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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拔不掉,砍不斷,閻修不愿意提起,因為只要一回憶起來,他就會被那些記憶纏繞,再拖入地底。然后就會和眼前的這人一樣,變得軟弱無能,讓他禁不住否定自己。瞳孔漸漸渙散,卻又猛地收縮,閻修驚醒,再垂下眸時,便看見蘇白曉緊緊抓著他的手,半邊身子都要掉下床去。回憶被打斷,閻修疲憊的松了口氣,他想把蘇白曉重新放回原處,對方卻在他靠近的一瞬間,眷戀的蹭蹭他的側臉。閻修幾乎要僵在那里。而對方像是終于找到了溫暖的窩一樣,將全部的重量都倚靠在他懷里。他緊皺的眉舒展開,呼吸不像之前那般急促,變得綿長平緩,因為那些凄慘的夢,已經消失不見。蘇白曉還在睡著,夢中凄厲的嘶吼漸漸消散,滴答滴滴的老鐘聲也悄悄停下,周圍沒有了嘈雜的聲響,一切能困惱他的聲音都消失了。他的周圍依舊很黑,但不如以前黑,因為在他的面前,有了一點點光和暖,真的只是一點點,就像在幽幽山洞里劃開了一只火柴,火光小的可憐,熱度也僅僅能在手中感受的到,但對于蘇白曉來說,這已經足夠了。在這之前,他也感受到了這些光亮,他想追,可每當他追上去一點時,對方就又遠去,他鍥而不舍,終于追到了。蘇白曉忍不住開心起來,僅僅靠著這一點點的光,他就可以堅持下來。因此他嘴角翹起,酒窩也跟著顯現,帶著點稚氣,甜甜的稚氣。閻修看著他,不禁一陣晃神。這真的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人嗎?他有點不敢相信。在他記憶里,對方從來沒這樣笑過,或者說對方本來就不愛笑。即使在人前對方要表現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要對某些人露出笑容,他也是虛情假意的笑,那笑容根本不達眼底,笑的越甜,就越假。那時候閻修倒希望他能少笑一點,至少不會惡心到他。確實,他對“蘇白曉”的厭惡已經到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程度了,可是現在……他一定是瘋了。閻修此刻的心情太復雜了,他忽然就覺得自己也應該像蘇白曉這樣站在窗前淋淋雨再吹吹風,等他冷靜下來了,估計就不會像現在這么想了。他想站起來,可蘇白曉卻拽著他的手不放,也是這時,閻修才想起對方的半邊身子還倚在他懷里,自己就像個傻子一樣替自己的仇人當了半天的人rou靠墊?他真是瘋了。而且他現在又有點不忍心撒手。他看了蘇白曉一會,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惹怒對方時,那個臉紅的要爆了的模樣。這人……會不會是假的呢?太荒謬了,但是閻修的心里卻有那么一點點信了。事實上,他從重生之后見到蘇白曉的第一面起,便想過這件個問題,對方會不會是余亦珊找來了個人假扮的,所以才和上輩子那么不一樣。如果真是假扮的,那這張臉八成是假的,找了個骨骼與蘇白曉類似的,再為他打造一張專屬的人皮面具。閻修這般想著,便伸手去摸索,對方的肌膚很白,有點通透的感覺,皮膚光滑細膩,指腹按下去時,能感受到綿軟的彈性,待他手指收回時,對方的臉蛋上就會暈開一點點淡紅,很真實,根本不可能是假的。而且就算是假的,那對方這對耳朵又是怎么回事?他湊近了去看,耳朵與頭皮之間沒有一絲縫隙,就是完完全全長在上面,被他觸碰時,還會下意識的抖動。他分開手指,夾住了它,耳朵不再都抖動了,只是軟軟的貼著他的手指。閻修愣了一秒,表情有些復雜,最后經過一番思索,終于將手抬起,輕輕揉了兩下。意外的很軟。他沒忍住,又輕輕揉捏了兩下。然后,蘇白曉睜開了眼。第14章黏黏黏閻修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反應,從表面上看他似乎很淡定,但實際上當他看到蘇白曉睜開眼時,心臟都狠狠抽動了一下。他確實沒想到蘇白曉能醒過來,畢竟剛才對方還睡得那么沉,不過他不是因為驚訝,更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他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就好像自己本不希望自己去摸蘇白曉的耳朵的,可他心底卻是想嘗試的,最終他做了,卻又不愿意承認,他希望此事無人知曉,可還是被當事人發現了。很不爽,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不爽,閻修感到懊悔,卻又沒忍住再一次去看蘇白曉。然后他發現事情好像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因為蘇白曉的眼睛雖然瞇開一條小縫,但瞳孔無神,不知到底在看哪里,閻修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偏了偏頭,蘇白曉的瞳孔沒動。他再試一次,對方依舊沒有反應。應該是沒醒。他呼出一口濁氣,心里放松了不少,但轉而又感到困惑,對方為什么會沒醒?若是普通人,閻修自不會在意,可蘇白曉不一樣,因為詛咒的原因,使得他的體質像是一只貓,即使睡著,也時刻保持著警惕。沉睡的時候當然也有,可一旦有人打擾,他身體會最先做出反應,隨后立刻清醒過來,就比如剛剛那樣,他身體做出了反應,但也只是做出了反應而已,他表現的像個正常人,睡的很沉,像小豬一樣。按理說不應該。除非是在裝睡。閻修看著蘇白曉的臉,又看不出絲毫偽裝的痕跡,他心中困惑的很,思索了很久,最后心情煩躁,便伸手繼續揉蘇白曉的耳朵。又揉又搓,但動作算不上粗魯,但也稱不上溫柔,不過這個力度剛剛好,不會故意吵醒對方,也不會讓對方毫無感覺,揉的時間久了,還會覺得很煩人。閻修承認這其中包含著自己的惡趣味,他只不過是想知道對方到底有沒有睡著而已。畢竟若是蘇白曉在裝睡,那他絕對忍不了這種力度。可閻修失策了,他揉了好久,并不見對方轉醒,反而睡的十分舒服,當他手停下來時,對方還會用小腦袋親昵的蹭蹭自己。柔軟又蓬松,讓他想起了午后被溫暖的陽光曬著的云,光是看著,都會覺得心底軟的發暖。閻修從沒有體驗過這些,他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十分矛盾,一邊是想收手,還有一邊是舍不得松手,兩種心情混合在一起,讓閻修覺得自己像個壞掉的機器,零件與線路都絞在一起,完全不能做出反應,混亂的不成樣子。因此他只好低下頭,去看這個始作俑者。蘇白曉睡的很香,嘴角微微翹起,當閻修停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他像一只閉著眼睛睡的迷糊的貓而,在慢吞吞的尋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