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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里的這只腳,肌膚嫩滑白皙,幾乎跟他的手一樣大,圓潤得像小貝殼一樣的五個趾甲上,畫的圖案是貓咪粉嫩的小rou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腳踝上,有一道明顯凸起的疤痕,當時應該傷口很深。 “變態!” 羅曉諭低聲叫著想縮回腳,可林紓的力氣很大,握得很牢,還輕輕地撫摸她的那道疤。 “把腳還我!”羅曉諭亂蹬起來,另一只伸過去踢他的腳也被他握住。 這是....,小白楊月圓之夜變身大灰狼嗎? 羅曉諭掙扎著坐起來,蹭到林紓身邊捶打他:“你喜歡腳也別碰我的,放開我然后滾出去!” 林紓順著她筆直纖細的腿往上看,又找到一只小熊,因為羅曉諭劇烈的動作從睡裙底下露出來。 他大著膽子還擊:“內褲都露給人看,你是,女變態!” 羅曉諭看準了位置,狠狠踹過去。 “cao!” 林紓生平第一次說臟話,疼得彎下了腰。 羅曉諭趁機把那只小豬搶回來,抱在懷里冷笑。 可剛得意了不到三秒,紅著眼睛的林紓就沖了過來。 她慌忙捂住臉。 手卻被壓在他身上的林紓掰開,他捏著羅曉諭的手腕,把兩只手都舉到她頭頂。 喘得像剛跑完馬拉松,表情看起來很憤怒。 他半個身子都壓在羅曉諭的身上,心臟猛烈地跳動著,他朝著羅曉諭低下頭。 他的臉堪堪從她耳邊滑過,用下巴戳著她肩膀。 頭發里、皮膚上都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舒膚佳香皂味。 這味道令人迷醉。 他趴了差不多一分鐘,兩個人誰都沒開口說話。 “很疼?!彼÷曊f,像小奶狗的嗚咽。 羅曉諭不知道他說的是心疼還是....哪兒疼,不過她還是道了歉:“對不起?!?/br> 林紓又在她的枕頭上蹭了蹭,才從她身上爬起來,坐直了。 他朝羅曉諭伸出手:“指甲油呢?我給你凃?!?/br> 羅曉諭把床頭柜上的卸甲巾和那瓶薄荷綠的指甲油遞給他:“得先把之前的卸掉,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br> 林紓默默地接了過去,從盒里拿出卸甲巾幫她清理掉之前的貓爪。 十個腳趾頭擦完,他找來一只撅著屁股的小熊,把羅曉諭的腳晾在上面,蹲下身,輕輕吹氣。 他的氣息是溫熱的,拂在羅曉諭身上卻讓她覺得guntang。 他看了看羅曉諭干干凈凈的腳趾甲,微微皺眉:“你涂指甲油的頻率太高了,有的時候還會在上面貼裝飾吧?那些都是化學成分,你的趾甲已經比常人的薄很多了,而且看起來很蒼白?!?/br> 羅曉諭笑笑:“我媽走的那天,說好只是出趟差,很快就回來,我那時候小,鬧著不讓她走,坐在她的行李箱上,她可能是為了擺脫我吧,就拿出準備好了的一小桶指甲油,給我手上、腳上都涂上,這樣我就只能乖乖等著它干,不能粘著她跟著她不讓她走了,這是...我們在一起做過的最后一件事?!?/br> 林紓垂下睫毛,看著那道疤。 “這個啊,來歷還是我聽我奶奶講給我的,小時候我不會走,我媽藝術團有演出就帶著我去了,把我放在嬰兒學步車里,很笨重的那種,她在臺上表演,我就在后臺等著,可是不知道怎么弄的我就把腳伸到車轱轆里面去了,等她演出完了發現我,我的腳踝已經差不多被絞爛了,還好現在沒什么后遺癥?!?/br> 她語氣輕松,像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在講別人的故事。 林紓在她說話的時候,已經把薄荷綠的指甲油凃好了。 “你的手真巧?!?/br> 羅曉諭舉著腳欣賞。 “以后,都由我來幫你凃吧?!?/br> 林紓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主動要求。 他走到門邊正要擰開把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幾步走到羅曉諭身邊。 伸出手,拿過了她身側的小豬。 “我的報酬?!?/br> 在出門之前又回頭補充:“其實我對你也不大‘癡’得起來,你太瘦了,也沒有......?!?/br> 他做了一個呼之欲出的動作。 羅曉諭抓起一個毛絨玩具砸過去。 “滾!” 林紓背對著她,偷偷笑了。 回到老羅的房間,林紓把小豬摟在懷里,就著老羅極其有節奏感的呼聲入睡。 羅曉諭卻翻來覆去地在床上打著滾,一閉上眼,就出現林紓放大了的臉。 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弧度優美的下巴。 他應該是不用洗面奶的,皮膚居然還挺好,基本看不見毛孔。 他的胸膛有些單薄,壓在自己身上也不是很沉。 不管怎么說,他都不像自己一開始認定的那么討厭。 今天晚上的事,會是一件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收藏+留言的小天使都有紅包哦 明早睡醒送 ☆、第十三章 宋秀娟的葬禮定在六月七號。 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對于許多人來說,這都是緊張而意義重大的一天。 不過對于林紓來說,這是正式宣告他父母雙亡的一天。 兩年前父親去世,他沒哭,被宋秀娟痛罵。 說他是白眼狼,狼心狗肺,沒感情的冷血動物。 可是她不明白,父親這個角色對于林紓來說,只是那個年復一年躺在床上吃喝拉撒全都需要人服侍的男人。 他沒有“親親抱抱舉高高”地把年幼的林紓放在肩膀上到處玩,也沒有既嚴厲又慈愛地指點過他的學習和生活,只是沒日沒夜地咳嗽,因為長時間癱瘓在床,脾氣也十分暴躁古怪,心情不好的時候,罵出的很多話都不堪入耳。 他的記憶是從遇到羅曉諭以后才有顏色的,在那之前,就像他家那臺用了許多年的黑白老電視機一樣,只有黑白灰三個顏色,偶爾還夾雜著雪花和刺耳的噪音。 mama忙得一天打幾份工,晚上總是在算完賬之后偷偷抹眼淚,但她很愛自己的丈夫,也要求兒子崇拜愛戴他。 林紓被迫過早地懂事,無奈地接受了生活的殘酷,可這不代表他很認同自己父母的生活方式。 他們為愛廝守,不離不棄,有情飲水飽。 可父親除了偶爾愧疚時對母親的幾句甜言蜜語,更多時候是心安理得地由一個女人養著,接受她的照顧,并且不時地猜疑和辱罵,因為他自己都感覺不到作為男人的尊嚴。 所以他一直覺得,“我愛你”這三個字說出口的前提,是真的能讓你心里的女人幸福,豐衣足食,生活安逸,而不是明明讓她為你吃苦,還說服自己那是“愛的犧牲”。 而今天看到躺在棺材里,供人瞻仰遺容的宋秀娟,他實在忍不了發酸的鼻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