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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要么隱匿在山海圖,要么藏在深山老林,只有極少的一部分才在人間,哪里來那么多半妖誕生。 妖族族長查到些蛛絲馬跡,鎖定了大致的范圍,但畢竟是在人族的地盤上,妖族勢弱,只能暗地里行事,派了些機靈的妖族前去,若是真的,非要讓人族給個交代不可。 涂十一在山海圖中得了一位大能的傳承,正在消化之中,便自薦前來了。 安然從抽屜里取出一張干凈的紙張,提筆寫了封信,叮囑她注意安全,莫要魯莽行事。 遙遠的小城學院中,教室里,白裙纖柔的少女余光瞥見窗戶外翩然起舞的紙鶴,紙鶴約半個巴掌大小,飛舞時有點點靈光不斷落下,然而教室里的師生卻都視若無物。 涂十一再次感慨了一下龍大人修為的高深,小細節最容易窺見虛實。 她在桌肚里掐了個手勢,窗外的紙鶴突兀頓住,尖尖的嘴巴對準一個方向,一頭扎了進來,準確落入了涂十一手心里。 她一指點在紙鶴右眼上,紙鶴振了振翅膀,消散成一股靈光,飛入了涂十一靈臺。 大人果然最關心我。 溫和的女聲還在耳畔,這扮豬吃虎的小兔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使她周圍的人族少年打了個激靈。 涂十一視若無睹。 哼,雖然知道這所學校的學生應該沒有參與人族對我妖族的殘害,但既然是人族……那都不是好東西! …… 七天后,譚茂的治療終于結束。 呂林迫不及待從浴桶里爬了出來,頭也不回就往外走,丁點也不留戀他待了七天的浴桶。 譚茂盯著他的背影念念有詞,總結道:“……看起來還不錯?!?/br> 呂林很有分寸,即使再想看自己的情況也沒擅入二樓的其他房間,他回了后院,聞到空氣中清新的靈氣,呂林才覺得自己大概是活過來了。 “呂林哥……哥!” 一只小老鼠沖了過來,卻又在他幾步遠處停下,捂住鼻子難以置信道:“呂林哥你掉進下水道了嗎?!” 它小短腿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太臭了!” 呂林臉色扭曲了下。 譚茂這幾天竟然不允許他封閉自己的五感,美其名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不記得所受的苦難,等于白受了一番苦。 ——這都什么鬼邏輯! 弄得呂林對譚茂的感激都去了大半。 “沒事,”呂林張了張嘴,連吐槽都不知道該從哪說起,給自己連施了好幾個清潔術,才覺得自己好了許多。 但當他看向地上的小鼠妖時,笑容又僵在了臉上。 小鼠妖連忙收回自己向后邁的后腿,若無其事的抖了抖,看著他道:“呂林哥感覺怎么樣,好些了沒?” 安然并沒有告訴后院的小妖們呂林是怎么了,只說有一個靈藥大師要來給他治病,因此這幾天沒人照顧他們。 呂林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跟小孩子計較,雖然他們是妖,但也是幼崽,幼崽是有特權的,幼崽需要呵護,他主動往后面退了兩步。 小鼠妖豆大的眼睛露出愧疚。 呂林道:“我沒事了?!彼F在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雖然譚茂這個人感覺某方面有些一言難盡,但還是有真本事的。 他體內靈氣運轉比之前快了幾分,經脈似乎也寬敞了些。 “我很好,”他笑了笑。 小鼠妖松了口氣,尾巴高興的一搖一晃,小鼠妖抱著尾巴尖咬了一口:“太好了!那呂林哥明天是不是就能繼續上班了?” 它期待的望著呂林。 呂林笑容微僵,果然,幼崽是不能慣的。 “恐怕不能?!?/br> 小鼠妖瞪大眼,“為什么?”它的兩只小短手松開,尾巴尖落在了地上。 呂林彈了彈手指,一道溫和的靈力飛出,擊在小鼠妖腦門上,小老鼠一下子向后倒了下去。 小鼠妖:“吱!” 呂林這才覺得心底最后一點郁悶也跟著散去了,他勾了勾嘴角,慢慢開口道:“因為我要閉關啊?!?/br> 小鼠妖疑惑地又“吱”了一聲:“為什么呀?” 呂林這次沒回答它了。 他在房間內收拾整齊,去見了安然,提出了閉關的請求,安然答應了。 她將膝蓋上的書合上,抬手一招,附身在筆筒上的小五不情不愿飛了過來,安然從中抽了一根筆。 “伸手,”她道。 呂林連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安然垂眸在他手上畫了個符,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刻,紅色的圖案光芒大盛,又最終漸漸隱去。 “回去吧,”她將筆重新扔回小五身上,往后面靠了靠,翻開書。 呂林彎腰行了一禮,轉身回到了后院他自己的房間,他攤開手,想了想,靈力在上面轉了一圈,紅色的光芒驟然亮起,脫離了他的掌心。 呂林呆了呆,他能感受到符與他的房間融為了一體,能夠最大限度的保護他閉關期間不受干擾,鑒于外面有一群調皮的幼崽,這樣做很好。 “但我還沒準備好啊……” 他神情有些糾結,連忙在房間里翻找起來,等找到一瓶據說吃一粒能一日不食的丹藥時才松了口氣。 一個月后,呂林終于停止了修煉,他心底剛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房間里保護的符也無聲無息散開。 呂林呆坐在原地,愣了愣。 大人真厲害。 哪怕他又突破了一級,還是沒能窺到大人分毫端倪。 書店。 涂十一渾身都散發著憂郁氣息,憂郁中又夾雜著憤怒與無力。 “大人……” 她抱膝坐在椅子上,像是只蔫了的兔子,兩只長耳朵垂落下來。 她剛準備說什么,卻看到了后院的大門被打開,從中走出一名容貌秀氣干凈的少年,身上的人族氣息分外明顯,于涂十一此時而言,不亞于是火上澆油。 安然眼疾手快掐滅了她身上的靈氣波動。 “大人!” 涂十一第一次憤怒瞪向安然,靈氣運轉被打斷,她心情起伏不定,一下子沒控制好,變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