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3
新的一年啦,大家新年快樂哦~ ☆、37 兩人是清晨到西安的, 打算吃個早飯再去和固原華興的陜西事業部談。 宋果一邊吃搟面皮,一邊看固原華興陜西的人員。這里的負責人是黎鵬,固原華興老總黎耀的侄子, 過會兒她們要去見的就是他。而常希他們不在這里, 在事故地點, 她打算和黎鵬談完以后再去和常希等人會面。 “和黎鵬定好見面時間了么?”許嘉讓對重口的搟面皮不太滿意,筷子撥了下就放下了, 隨手點了清淡的白粥。 “約的八點半, 他們上班的時候?!彼喂f道, “過會兒估計扯皮扯一上午都不一定能定下兩邊各自擔負多少負責比例?!?/br> 許嘉讓頓了一下, 說道:“今天你們很可能談不到負責比例的問題?!?/br> 宋果愣了一下, 問道:“為什么?” 許嘉讓瞥她一眼,提醒道:“出了這種事, 就常理來看真正有矛盾的是你們嗎?” 宋果怔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過會兒要先討論的估計是怎么一起“對付”受害者。 “施工出事的情況絕對不少,他們應該有很多這類經驗, 當然,圍繞的核心肯定是最大化己方利益?!痹S嘉讓看著宋果,“這種場合,你覺得你適應得來么?” 宋果陷入了沉默, 好一會兒回答:“這不是我覺得,而是我必須?!?/br> 許嘉讓沒有猜錯,和黎鵬見面后最先聊起的果然是怎么用最小的代價盡量讓這次的受害人閉嘴。 “我們在這一塊處理過類似的事, 大致清楚要出多少錢能讓他們不鬧?!崩棂i叼著根煙,手指比了個數,然后笑了一下,“咱們真是算得上很良心了,但也沒辦法,這也是為了企業形象。咱們倆家都有做大的意思,不能吃相太難看,這個數是不得不出了的?!?/br> 宋果清楚這只大致和醫藥費持平,最多高一點誤工費,算得上合理,但實在夠不上“很良心”。但她深知自己首先是作為商人在和黎鵬談事,于是也沒有發表反對意見。 黎鵬年紀不大,三十不到,但因為從事行業的關系,身上的社會氣極重:“當然,大家都是人,都想多爭取點利益,那些傷患肯定費盡心思抬高賠償。不過這塊上我們也有經驗,怎么讓他們接受我們的報價都心里有數。到時候宋總配合一下,保管不會大出血就擺平事情?!?/br> 他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笑瞇瞇地補了一句:“宋總,咱們先一致對外,再內部協商,這個思路沒錯吧?!?/br> 宋果明白他是打算到時候多扔責任給翡翠,但現在也沒精力把“內部怎么協商”提上臺面,反正怎么撕逼是下一階段的事。她想了一下,接話:“其他受傷的七個人不說,但那個初中生那邊……” 宋果沒說完,黎鵬已經繼續說了:“他反而是最好辦的,我查過,他們家沒什么其他親緣關系,一個小孩子而已,價格好壓得很?!?/br> 話里透出的冰冷讓宋果不覺皺眉:“他父母都在這次事故里過世了,按理賠償應該遠高于其他傷患?!?/br> 黎鵬嗤笑了一聲,整個人往后靠在椅子背上,看宋果的眼神閃過一絲不屑:“宋總,你這思路太學生氣了?!?/br> 宋果還沒說話,黎鵬已經兀自接著說道:“那句話怎么說來著,幾分實力幾分錢,用在這事兒上也一樣?!?/br> 宋果并不贊同黎鵬的發言:“那個孩子怎么賠償我們得再討論討論?!?/br> 兩人磨嘰了好一會兒,誰也說服不了誰,最后宋果打算先去現場看看情況再說。 走出固原華興陜西事業部的樓,宋果在原地放空了一會兒大腦。 “談完了?”許嘉讓的聲音響起,她轉頭,他正向她走來。 因為這次和黎鵬碰面主要目的是探探底細,所以宋果沒讓許嘉讓一起,她一個人的話反而能讓黎鵬袒露最直白的想法。 “談完了,你說的沒錯,黎鵬的思路就是先籠絡我一起壓傷患那邊的賠償,再把大部分責任轉嫁到我們這兒?!彼喂湫α艘幌?,“到時候他肯定想盡辦法讓我這邊出面和傷患談,他那邊好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許嘉讓看了她一眼,說道:“不高興了么?現在還沒到需要吵的時候?!?/br> 宋果搖了搖頭:“我不是因為這個不高興?!鳖D了一下,她嘆了口氣,“那個初中生,他的父母都過世了,他該是最需要同情的,但看黎鵬的思路,他反而是最容易處理的,因為他只有一個人,而且只是小孩?!?/br> 許嘉讓淡淡問:“那你怎么想?” “我?”她并不認同這樣的思路,甚至是有些憤怒的,但她也不免迷茫于世界的規則究竟如何。 “不用管別人怎么說,你自己想清楚就可以了?!痹S嘉讓說道,“對一個人來說,唯一有價值的,只有自己為自己制定的規則?!?/br> 許嘉讓叫了出租車:“現在去施工地點么?做短途火車的話下午能到?!?/br> 宋果回過神,點了點頭:“走吧?!?/br> 出租車上,宋果打開隨身帶的電腦查看了一下郵件,里面有一封新郵件,是常希發過來的,是這段時間各傷患的資料匯總。她快速瀏覽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李巖”這一欄。李巖就是那個失去父母的正在醫院躺著的初中生,今年剛念初一。 常希的報告里寫明,八名受傷者中,李巖的情緒狀態是最不穩定的,自毀意識相當強。昨晚他趁著護士沒注意,差點從醫院的窗戶跳下去。還好值班醫生負責,沒讓他出事。 宋果有種喘不過氣的錯覺,像是從報告的那幾行字里體會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極致痛苦,一股力扯著她的腦子,要炸開一樣。 她長吸了口氣,打開常希擬定的兩份傷患賠償方案,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過去。 到火車站后,她依舊維持著這樣的高度專注,坐在候車廳里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腦。 一晚上沒睡,一直在路上顛簸,哪個人正常情況下會這樣工作折磨自己?許嘉讓想說話,又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以何立場說。 候車廳并不暖和,宋果cao作鍵盤的手指僵得紅彤彤的,但她似乎沒有覺察到。 “車還有二十分鐘到站?!泵媲盎\罩一片黑影,宋果愣了一下,抬頭看走到她面前的許嘉讓。 “我知道了?!?/br> 許嘉讓靜了一會兒,抬手把她膝蓋上的電腦關了,然后塞給她一罐熱的姜茶。 宋果還想開電腦,許嘉讓直接把電腦抽走了。 宋果一愣,趕緊拽住要走的許嘉讓:“電腦還我呀……” “你是工作狂嗎?不還?!痹S嘉讓甩脫她的手,然后徑直坐回自己的位置。 工作狂?宋果愣了下,沒再說什么,轉頭看了他好一會兒。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