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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著嘴唇,似乎很疼似的。薛鈞良趕緊站起來,扶住他道:“傷口裂了么?不要亂動,我去叫御醫……”他的話還沒說完,滕云攔住他,道:“不,沒裂開,只是不小心抻到了,有點疼而已?!?/br>“有點疼?我看你是疼的不行了罷,傷口那么深,你果然不要命了?!?/br>薛鈞良一邊說,一邊去摸他的額頭,沒有再發燒,這才松了口氣,坐下來,自己好像都退了層皮。滕云看著他這么緊張的樣子,心里涌起一種怪怪的感覺,道:“陛下怎么來洺水了?”薛鈞良給他弄了杯水喝,一邊喂他,一邊道:“御駕親征鼓舞士氣,順便來看看讓我不省心的人?!?/br>滕云聽他說御駕親征四個字,愣了好久,這不是哪個君王都能辦到的事情,雖然聽起來很威風,但是親征是打仗,不是游山玩水,那都是真槍真刀的交鋒,沒有誰不喜歡安逸的坐在京城的龍椅上的。滕云雖然睡了一覺覺得力氣恢復了不少,但是傷口在肩膀上,不管哪只手用力,都不自覺的牽動了傷口,疼得他一身冷汗。薛鈞良見他坐不起來,干脆一仰頭把水喝干,隨即俯下身去,兩個人的嘴唇貼在一起,滕云還以為他是渴了,沒想到下一刻竟然把水渡了過來。滕云沒有和誰這么親密過,兩只手不由自主的抓住薛鈞良的袖口,水是溫熱的,帶著薛鈞良的體溫,似乎一直熱到了胸腔里。薛鈞良渡過了水并不起身,滕云的嘴里都是藥的味道,淡淡的苦澀,薛鈞良的淺嘗輒止上了癮,逗弄著滕云,讓他生澀的回應自己。滕云身上沒有力氣,此時被吻的更是無力,最后連薛鈞良的袖口都抓不住。薛鈞良這才起身,替他擦掉溢出來的水,又親了親滕云的額角,道:“餓不餓,吃點東西再睡,好么?”這么溫柔的問話,滕云頓時有些臉紅,發白的嘴唇也因為充血而變得殷紅起來。見他不反對,薛鈞良走出內帳,讓人把熱著的飯端上來。行軍打仗本身沒什么好吃的,滕云現在身體虛弱要吃不了什么好的,薛鈞良把粥吹涼了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下。滕云吃飽了,因為之前睡了很久,所以不想再睡,就開始擔心戰事情況,道:“奉國是不是知道我中箭的事情了?”薛鈞良刮了他的鼻梁一下,伸手把碗放到桌上,給他蓋好被子,道:“當然是,不然我怎么會在這里?!?/br>滕云一想也明白了,“是啊,如果不是微臣受傷,陛下大可以不必御駕親征?!?/br>薛鈞良道:“你放心罷,我來了這里也算是一件好事,現在將士們都士氣大振,啊對了……之前你昏迷的時候,趙統帶了二十艘小船就去迎戰奉軍,最后一個人連殺兩員大將,后生可畏啊,你也不要擔心了?!?/br>滕云聽到趙統的的事情,自然是高興的,嘆了口氣道:“還要陛下來安慰我,微臣真是……”薛鈞良也嘆口氣,道:“不要再自稱微臣了,你不別扭么?哪一個君王會從京城跑到前線來伺候一個大臣,哪一個君王會親力親為的為一個大臣擦身體喂藥喂飯?”滕云一時無話,薛鈞良輕輕觸碰著他的臉頰,道:“我是在意你,才對你好,難道你要一直待我這么本分,這么見外么?”滕云被他觸碰的地方忽然有些發燒,蒸騰的臉上難受,稍稍別過頭去,道:“微臣……我……我自然看得出來,只是……不知道如何說?!?/br>薛鈞良探身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笑道:“你不需要說什么?!?/br>滕云心里有些感動,薛鈞良待自己確實很好,很溫柔,不會強求什么,也不讓自己回應他什么,只是這樣子,滕云卻覺得自己很窩囊。薛鈞良親完想要起身,下一刻卻被滕云拽住,嘴唇上一陣輕微的刺癢,竟然被滕云咬了一下。滕云咬完了人,才覺得抻到了傷口,薛鈞良一邊扶他躺下,一邊笑道:“受了傷就不要胡來,既然你喜歡,等你傷好了,咱們在營帳里……”他說到此處就不再多說,但是滕云顯然聽明白了,瞬間覺得營帳的床有些扎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滕云在床上休息了五六天,加上薛鈞良什么都親力親為的照顧,就已經差不多打好了,除了拉弓射箭,連騎馬都沒問題。因為薛鈞良的御駕親征,奉軍一時不敢過洺水來,這也讓滕云休養的很充分。眾人坐在主帳里,圍著地圖商討了一下如今的情勢,兩國都沿洺水布戰,趙戮占據望江坡,薛鈺鎮守鵬郡,兩軍主力爭奪洺水。看起來似乎是旗鼓相當不分伯仲,這個時候就要看哪邊的糧草充沛,供應及時,但是這樣的拉鋸戰并不理想,費時費力消耗軍心斗志,最終是兩敗俱傷的代價。滕云道:“其實看起來是勢均力敵,但是大家不要忘了,咱們還有正安軍?!?/br>趙統應聲道:“早就聽聞正安軍雖然整體才兩萬軍馬,但訓練有素,都是精銳之師,如果咱們能和正安軍前后包抄,就再好不過了?!?/br>薛鈞良道:“那如何能把奉軍引到陷阱來,前后包抄呢?”眾人一時都沉默了,死死盯住地圖,奉國大都督齊梓結是沙場上的老兵了,而且用兵謹慎,從趙統的事情就能看出來,沒有萬全的把握,齊梓結是不會讓大軍冒險的,這些小打小鬧的計量,在一個老兵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滕云道:“那么……咱們不妨,就放齊梓結過洺水?!?/br>趙統驚道:“什么?讓他們過洺水,那豈不是把大軍拱手相讓了?”薛鈞良看了一眼滕云,又轉而去看地圖,忽然笑了起來,“正如滕南侯所說,就放他們過洺水!”滕云見趙統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指著地圖上的洺水,道:“洺水是天塹之險,水流湍急,在水上打仗咱們永遠討不到好處,事前你也說了,如果可以聯合正安軍,把奉軍前后包抄,那就沒問題了,既然齊梓結小心謹慎,咱們只有創造機會,讓他掉進溝里?!?/br>他說著,點了點洺水北岸道:“不想在水上打仗,那么只能在南岸或者北岸打,咱們想要在南岸打,必須奪下洺水,否則一邊渡河一邊迎敵,很不利于作戰,所以只有把齊梓結引到北岸來。北岸是咱們的營地,他的軍隊到了這里不一定能討得到好,只要有人裝作敗退,把他引到腹地,后有洺水不容易撤退,西面邊是咱們的軍隊,東面自然是正安軍,如果他們冒然北進,北面也有州郡的屯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