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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數目。 即便是舉人,也需要經營個幾十年才能積累出偌大家業。 鄧母胸口幾經起伏,終于壓下了心底的憋屈與心疼,她雖為母親,但這個家還是她的兒子更為重要,戚兒是舉人,讀書人一諾千金,不可輕易毀諾。 與鄧母分別,鄧戚回到書房提筆寫下休書,一字一句行云流水,沒有半刻遲疑。 他剛將筆放下,書童敲門道:“公子,門房說外面來了盛家的人?!?/br> 有些事屬于家丑,盡管這幾日下人們覺得府中氣氛不對,夫人也不知去向,但還是壓抑著自己的好奇心。 鄧戚聞言不悅,到底是商戶人家,重財輕禮,不過片刻就追上了門。 他自認與她們不同,即使不悅也沒有失去禮數,吩咐道:“請到花廳,我稍后便到?!?/br> “是?!睍瘜㈤T輕輕合上。 鄧戚整了整衣衫,片刻后也出了門,花廳內,為首的是三名侍女,另有幾個小廝。 鄧戚認得七其中一名侍女,是盛珍的貼身侍女,另兩人也略有些眼熟。 “芯姑娘?!?/br> 鄧戚見禮道,芯兒笑吟吟避開,回了一禮:“婢子一介奴仆,可當不得舉人老爺大禮?!?/br> 客套了兩句后,芯兒從身后的侍女手中接過幾個木盒,打開其中一個:“這是我們家給盛惜娘子的嫁妝清單,鄧府內應該也有留存,舉人老爺可以對一下,看看可有錯漏?!?/br> 鄧戚臉一黑,沒有接過來,干巴巴道:“不必了,我相信盛家主?!?/br> 芯兒笑意未改,隨口敷衍一句:“多謝舉人老爺信任。 她打開第二個盒子,里面是一張地契記錄,“我們家主曾贈送給盛惜娘子未來夫家一處府邸?!?/br> 未盡的意思很明顯了,鄧戚放在身側的拳頭微微顫動,“我與母親會搬出去?!?/br> 芯兒沒有打開第三個盒子,她道:“那這院子里的下人……” 下人也是盛家買的。 鄧戚道:“……自然是隨你們回去?!?/br> 他說完已經覺得盛家來的奴仆們都在嘲笑他,鄧戚豁然起身,袍袖振動,“我去帶盛氏過來?!?/br> 總不能一直讓他丟臉。 芯兒一直鎮定自若的神情有一瞬陰沉,身為盛珍身邊的貼身人,她對除家主之外的其余所有人都沒有特殊感覺,除非她讓家主蒙羞了。 比如盛惜。 “婢子與舉人老爺同往?!?/br> 盛惜被悄無聲息關在柴房,下人們一概不知,唯有一個老婆子每天給她送一碗飯一碗水。 她餓得慌,又被關在黑漆漆的地方,不過幾天就失去了光鮮靚麗的外表,七分容色黯淡了五分,幾乎看不出從前肆無忌憚的天之驕女模樣。 芯兒眼里波瀾不起,屈膝一禮,淡淡道:“盛惜娘子?!?/br> 盛惜眼皮微抬,一只熟悉的靴子落到她面前,緊接著是一只白皙干凈的手遞來的紙張。 休書—— 上面兩個大字映入她的眼睛,使她昏沉了幾天的腦海一瞬間活躍起來。 她苦心孤詣嫁進鄧家是為了什么?不是為了愛人,她不愛鄧戚,也不是為了錢財,盛家有的是錢財,她享受得夠多了,她為的是權利地位。 “……不?!?/br> 干澀的喉嚨里吐出一個字,但在場的幾人都置若罔聞。 芯兒從鄧戚手中抽出休書,輕笑道:“盛惜娘子狀態不佳,休書我們家主代她收下了,且由婢子先保管,如何?” 她看向鄧戚,鄧戚沒有異議,最后沒有絲毫留戀地轉身離開,從頭至尾,只有遞交休書的時候才看了盛惜一眼。 “別走……” 盛惜艱難起身,酸軟的身體只支撐她跌跌撞撞邁出幾步。 芯兒扶著她,笑容和煦,目光冰冷,“盛惜娘子且當心?!钡痪湓?,她將盛惜推給了身后的兩名侍女扶著。 芯兒不愧是盛珍曾經的左右手,做事是一把好手,穩妥又充分領略了主子的意思。 鄧母在床上躺著不甚舒服,耳邊總有聲音絮絮作響,她勉力抓住床頭的一件擺件,扔了出去,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 過了片刻,有人走了進來,詢問道:“老夫人怎么了?” 仔細看看老夫人似乎沒事,她把造成聲響的擺件撿了起來,放回遠處。 鄧母敏銳感覺到了侍女態度的不同,不悅質問道:“你們在干什么?吵吵嚷嚷,為何沒人來服侍老身?” 侍女瞥了她一眼,鄧母感覺侍女這一眼頗為怪異,就在她準備再次呵罵的時候,侍女開口道:“鄧老夫人?!?/br> 這一聲稱呼讓鄧母眼皮子一跳。 侍女接著道:“我們如今是盛家的下人了?!?/br> 鄧母一呆,之后大怒,“盛家!盛家欺人太甚!”連下人都收回去! 侍女撇了撇嘴,她們是盛家買的,回到盛家怎么了,雖說在哪里當下人都一樣,但鄧家她確實是不想待下去了,整天看老太婆為難自己兒媳,還是有恩于鄧家的盛家女,說一句忘恩負義也不為過了。 …… 一大批人浩浩蕩蕩搬著嫁妝從鄧家回到了盛家,當初十里紅妝有多驚人,如今造成的影響也是同樣的。 這一批人回到盛家沒多久,盛鄧兩家的恩恩怨怨就傳遍了云嵐城,有說盛惜心腸歹毒的,也有說心腸歹毒的分明是鄧母,欺壓兒媳在先。 眾人爭論不休,雙方各有對錯,鄧母對有恩于他們鄧家的兒媳太過過分,盛惜做為兒媳敢于毒殺婆婆,是為不孝。 就連雙方之間的鄧戚,也有人說他內宅混亂,品行有瑕,不幫助被壓迫的妻子,母親被下毒也沒有提前察覺,能力不足。 一時之間有不少人看他的笑話,在一些大人物跟前,鄧戚的評價至少下降了一個層次。 云嵐城的風言風語對盛家沒什么影響,兩位娘子每天照常早上出門巡查鋪子,有人敢上門挑釁,兩人放出話說不準備嫁人,以免難于婆母相處,話里話外將盛惜歸為受害者。 迫害過深以至于渾渾噩噩做出傻事。 即便不喜,同為盛家人,她們向著的也是盛惜,何況如今盛惜名聲與盛家攸關。 再問盛惜的下場,盛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