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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很快又有人來稟報,滕南侯在距離京城十里的地方突然改變了方向,往東南去了。近郊東南方向有一處別院,起初是薛國君王圍獵或者出游的行苑,只不過后來建了更好的行苑,這處也就廢棄了,在之后漸漸變成了幽禁的地方。有很多位高權重的大臣不能殺頭,就會被關在這里,滕信自從滕王歸順以來,就一直住在行苑里。行苑的看守雖然多,不過并不是不讓人進去,滕云到了地方,很順利就進了大門。院子里有些蕭條,因為在這里伺候的下人很少,剛過了正午,太陽很暖和,滕云都不用找人問滕信在哪里,就看到一個人坐在藤椅上,閉著眼睛,在院子里曬太陽。院子里此時也沒有下人,小桌子上擺了一只小茶壺,和兩個杯子,都蓄滿了水。滕信笑道:“滕南侯來了,這里寒酸,千萬別見怪?!?/br>滕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藤椅很硬,做工非常粗糙,滕信這才睜開眼睛,推了一下桌上的茶杯,示意滕云喝茶。滕云拿起茶杯,茶水顯然是涼的,道:“你知道我會來?”“并不知道?!?/br>滕信直言道:“只是我一直在等侯爺?!?/br>他頓了頓,站起身來,道:“雖然這里的日子過得也很清閑,除了吃就是睡,只不過這不是我所期望的?!?/br>“那你所期望的是什么?”“帶兵,訓兵……”滕云點點頭,道:“如果這是你的心愿,我會舉薦你試試看?!?/br>滕信淡然的眼神里突然閃過一絲光彩,道:“如果滕信還能走出這個別院,自當記得侯爺大恩?!?/br>滕云還沒來得及再說,就聽有人笑了一聲,道:“不用舉薦了,就這么定罷?!?/br>庭院的垂花門進來一行人,為首的正是薛鈞。☆、73第二十七章肺腑之言滕云和滕信都沒想到過薛鈞良會過來,只不過倆人稍一思索也能猜到,京城可是布滿了薛王的眼線,誰在干什么他都了如指掌,滕云踏入了京郊的邊界,薛鈞良自然會知道。薛鈞良走進來,他穿的是便服,也不十分搶眼,很順當的就坐了下來,滕信和滕云起身行禮。薛鈞良坐下來的時候皺了皺眉,可能是覺得藤椅太硬,隨即招呼倆人道:“坐啊,你們不用拘禮,這也不是在宮里?!?/br>他這么說,但藤椅只有兩把,姜諭趕緊去又找來一把放在下手邊。滕云和滕信這才謝了恩,坐下來。薛鈞良先是不提剛才的事情,轉頭對滕云道:“你怎么回來的如此早?”滕云頓了一下,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不該現在說,只是道:“有些事情,微臣想回京稟報?!?/br>“嗯?!?/br>薛鈞良點了點頭,隨即又像想起來什么似的,道:“對了,方才說舉薦滕信的事情……”他這么一說,滕信的脊背明顯繃直了,看起來有些緊張。薛鈞良道:“滕信啊,孤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你,你是太子出身,身份高貴顯赫……”滕信趕緊道:“罪臣不敢,罪臣生來就沒有太子的福分,只盼望還能上陣殺敵,做一個小卒也心甘情愿?!?/br>薛鈞良心里暗笑,這個滕信看起來還挺謙和,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能量力而行,如果不是滕王把他逼得慘了,想必也不會如此暴躁舉事的。薛鈞良笑道:“愛卿先別急,孤并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褒獎你的過往罷了……孤聽說你秉性沉穩忠厚,用兵也不驕不躁,后陽還跟我說過,和你交兵廢了他不少腦筋。孤身邊就缺少這樣的人才啊,既然滕南侯想舉薦你,說明你的品行沒有問題,你的建樹也是眾人有目共睹的,那么孤沒有道理不重用你?!?/br>他說著站起身來,滕云和滕信也得跟著站起來,薛鈞良接著道:“有人說孤是暴君,說孤只知道征戰,殘暴不仁,可是孤比起滕王來說,還差得遠吶!最起碼孤雖然有仇必報,但是不會記仇,如果你是人才,就一定會得到重用。孤也不會把自己的子民推出關外任人宰割,就算是難民,在孤的眼里,也和太子一樣,同樣是孤的兒子們……”薛鈞良轉過身來,面沖著滕云和滕信,笑道:“或許你們該項了,薛王油嘴滑舌的,到底有幾句話是真的,有幾句話是假的……其實孤可以告訴任何人,孤說的話,沒有幾句發于肺腑的,只不過孤所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字千金的,字字不悔!”滕云有一瞬間怔愣,雖然薛鈞良沒有穿蟒袍,沒有戴冕旒,但他的氣勢仍然是個帝王,不容他人質疑的威信和威嚴。他說的沒錯,比起滕王,薛鈞良是一個非常開明仁義的君王,不管是不是他的初衷,不管是不是他愿意的,他沒殺滕王,只是把滕王貶成了庶民,他也沒殺滕信滕裳甚至是自己,他同樣沒有動過薛鈺一分一毫。然而薛鈞良也不是仁慈過頭的人,這些不能殺的,沒有用武之地的,不能為他所用的,貶的貶降的降,能為他所用的沒有一個人不是感恩戴德的。在滕云怔愣的瞬間,滕信很適時的說了一句“陛下英明?!?/br>薛鈞良道:“說了這么多沒用的,其實就是想告訴你,滕信啊,你雖然之前并不是薛國人,但是孤給你糧餉,給你官位,給你施展抱負的沙場,你從今往后,就是薛國的人,你想帶兵,就給孤帶出點樣子來?!?/br>滕信激動的雙腿一曲跪在地上,以頭叩地,道:“謝陛下大恩!微臣一定肝腦涂地不辱所望!”薛鈞良笑道:“起罷,別動不動就跪了?!?/br>又轉頭對滕云道:“正安軍怎么樣了?”滕云回話道:“依微臣這兩天所見,正安軍治軍嚴明,收服的話需要些時日?!?/br>“滕裳在那邊呢?”“正是,微臣先回京來報信,騰先生還在那邊?!?/br>“有他在,孤挺放心的?!?/br>薛鈞良道:“著滕信何忠何義何仁編入正安軍,等滕裳收服軍權的時候,正安軍又多了四虎將?!?/br>滕信跪下來謝恩,已經感激到幾乎落淚,他的生身父母都沒有這么看重過自己,一個外人對自己這般器重,豈能讓滕信不感激涕零。薛鈞良點了點頭,道:“這里景致不錯,孤也不著急回京去,滕信啊,你去整理一下事物,準備搬出去罷?!?/br>滕信應了,其實他也能聽說來,是薛王想要支開自己,和滕南侯單獨說話。滕信是識趣的人,做了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