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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盆那么大了。雖然尺寸大,但是晶瑩剔透,裝上五顏六色的新鮮果子,看起來不但不粗蠢,反而格外的醒目漂亮。女傭把這大果盤放在了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然后便走出去繼續忙碌。而顧理初望著面前這兩盆水果,頓時就高興起來。他向前探了身,伸手在里面扒來扒去,發現里面什么水果都有,個個都是光鮮飽滿,洗的干凈透亮。他挑出一個大鴨梨放在茶幾上,自語道:“這個大!”然后他又拿出一個極紅的蘋果放在鴨梨旁邊:“這個小一點,是梨的弟弟?!?/br>接下來是一個橘子,比那蘋果又小了一圈,當然更是要做弟弟的了。他就這樣在那水晶玻璃盆里挑挑揀揀的,在茶幾上從大到小擺了一排水果,末了,他揪了一顆葡萄放在末尾:“這個最??!”又從另一只玻璃盆里雙手捧出一個黃亮亮的小柚子來放到鴨梨前面:“這個最大!”——而后忽然搖了頭,自己跑到茶幾邊蹲了下去,扭頭對那個柚子說道:“我才是最大的!”就在他對自己的體積沾沾自喜之時,外面的院子里忽然響起了汽車喇叭聲,嚇得他猛然站起身,拔腿就往窗邊跑去。隔著窗子,他看見他哥哥帶著一群陌生人走進了院子里。這可讓他恐慌起來,他先是扭頭跑回去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的坐好,隨即反應過來,開始手忙腳亂的把那一排水果抓起來往玻璃盆里放。人越是著忙的時候,手腳反而越是笨拙。他自己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就看那果子嘰里咕嚕的紛紛掉下茶幾,滾了滿地。無奈何,他只好把那玻璃盆暫且放到了沙發上,然后彎著腰去追那只跑的最快的柚子。等他在客廳門口終于雙手按住了那柚子時,蘇嘉儀的皮鞋尖已經踏到了他的面前。抬起頭,他怯生生的望向來人。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張濃施脂粉的女子面龐,粉面桃腮,又涂了猩紅的嘴唇;淺色旗袍緊緊的箍出個玲瓏有致的身體;那旗袍的下擺只到膝蓋,所以又露出兩條裹在絲光襪子里的小腿;略一行動,便有香氣撲鼻而來。這些都是他所少見的,所以在緊張之余,又多了幾分好奇。捧著那個柚子站起來,他手足無措的看了看站在一邊的顧理元:“哥哥……”顧理元曉得他又是在家中胡鬧了,不過現在也不是教訓人的時候,只能先把滿地的果子放在一邊,依照先前計劃笑道:“阿初,這位就是嫂子了?!?/br>顧理初把目光又轉向蘇嘉儀,見蘇嘉儀也是對自己微笑著的,便稍稍的緩和了心情,低下頭對著手中的那個柚子,蚊子叫似的問候道:“jiejie好,jiejie請坐?!?/br>蘇嘉儀聽了這話,不由得就用扇子掩了嘴,扭頭對著父母弟弟笑了起來:“這個阿初弟弟還怪有意思的,他叫我jiejie呢!”眾人聽了,又見顧理初紅著臉,明明是手足無措的樣子了,卻還抱著那個柚子不放,便也隨著微笑起來。只有顧理元心中不快,因為曉得這些人都把自己這弟弟當個小玩意兒來看了!因為這點不快,他故意不理會蘇嘉儀的那句話,只大聲的召喚傭人過來把地上的水果撿拾干凈,然后又請岳父岳母進來坐下。馮采薇先前曉得顧理元有個傻弟弟時,還很擔心,不曉得那弟弟會是怎樣一副蠢相。如今見本人竟是個少見的漂亮青年,渾身上下也收拾的干凈利落,小模樣兒實在討人喜歡。便又母性泛濫起來,將蘇東海撇到一邊,只笑微微的向顧理初招手:“阿初,過來坐呀!”顧理初聽了,便向馮采薇走了兩步,半途中猶豫了一下,他卻忽然轉身,躲到了顧理元的身后。眾人見狀,不禁又笑了起來。這笑的原因,乃是覺著這顧理初舉止可愛,絕沒有什么惡意。然而顧理元聽了,卻氣的幾乎要翻臉。他強自保持著神色不變,憤憤然的想:“有什么好笑的?我這個弟弟要不是小時候吃多了涼藥,現在早比你們那個蘇東海強出一萬倍了!”第50章顧理初手足無措的跟在他哥哥后面,手里還捧著那個柚子。馮采薇見了,便對顧理元笑道:“他是不是要吃???”又伸了脖子對顧理初道:“這可是要剝了皮才能吃的喲!”顧理元聽了,氣的頭上青筋暴起,心想我弟弟還沒有傻到吃柚子皮的程度。然而對待岳母,又不好多說什么,只好強忍怒火,回身拍拍顧理初的后背道:“好了,自己上樓玩兒去吧?!?/br>顧理初聽了這話,簡直好像得了敕令似的,一時間把他哥哥往日教導給他的那些禮儀全部忘光,扭頭便走。不想快到客廳門口時,他偶然抬頭,正與站在門邊的蘇東海目光相對,頓時就嚇的大叫一聲,把柚子也給扔了。原來這蘇東海生的單眼皮薄嘴唇,雖不像他四姐夫那樣英俊的出眾,但也是個白白凈凈的公子。只是老天作怪,偏要在他的臉上生出一塊淡紅色的胎記來。那胎記從左側太陽xue一直蔓延到左眼角,要說多么難看,倒也不至于,不過總算是有些破相,縱是身材頎長、五官清秀,整體看起來也要大打折扣了。顧理初先前心慌意亂的,并沒有注意到站在人后的他,如今猛然見了,竟是驚的倒吸一口涼氣——也不知怎的,他就覺得這樣的面孔特別可怕。屋內眾人聽了他這聲突如其來的驚叫,便不由得一起抬頭望去。蘇東海倒是沒有動,只對顧理初翻了個白眼,鼻子里微微的哼了一聲??深櫪沓跄睦镞€敢接收他拋過來的那個白眼,只戰戰兢兢的扭過頭來望著顧理元道:“哥哥啊……”顧理元曉得自己弟弟方才的反應是太失禮了,恐怕又要刺痛這位內弟的脆弱心靈。但是因為痛恨蘇家把自己弟弟當成玩意兒來看,所以并不出言干涉,只對著顧理初微笑:“去吧,想吃什么了,就讓傭人給你送上去?!?/br>顧理初聞言,便抬腳繼續向外面走去,經過蘇東海時他甚至不敢抬頭。這種赤裸裸的畏懼,其實便把小孩子的那種殘忍性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了。顧理元疼弟弟,可是蘇東海也不是蘇家撿來的,馮采薇頓時就沉了臉,又不能挑理——那是個傻子,能跟傻子去講理嗎?倒是蘇嘉儀滿不在乎,還扭頭笑話蘇東海道:“把阿初弟弟給嚇著了吧?你這個花臉貓!”此話一出,蘇飲冰和馮采薇一起吆喝著讓蘇嘉儀閉嘴。蘇嘉儀并不把父母的話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就打開皮包掏出個小粉鏡,迎著陽光仔細觀察起臉上的皮膚來。忽然發現鼻尖上泛了油光了,便掏出粉盒來,用粉撲在鼻子額頭上拍來拍去。而蘇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