傻小子大概已經餓肚子了,便很留戀的離開廠房,趕回辦公樓內,把顧理初放了出來。顧理初歪在沙發上,上身是側躺著的,兩條腿卻拖在地上。雖把外衣脫掉了,可還是熱的汗流浹背,短頭發都是濕漉漉的。顧理元這才反應過來——他這辦公室內的窗戶合頁出了問題,已經是打不開的了。最近又是異常的熱,如此悶上一天,的確是夠人受的了。顧理初見他來了,掙扎著坐起來:“哥哥?!?/br>顧理元用手帕給他擦了頭臉上的汗珠:“中午吃什么了?”“什么也沒吃,太熱了?!?/br>顧理元聽了,就用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覺著果然是癟進去了,就有些心疼,一手拿了他的外衣,一手把他拉起來:“走,哥哥送你回家?!?/br>把顧理初放在院門口時,顧理元又從車門探頭出來囑咐道:“聽哥哥的話,不許見那個沈靜!”顧理初答應了一聲,見他哥哥的汽車開走了,才扭身進院,邊走邊揪著襯衫前襟,晚風從領口吹進來,讓他覺得涼快了許多。沈家院內并沒有人,這讓他松了口氣。他哥哥雖然明令禁止他同沈靜接觸,不過真見了沈靜,他總不能一言不發。多多少少的,他還是不敢惹惱沈靜。吃過晚飯,蘇東海又來了。顧理初見了他,就把頭扭到一邊,有點兒不好意思。蘇東海倒不在意,吃了一肚子剩飯之后,見天光尚早,不方便與顧理初動手動腳,便坐在院子里,望著晚霞發呆。這時,沈靜回來了。他是同蘇飲冰去吃晚飯了——當然是蘇飲冰主吃,他作陪。他是個貓的飯量,所以見到蘇飲冰慢條斯理、面不改色的獨自吃完了一桌的酒席,就覺著又驚異又好笑,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而蘇飲冰也吃的很舒服,只要他剛一伸長手臂,沈靜已經把他要夾的那盤菜端到了眼前;他剛一放下酒杯,沈靜已經又給他滿上;他剛一抽出香煙叼在嘴上,沈靜已經把打火機湊了過來。雖然伺候的這樣殷勤小心,卻又不多言多語,蘇飲冰畢生都還沒見過這樣好的奴才。而對于沈靜來講,這算是他的老本行,做起來也并不費心費力。蘇飲冰一時吃飽喝足了,照例的休息了一會兒,同時兩只眼睛在沈靜身上掃來掃去,心想如果他不是身份敏感,我就把他帶在身邊。這人用著真是順手。“沈靜啊……”他慢悠悠的開了腔:“最近身體還好?”沈靜趕忙略欠了身:“多謝您惦記著,我挺好的,而且醫生每隔兩天就來我那兒去檢查一次?!?/br>“那我就放心了。年紀輕輕的,一定要保重身體,否則上了年紀,就要遭罪了。你在那里還住的慣?”沈靜聽了他這番關心的言辭,很是感動:“住的慣,那里很安靜,出入也方便?!?/br>“你就安心住著吧,監獄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br>沈靜感激涕零,心想我這是走了什么大運,走了陸先生,又來了這么一個蘇大胖子。又過了片刻,蘇飲冰覺著能捧起自己那大肚子了,便搖搖擺擺的站起來,準備回家看看風聲,二人就此分別。沈靜進了自家大門時,下意識的就向顧家瞄了一眼,結果看見偌大的院子里,就坐著一個孤伶伶的男子,雖是看不清楚面目,可也曉得那絕非顧家兄弟。不想他正歪著腦袋張望時,一個不留神,竟被腳前的一個木制小板凳絆了個狗吃屎。這下子摔的可是非常之重,只聽他“哎呦”一聲大叫,整個人都拍在了地上,五臟六腑仿佛被震的錯了位,下巴也被磕破了,當即便淋淋漓漓的流了血。此時周圍一片寂靜,只有蘇東海隔著院子柵欄目睹了事件全過程。他這人生平受盡嘲笑,所以變得毫無同情心,見了沈靜摔的趴在地上起不來,非但沒有喊人幫忙,反而是一拍手,“哈”的笑了一聲。可惜他也就只笑了這么一聲,隨即便見暮色蒼茫中,院門口忽然起了光亮。他立刻反應到是有汽車開過來了,當即起身扭頭跑進樓內,迎面正好碰上顧理初,便推了他道:“你去看看,外面是誰來了?”顧理初莫名其妙的在樓門口探頭瞧了瞧:“我哥哥來了?!?/br>他這話音一落,就見蘇東海沒頭蒼蠅似的向后門沖去,且沖且喊:“千萬別說我來了!我走了!”他本來聲音清脆,如此一喊,更是響徹全樓,曾婉婷聽見了,便走出來問顧理初:“那個蘇先生,又怎么了?”顧理初搖搖頭:“不知道!他好像跑到后園子里去了?!?/br>顧理元大踏步走進院中,第一眼就看見了趴在地上的沈靜。他先還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便大聲問道:“喂!你裝什么死?”等了一會兒,不見回答,他便有點起了疑惑,心想這下三濫不會真的是暴斃了吧。思及至此,他便在院子里找了根木棍,從欄桿間伸過去捅了捅沈靜:“哎!真死了?”沈靜這回有了一點反應,只見他微微的仰起頭,姿態僵硬的轉向顧理元,脖子上都是冷汗。顧理元收回木棍:“你要死也換個地方死!別嚇著我弟弟!”沈靜長長的出了口氣,聲音微弱的開了口:“禍害活千年,我死不了的,大哥?!?/br>“誰是你大哥?你這個雜碎!”這時那后遺癥已經漸漸過了勁兒,沈靜連滾帶爬的站起來,一邊拍身上的灰土一邊惡意的微笑起來:“大晚上的,你就是特地來看我的?”顧理元扔掉那根木棍:“你是不是有羊角風之類的毛???你要犯病,就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犯,不要在院子里挺尸!”“我沒那毛病。你還挺關心我的嘛!”顧理元轉身就走,心想這人說話太惡心了!沈靜摸著血淋淋的下巴,也慢悠悠的踱回樓內。客廳內只有一個老媽子在做針線活,見他回來了,起身問了聲好,然后就不知躲去哪里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