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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轉過身來,面對著隨行的官員,道:“正好今天在這里,對著先皇,你不防起誓叫列祖列宗聽聽,如有叛亂之心,天誅地滅,萬箭穿心,不得好死!”薛鈺顫了一下,清秀的臉上有些泛白。眾人都不敢言語,屏住呼吸唯恐燒到自己,所以說天威不可測,上一刻還噓寒問暖,語氣溫和的談天說地,下一刻就讓人跪下來對著皇陵起誓。雪下得慢慢大了一些,鋪在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層,薛鈺雙膝跪在地上,一字一頓的起誓。薛鈞良始終面帶微笑的站在一旁,末了道:“其實孤也相信你的,畢竟你是孤的親弟弟,不過你這些年很少回來,朝廷上難免有些流言蜚語,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如今在先皇陵前起誓,也可以堵住悠悠眾口,你要體諒孤的一片用心啊?!?/br>薛鈺簡直是打掉了牙齒往肚子里吞,扯出一絲笑容,道:“是,臣弟明白,謝陛下厚愛?!?/br>薛鈞良又扯了一下有的沒的,雜七雜八的一會兒說這個一會兒又想到別的,弄得滿朝文武都繃緊了神經,敲山震虎的效果相當不錯。晚上的時候,擺了宴席請薛鈞良用膳,薛鈞良知道敲山震虎雖然管用,但不能一次性把老虎逼急了,剛長牙的老虎也是老虎,只有真正拔掉了爪牙,才好下手去抓,不然傷的就是自己了。薛鈞良用膳的時候又褒獎了薛鈺,還說要像薛鈺多學學,勤儉一點,這一桌子菜太多了,他只點了幾道,其他都賞給底下的官員宮人們了。用過了膳,薛鈞良讓姜諭請皇后過來,這是要干嘛自然明擺著的事情了。袖瑤特意帶了好多首飾衣服來,就等著今天晚上,陛下出巡只讓皇后隨行,當然要趁機博得圣上歡心才好。滕云先去沐浴,袖瑤給他綰了頭發,梳的不是很繁瑣,顯得有些慵懶,松松散散的,好像一頭青云隨時都要散下來,細細軟軟的黑發飄繞著,似乎鬧得人心也癢起來。袖瑤在宮里年月也不短了,替人打扮也有一手,她給滕云選了幾件衣裳,滕云的心思并不在這上,就讓袖瑤做主好了。袖瑤竊笑了一聲,要她選,自然選寬大的,好穿脫的。滕云過去的時候,薛鈞良不得不承認,這個皇后確實讓他有一點點驚艷。要說他有多美也不見得,但是清秀嫵媚的面容中透著淡淡的端莊和沉穩,不驕不縱,大氣雍容。薛鈞良讓人擺了小桌子,上面是幾道小菜還有些酒水,這正和了滕云的心思,薛鈞良為人嚴謹,如果不醉,怕是沒有機會刺殺。滕云入了座,雖然不諂媚,但是比平日乖順了很多,這讓薛鈞良更覺得自己收服了這個性情高傲的皇后。薛鈞良喝了幾杯酒,突然笑道:“這么喝,沒有歌舞下酒,始終無趣了些,不如愛妃來一曲?!?/br>滕云不曾學過什么歌舞,讓他背兵書還差不多,就算他自幼受教導學識不差,但終于不會這些女子的東西,他心里一陣打鼓。薛鈞良的話還沒說完,又道:“來人!”他朗聲一喊,外面的衛兵應聲而入,薛王似乎被酒氣熏上了頭,步履有些微微打顫,扶著矮桌長身而起,走到最前面的衛兵跟前,伸手一抽。單聽“嗤——”的一聲,薛鈞良豁然引劍出鞘,迎著燭火食指輕輕彈在劍身上,發出“錚”的微鳴。滕云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眼睛一錯不錯的盯著他。薛鈞良拿著劍走回來,遞給滕云,道:“愛妃為孤舞劍,如何?”滕云拿著劍的手頓時涼了,他不知道薛鈞良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或者是自己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懷疑。哪有舞劍用真的劍,別說舞了,拿劍對著君王,那可是大逆不道,而且薛鈞良也沒讓衛兵退下去,兩隊衛兵就站在門邊上,垂著頭按著劍,等待聽命。滕云就算手拿利刃,也沒有一絲希望。薛鈞良又坐回去,斜倚著桌子,含笑瞧著滕云,滕云總覺得這個老狐貍看穿了自己的舉動,只能硬著頭皮拿起劍。滕云用劍用了一輩子,從六歲進書房開始,就學習用劍,直到被薛鈞良一箭穿心。但是此時,長劍對于這幅身體來說,似乎有些過分的沉重。滕云提著劍,他雖然看過舞劍,但是真輪到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又不能真拿出功夫來,一個深宮內院的皇后如果會功夫招式,豈不是讓人懷疑。薛鈞良手支著頭,看著滕云動作有些生疏磕絆,寬大的衣衫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旋動,寬寬的白色流紈束著纖細仿佛不盈一握的腰身。明明是那么羸弱的身姿,本該柔美無限的舞劍,卻被滕云弄得有些僵硬。薛鈞良似笑非笑,看到滕云因為拿不動長劍吃力的樣子,不禁眼神暗了暗,復又站起身來。他慢慢走過去,撥掉滕云手上的劍,扔在一邊,一把將人打橫抱起來,滕云睜大眼睛,克制住掙扎,隨即瞇了一下眼。薛鈞良知道對方放軟了身子,笑了一聲,竟然一手摟著滕云,另一手騰出來,一揚抽走了滕云頭上的發簪,就扔在劍邊上。滕云隨著他的動作,死死的盯著地上的發簪,心里頓時涼透了,薛鈞良不等他收回目光,就抱著人繞到了內室,把滕云放在床上。沒了發簪,滕云的頭發一下散了下來,有些凌亂,趁著發白的臉色,有一種別樣的韻味。薛鈞良用手指插進她的頭發里,輕輕的順著,捏起一縷摩挲了一下,笑道:“你這樣盯著我看,竟然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他說到這里就沒再說話,這種不明不白的話更讓滕云發憷。薛鈞良道:“難得今天你情我愿,如果愛妃更主動一點,我也不會介意的?!?/br>薛鈞良說著,伸手慢慢拉掉滕云的腰帶,外衫隨著腰帶一起散落開來。滕云的手抬起來想去拉衣衫,但他身上唯一鋒利一些的發簪都被扔在外面,而且外面有衛兵守著……抬起來一半的手緩緩放了下去,滕云咬住牙,他兩輩子始終栽在薛鈞良手里。他以為自己可以和薛鈞良斗,原來一直是貓戲老鼠的好戲,他怎么翻,也跳不出薛鈞良畫下的圈子。薛鈞良盯著他的眼睛,他曾經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眼神,漆黑色的眼眸,瑩潤著不甘的光彩,又摻雜著失落甚至是絕望。那時候薛鈞良拉滿了弓,瞇起眼睛,那個敵國的戰將雖然傷痕累累,身上幾乎皮開rou綻看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