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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也又最舍不得丟棄的記憶,在這些疊加的幻境中,充滿了無盡的恨意,滔滔不絕綿綿不休,像低到極致的氣壓,幾乎會逼瘋所有人。他本想讓蘇白曉也體驗一下的,那樣對方或許會瘋掉,會被恨意侵蝕,最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永遠都不能從幻境蘇醒不過來,也就永遠都經受著這樣的折磨。就好像上輩子的自己一樣。閻修一直期待著這一天,從上輩子被對方冷眼相待時便這樣想著,他等啊等,終于等到現在,他以為自己一定會這樣做的。可當他看到蘇白曉被幻境侵蝕,痛苦的幾乎要崩潰時,他竟然伸出了手,把對方護住。就像條件反射一樣,沒經過大腦,身體就先一步動作,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做了件這么荒唐的事情。真是見了鬼,他現在該松手才對,可閻修沒能做到,甚至在他看到對方瑟縮的模樣時,他還會冒出幸好自己護住了他的念頭。他瘋了。而且瘋了不止一天兩天了,自重生之后他就開始不正常,閻修越發想不通自己。他低下頭,去看縮在自己懷里的小豆苗,哭花了臉,又瘦又膽小,如果遇到了可怕的情況,對方一定會第一個逃跑,因為蘇白曉是一只貓,貓都是這樣,忘恩負義,還只顧著自己。所以當他看到那個女人向幻境中的自己逼近時,他也以為蘇白曉會跑,或者再惡劣一點,會在一旁得意的笑,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想象,對方竟然急的跟什么似的,想要叫醒自己。碰不到聽不到便在那里使勁吹氣?真是個傻瓜。可是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是在救他嗎?還是擔心他死了?可他不是最希望自己死掉的嗎?閻修發現自己一點都看不透對方,還有之前對方做的很多很多事情,都讓他覺得很奇怪。果然很像一只貓,只不過在閻修印象中的“蘇白曉”是一只傲慢的貴族貓,會咬人,會撓人,無論是玩鬧還是怎樣,都會下最狠的手,可他又不會一口咬死自己的戰利品,而是不住的折磨,撕咬摔扯,吊著最后一口氣,永遠不讓他對方脫離苦海,直到玩膩了,才懨懨的丟掉,讓對方在死亡邊緣掙扎徘徊,最終血流干了,淚流盡了,才含恨而亡。而在那個幻境之中的蘇白曉是一只流浪貓,孤獨又茫然,卻安于現狀,他不咬人卻有點粘人,但不至于煩人,看起來有點呆呆的,可當他露出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時,自己總會忍不住去可憐他。可他們是同一只貓,閻修曾被那只貓撕咬折磨的遍體鱗傷。所以他想,對方現在想要救自己,大概也只因為是還沒玩膩自己而已。即使他心中也曾想過對方或許只是單純的想要救自己,也曾想過對方是只可愛又不撓人的貓,可他不敢,他怕自己一旦想了,就會掉入陷阱。一個名為溫暖和關愛的陷阱之中。他太缺少這兩種東西了,也太渴求這兩種東西了,只是這對于他來說,實在是奢望,不是他不相信自己,而是他不相信命運會寬待自己。他從來沒受到過命運的眷顧,即使曾享受過短暫的溫柔,也很快被黑暗所剝奪,每一次都以為是自己絕處逢生,可生還下來之后又是重重險阻,閻修一直覺得,像自己這樣的人,應該是被神所拋棄的。而被神所拋棄的人,又怎么可能捕捉到溫暖的光呢?與他相伴的大概只有黑夜和寒風了。所以他從未對任何事抱有過期望,因為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而后再跌入無盡的絕望之中,仿若深陷泥淖,越是掙扎,就越沉底淵底。可是現在,那束光又在自己面前照耀,勾的他心尖發燙,連帶著燃燒了胸膛,火焰順著血管傳遍全身,讓他的血液開始沸騰,最后散發出苦澀的味道,就像他的人生一樣。因為他處在這陰冷的黑夜中太久太久。真的,真的很想去觸碰一下。或許自己也能捕捉到一束光,即使是虛幻,但至少在他的一片黑暗中照亮過。所以,只觸碰一次吧。慢慢的,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如果稍有消失的跡象,他就退開一點,那樣便不會經歷絕望了。第26章溜走了蘇白曉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晌午。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只是室內依舊昏暗,厚重的窗簾遮擋住唯一的光線,總會讓人誤以為是夜晚。蘇白曉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發現自己頭暈腦脹的厲害,身體也酸痛難忍,只要一回想起點什么就難受的不行,正好他看天還沒亮,便又合上眼,準備再睡一會。因此他翻了個身,把被子抱在懷里,蜷縮成一個團,舒舒服服的模樣。可他剛閉眼沒多久,就又醒了過來,因為他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還有一股涼颼颼的風在吹。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讓蘇白曉又想起了剛穿越到這里來時的恐懼,他悄悄的把眼睛睜開一點點,看見了眼前的那個人時,又立刻給閉上。而后悄悄的把腿收回,又悄悄的端正了睡姿。可這對于蘇白曉來說是“翹翹的”,對于閻修來說實在是太顯眼了。只是閻修沒什么動作,就當沒看見一樣,該盯著對方,還是要盯著的。蘇白曉感到壓力山大,他穿來這里之后,最怕的人就是閻修,最怕的事就是閻修閑著沒事就盯著自己,那種陰森森的感覺,他簡直受夠了!按理說他該抗議的,可一想到自己要和對方說話,蘇白曉就不敢了,算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還是繼續睡覺吧,或許等他睡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感覺不到了。可是……可是他有點想上廁所了。剛開始還只是有點想,到后來是非常想,蘇白曉恨不得從床上跳下來直奔廁所,可是……可是他眼前還有個大活人盯著自己呢。要不忍忍?那也不行啊,萬一對方一直盯著自己怎么辦,他豈不是一直上不了廁所了嗎?隨著時間的推移,蘇白曉發現事實還真就是這樣。啊啊啊啊怎么辦,這人怎么一直這樣,是不是有毛病??!蘇白曉現在根本躺不住了,而且他還不敢動,他怕他動了,就憋不住了。上一次這樣還是上小學呢,誰能想到在這么多年后,自己還能再遇到一次。蘇白曉簡直要瘋了,喵的,管不了這么多了,不就是個閻修嗎,他能吃了自己不成?因此他睜開了眼,正好看見了閻修那張俊臉正離自己不到一拳的距離。蘇白曉腦子當場當機,還有點缺氧,整個人都處于一種靈魂離體的狀態,差點沒繃住就那啥了出來。而閻修見他醒了,也沒有挪開視線。蘇白曉一下子就不好了,他都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