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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批奏折。 雙兒在的時候還好,言黎雖然有些不忿,但好歹端住了。但等雙兒一離開,言黎就憤憤去隔壁殿找沈慕之了。 原因無他,滿宮侍女恨不得岑書白再多幾位美人,他可不想聽什么“大度”的話。這么算來,居然只有沈慕之能聽他說話了。 言黎憤恨道:“他真是不知廉恥,隔著門都能聽到他聲音!而且還在學姐背上畫桃花!” “那又怎么樣?”沈慕之輕飄飄瞅了他一眼,“我不信你和福寶在一起時,會一聲不吭?!?/br> 聲音比岑寂還大,每次岑書白都要讓他“小點聲”的言黎毫不心虛,“那我也沒像他這么過分,居然勾得學姐在御書房和他胡鬧?!?/br> “我看你是羨慕?!鄙蚰街掏痰溃骸斑@種小事,你要是想,和福寶說一聲就是,福寶又不會不答應?!?/br> “那可不行?!毖岳璺磻杆贀u了搖頭,“這不是擺明我在吃醋?我可不想給學姐留下不好的印象?!?/br> “你對自己給人的印象,到底有什么誤解?”沈慕之沒忍住詫異地掃了眼言黎,“從一見面,我就知道你是個醋壇子了。福寶和你朝夕相處一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愛吃醋?!?/br> “以前我吃醋,是和學姐的一種情趣?!眲倓傔€在生氣的言黎眼神一下黯淡了,“可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吃醋,學姐還會不會哄我了?!?/br> “會的?!鄙蚰街芸隙ǖ溃骸案毦褪窍矚g你吃醋,否則上一世她是不會寵你一輩子的?!?/br> “福寶最喜歡年紀小的漂亮男生了,你兩樣都占了,偶爾吃點飛醋只會讓她更喜歡你罷了?!?/br> 沈慕之的話多少給了言黎一些安慰,但他還是悶悶不樂,“學姐再怎么喜歡我,這輩子也不可能給我一個名分?!?/br> 沈慕之添香料的手一頓,“你也猜到了?” “這么明顯,我怎么可能猜不到?!毖岳枵Z氣有些酸,“學姐做事最講究公平了,我們三個就只有岑寂沒能和學姐結婚,學姐肯定要補給他一場婚禮?!?/br> “真是便宜他了?!毖岳柚讣资箘牌中?,“之前我們兩個也只能和學姐廝守百年,但岑寂卻能占學姐幾百年,幾千年?!?/br> “不會那么久,”沈慕之搖了搖頭,“你也說福寶最講究公平,她只和我們相處百年,不會因為欠岑寂,就陪他幾百年,甚至幾千年?!?/br> 言黎眼睛驀地亮了,“照你這么說,岑寂最多也就有兩百年的名分?兩百年之后,又會被學姐打回原形?” “學姐不是吃素的人,兩百年后絕對會再找新寵,到時候肯定是在我們倆中選?!毖岳柙秸f心里越有底,“這么一來,大家都有機會,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br> “不過你怎么會特意點醒我?”言黎后知后覺起了警惕心,“我們可是情敵?!?/br> “你就當我是心疼福寶,提前幫她掃尾?!鄙蚰街c起一支剛制好的線香,空氣中頓時彌漫著淡淡的幽香。 即使是言黎,也不由承認這香聞起來神清氣爽,“當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br> 言黎小聲嘀咕,“不過是比我早和學姐在一起,就以為自己是大的了?!?/br> 沈慕之頭也不抬,波瀾不驚地繼續手頭的事,“我可是提醒過你了,你要是還想不明白,可別怪哪一天福寶厭了你?!?/br> 言黎殃殃道:“……我知道了?!?/br> 雖然言黎嘴上不承認,但他心里也是清楚沈慕之特意說這些話,也是為了他好。 而且如果是在以前,長相好家世好性格又溫順的沈慕之,還真是能夠名正言順管教他。 “你待學姐可真是一心一意,聊天都沒忘了給學姐制香?!毖岳杷崃锪锏溃骸皶{香真好,學姐每次聞到都能想到你?!?/br> 沈慕之淡定道:“你如果想,我可以制一份給你,也可以教你?!?/br> 言黎意動,但還是嘴硬道:“這樣不好吧?咱們可是情敵,萬一你在里面下藥,讓我毀容怎么辦?” 沈慕之停下手頭工作,認真想了一會,深以為然,“你說得對,我們可是情敵。要是教會了你,不是給了福寶更喜歡你的契機?我可不能拿石頭砸自己腳?!?/br> 到了吃飯的時候,沈慕之和言黎終于見到了傳聞中的岑寂。 岑寂的外貌很有辨識度,瞳眸透著絲絲陰戾的鬼氣。皮膚是異于常人的白。他唇珠明顯,只是那唇過分得殷紅,透出血腥的味道來。 岑寂外貌無疑是極端俊美和妍麗的,只是那幅俊美逼人的皮相下,總讓人害怕其下隱藏著殘暴的兇獸,危險卻透出怪異的詭美。 這種程度的美貌,一看就知道不是人類所能擁有的。 但沈慕之和言黎卻不約而同放下心中的大石:只要岑寂外貌氣質和自己不是同類型,那自己在學姐/福寶心中永遠都有一席之地。 只不過—— “福寶喜歡美人的性格怎么就不改改?這種類型的美人也不怕扎手?” “不愧是學姐,一看就知道不是善茬的主,最后也被學姐收了?!?/br> ☆、大楚的故人 “不過說來也沒什么奇怪的, 只要長得好看,合學姐心意的, 她就喜歡?!毖岳杩戳艘谎坩?,又看了一眼他,最后還是不得不承認岑寂長得確實好看。 但言黎又有些不滿,“那岑寂一看就是愛吃醋的, 之后肯定會一直霸著不放?!?/br> “……我記得, 你也是愛吃醋的?!鄙蚰街嗽趧傞_始看了眼岑寂外, 就再沒把眼光放到岑寂身上。 聽了言黎的話,沈慕之也淡定的很, “你們兩個都是半斤八兩, 誰都別笑誰?!?/br> “再說了, 就算他霸著福寶不放, 我們又能做什么?” 言黎和沈慕之聲音雖然小, 但他們就坐在岑書白和岑寂的旁邊, 這幾句簡短的低語, 還是被他們收在了耳中。 “大小姐的品味還真是與眾不同?!贬怕牫隽搜岳柙捴械牟粷M, 也聽出了沈慕之暗里的擠兌,“一個醋壇子, 一個憨面jian, 虧得大小姐居然能夠忍受這么久?!?/br> “忍受”這個詞用得微妙, 讓沈慕之和言黎都忍不住側目。 “忍受”在詞典中的意思,是把不幸的遭遇等勉強承受下來。結合岑寂的話,不難猜出他暗諷沈慕之言黎兩人的意思。 “我看有些人啊, 都年老色衰了。還想著霸占學姐,真是為老不尊?!毖岳杩刹皇莻€好脾氣,他聽出了岑寂話里的意思,立刻就把酒杯“砰”地一聲放到桌上,“年紀大了就該修身養性,念念佛經吃點素齋,清清自己污濁的腦子?!?/br>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你又不是福寶,怎么知道福寶在和我們相處的時候,是快樂還是難過?”沈慕之就淡定多了,“光憑一面,就下了這么武斷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