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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的門縫,羅曉諭看到的,是拎著書包的林紓。 她松了一口氣,本來想問問他怎么這個時候回家了,又想起林紓很可能不愿意理她,于是只能慢騰騰又爬回床。 家里多了一個人,她總算能安心睡一覺了。 林紓放下書包,從里面掏出回來路上剛買的幾樣消炎藥和退燒藥,仔細地查看著說明。 一字不落地看完,他挑出兩樣號稱是對胃刺激最小的,放在一旁。 換了一身在家穿的衣服,起身去了廚房。 淘米之前,他已經洗過手了,還用了點羅曉諭的消毒噴霧。 把米洗干凈,林紓從櫥柜里拿出一個砂鍋,這是他到了這個家以后添置的,因為以前宋秀娟還活著的時候就跟他說過,湯很有營養。 他原本是打算冬天時候煲湯給老羅和羅曉諭喝的。 放好了水和米,在燃氣灶上擰開大火,林紓拿著一把長柄木勺,等砂鍋里的粥第一次煮沸以后,把火調小,不時地用勺子翻攪一下,防止撲鍋。 等一粒粒晶瑩飽滿的大米粒都吸滿了水,滿足安詳地在鍋里翻滾著,表示粥煮好了,林紓關了火,蓋上鍋蓋。 燜上五分鐘,林紓用羅曉諭的碗盛了大半碗,又往碗里插了個湯匙,端著去羅曉諭的房間。 他單手托著碗,另一只手很輕松地擰開了門把手,屋子里沒開燈,借著窗外灑進來的一點月光,能勉強看清床上躺著的人歪著頭睡得很不安穩。 林紓走進去,把手里的碗輕輕放在床頭柜上,擰開臺燈,用燙紅了的手指去摸耳垂,坐在床邊,安靜看著羅曉諭的睡顏。 她最近一定沒有好好吃飯,臉蛋只有巴掌大,下巴比以前更尖了,漂亮的大眼睛緊緊閉著,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滴,挺翹秀氣的鼻子被紙磨破了,透出一點粉嫩的顏色,小巧飽滿的嘴唇蒼白著,干燥得有些爆皮。 羅曉諭被臺燈的光線透過眼皮的亮度叫醒,睜開眼睛,就看到林紓坐在她床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掙扎著靠在床頭的抱枕上坐起來,甕聲甕氣問他:“你來干嘛?” 林紓沒回答,端起床頭柜上的粥碗:“喝粥?!?/br> 羅曉諭扭過頭,嘴巴閉得緊緊的。 “別任性,吃了粥好吃藥?!绷旨偤苣托牡匾ㄆ鹨豢谥?,遞到她唇邊。 “死了也不用你管?!绷_曉諭猛地一伸手,去推林紓,正好打翻他手里的粥碗,還guntang的粘稠糊狀物大多都灑到了林紓的身上。 還有一少部分,弄臟了羅曉諭的被子。 林紓慌忙拿紙去擦,羅曉諭探身,撩起他的毛衣,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果然燙紅了,加上他背上完全愈合不久的傷口,算得上腹背受敵。 “我,我拿去洗,還有干凈的被罩嗎?”林紓根本沒理會自己身上的疼,忙著給羅曉諭換被罩,一抬頭,看到羅曉諭捂著嘴大哭的樣子,更讓他驚慌失措。 ☆徐曉峰 她嘴扁得像鴨子,滿臉鼻涕眼淚,哭得很丑。 羅曉諭一邊抽噎著,一邊也不是很明白自己這來得洶涌湍急的眼淚,她覺得自己突然變得很幼稚,不敢粘人,又渴望林紓像以前一樣主動,哪怕兩個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單純地待在一起??伤植桓冶憩F出來,怕林紓覺得她累贅,還有他mama的死,那是一道無形的枷鎖束縛在她心上。 “我錯了,我錯了?!绷旨偞丝掏春拮约旱谋孔熳旧?,只能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我再也,再不跟她們說話了,我不是故意氣你的?!?/br>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理我了?!绷_曉諭扯開身上的被子,沖過來摟住了林紓的脖子,用他肩膀上的衣服蹭臉,“我總是使喚你,還對你兇?!?/br> 林紓兩只手張著,渾身僵硬地被她抱著,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小心翼翼地環住了羅曉諭。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林紓能感受到她急促慌亂的心跳,當然,他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舍不得?!鄙岵坏?,不理你。 “要是有一天,我做了很過分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如果我還活著,就會?!?/br> 林紓拍著羅曉諭的后背,像是溫柔的mama在哄年幼的嬰孩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蟹蟹訂閱! 每個留言都有紅包哦 覺得甜就撒撒花吧 ☆、第二十五章 晚上九點半, 羅曉諭被林紓用毯子裹得像蠶蛹一樣窩在他床上,被喂了兩碗白粥和退燒藥, 正等著被量體溫。 林紓房間的門敞開著,學習之余不時抬頭看她一眼。 其實她的床, 林紓已經給重新鋪好了,可他還是不放心,要求她呆在能自己能看到的地方, 又怕老羅突然回來, 開著門,方便她隨時跑去客廳。 室內溫暖而明亮,偶爾響起“嘩啦”的翻頁聲和鋼筆尖摩擦在紙上的“沙沙”聲。 羅曉諭用下巴翻書,看一本韓國恐怖漫畫。 她看得很快, 沒多久就翻到了結局, “哎哎”地叫著林紓給她換一本。 林紓回身,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甩了甩體溫計:“自己夾著?!?/br> 羅曉諭扭了扭身子, 表示自己根本沒辦法活動兩只手,她吃了東西, 臉上有了些血色,在柔和的燈光下,臉蛋白里透紅,刻意歪著頭,把瑩白的脖頸和睡衣領子中間拉開了一小條縫隙。 對于林紓而言,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 “你幫我吧?!?/br> 林紓一臉的視死如歸, 兩根手指夾著體溫計,胡亂塞進羅曉諭的衣服里,不小心觸到的柔軟光滑的肌膚,讓他感覺像觸了電。 “你的手真涼?!绷_曉諭抱怨道,又想起了他身上之前被燙紅的地方,“你去浴室,把柜子第二個抽屜里的綠色大藥膏給我拿過來?!?/br> “好?!绷旨偭⒖檀饝チ?。 回來以后,發現羅曉諭自己掙脫了毯子,體溫計也被她拿出來了。 “三十七度五,我退燒了?!彼洋w溫計隨手放到一邊,把林紓叫到身旁坐下。 “上衣脫了?!彼阉碌男渥油限哿宿?,擰開藥膏的蓋子,擠了一些透明的藥膏在手上。 “我自己來就好?!?/br> “我真的好難受哦,沒有力氣浪費口舌呢?!绷_曉諭把手里的藥膏抹勻了,盤著腿,地主婆的架勢坐在床上看著林紓,把自己的手指掰得“咔咔”響,“非要我使用暴力么?” “再說了,之前給你上藥,又不是沒看過?!?/br> 林紓無奈,脫了襯衫和毛衣,規規矩矩疊好,像一只憂愁的胖貓,面對著羅曉諭腆著肚子。 “這蘆薈膠,據說消炎消腫很有用的?!?/br> 羅曉諭手上的清涼傳遞到林紓的身上,激得他癢癢的,拼命忍笑。 “原來你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