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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客氣起來,孤還真有點不適應?!?/br>滕云臉上一燒,也知道自己口氣很沖,但是他總是沒辦法心平氣和,一個殺過你,抓了你父親,逼著待你最好的叔父嫁給男人的君王,滕云真想不出自己為何還能站在這里……滕云理了一下思路,開口道:“微臣懇請陛下,放滕南侯出獄?!?/br>他這一句話說完,大殿之上立時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姜諭呵斥了一聲“大膽”。沈翼也不禁側目往這邊看去,心中知道,如果這個人不是極為聰明,就是瘋子。滕云道:“大王……意下如何?!?/br>薛鈞良半響沒有出聲,只是慢慢步下玉階,一步步走過去,滕云腦子里轟的一聲,他覺得頭脹的要爆開一樣,眼前發黑又有些血紅色,四肢發麻指尖兒都冰涼起來,這個場景他仿佛見過,而且一直藏在他心里最深處。當年滕云被俘,打得遍體鱗傷,被侍衛押上大殿,薛鈞良也是這樣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笑著把他帶到武場之上,告訴他薛國是怎么尚武的。往事如潮水一般襲上來,仿佛要把滕云滅頂,帶著呼吸困難的感覺,滕云瞇了瞇眼睛,使勁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不怕死,只是死過一次,自己的記憶里竟然掩藏著下意識的懼怕。薛鈞良本覺得他魄力不小,想拍拍他的肩膀,只是哪知道這一碰之下,頓時眾人一陣sao亂,滕云竟然猛地歪身倒了下去。薛鈞良也沒想到,伸手接住,旁邊的大臣見者狀況,哪能讓大王接著,趕緊過來扶住,大殿上一時有些紛亂,御醫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薛鈞良怕殿上混亂,讓姜諭吩咐退朝,把滕云帶到偏殿,太醫過來把脈,原來這個背劍官有心疾,情緒波動不能過大,否則心口會疼痛劇烈,危急時可能還會丟了性命。太醫給開了方子,看到滕云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痕,本想順手醫一下,只聽人說這個武將乃是放火燒云鳳宮待罪之臣,也不敢多管閑事,免得引火燒身,最后也沒管。滕云睡得非常不安慰,太醫寫了方子,看他一直夢囈,甚至在睡夢中還有掙扎,又多加了一些安神的藥材。薛鈞良看的不耐煩,道:“他什么時候能醒?”“待微臣下針,馬上會醒?!?/br>薛鈞良這才點點頭,讓他下針,只是滕云掙扎的厲害,嘴里還小聲的夢囈著,薛鈞良道:“他在說什么?”太醫一邊下針,當然聽到了,但是太醫又不敢說,因為滕云叫的是薛王的名諱。薛鈞良見他磨磨蹭蹭支支吾吾,干脆把人揮開,稍一低頭,正好聽見滕云地喊了一聲“薛鈞良”。薛鈞良怔愣住了,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床上的人,他還記皇后曾經發熱,自己親自照顧,對方在昏迷的時候,口里也是這樣喊著自己。男人的聲音和女子的聲音當然不同,只是語氣也過分相似了一些,讓薛鈞良聽出了太多的感情,又聽不懂這是一種什么樣錯從復雜的感情。太醫起了針,滕云真的很快就醒了。滕云一時還有些迷糊,薛鈞良看著他臉上大大小小的疤,配上一雙迷茫的眼神,竟然莫名的復雜。薛鈞良淡淡的開口道:“行了,裝死也裝夠了?!?/br>r> 滕云漸漸才緩過神來,薛鈞良道:“你倒是會講條件,不過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能耐,孤現在就許諾你,如果你的能耐足夠,別說放滕南侯出獄,立刻讓你們身份對換,封你做滕南侯?!?/br>滕云苦笑一聲,這是要搶他老子的爵位么,他一生都沒想過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貿然拒絕章洪,對方定然會覺得自己沒有面子,或許又會反過來攻打薛國,雖然不足為懼,但少打仗自然比連年征戰要好得多,能避免自然就避免。滕云心口還有些隱隱作痛,伸手捂住心口,道:“這豈不容易?陛下可以假意答應婚事,休書一封送給章洪,章洪是小人,自然要陛下用兵馬和糧食來換他的meimei,到時候陛下撥給他老弱殘兵幾千人,糧食幾百斗,章洪自然不會愿意用這些東西換他meimei,大怒之下定然撕毀婚書。到時候是他不嫁meimei,不是大王不娶,章洪沒有攻打薛國的說辭,只能轉回頭專心應對奉國?!?/br>薛鈞良聽了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好計策,第二日早朝之時,就讓滕云把計策說給眾人聽,眾人聽了都是震驚。薛鈞良笑道:“孤親口許諾,自然一言九鼎,食言豈不是章洪這類小人?現在就去牢里把人放出來,不過他就再也不是滕南侯,貶為庶民……滕英,你的計謀和膽識孤很看重,從今以后你就是滕南侯,如果盡忠職守,定然風光無限,世襲罔逆,如果心存不詭,誰也不會姑息養jian?!?/br>下了早朝,好多大臣都來恭喜滕云加官進爵,這簡直可謂是一步登天,多少人努力一輩子也混不到什么官位,而滕云一個計謀就搖身變成了侯爺。薛鈞良派人把牢里已經是平頭百姓的滕南侯放了出來,滕云并沒有去看他,也沒有去接他,經過這么多事情,他能把人從牢里救出來,已經算是報答生養之恩了。滕南侯在京師的府邸被翻修了一次,換了匾額,掛上紅彩,就等滕云去入住。滕云看著描金的匾額,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下人點了鞭炮,說要去去老宅的晦氣,這個時候姜諭親自領人送來了一塊牌匾,是薛鈞良親手寫的“滕南侯府”四個大字。能讓薛王御筆,這簡直是幾輩子修來的榮耀,眾人把匾額換上去,迎著滕云進府。府邸不小,里面的下人也全是侯府上的舊人,還有以前滕南侯留下的各種美人侍妾,住了一個大院子。滕云搖了搖頭,這府邸看起來奢侈華貴,又有美人如云,看起來以前住在這里的主人似乎非常樂不思蜀。滕云把美人都遣散了,又遣散了一部分奴仆,有些人不愿意走,滕云笑道:“你不愿意走,我的俸祿也只有著一些,養活不起你們?!?/br>這天就有人來報,說薛王依他的計策行事,果然章洪被氣得當場暈倒,撕掉了盟書和婚書,揚言他的meimei才不會嫁給薛鈞良這樣的詭計多端的小人。章洪見巴結薛鈞良無用,現在已經向奉國挑了釁,又不能轉頭回擊薛國,這樣豈不是前有狼后有虎,必死無疑,只好憑自己的勢力去打奉國。奉洺派人前去突襲果然管用,章洪不敢貿然再修水道灌城,一修就會跑出來偷襲的軍兵,實在是煩不勝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