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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青年站在廊下,一人朝她笑了笑,桃花面晃得人心神恍惚,另一人面容普通,氣質溫潤雅致,站在前者身側,半點沒有被掩蓋下去光芒。 她走了過去,嚴遲稍顯激動,“殿下!” 安然點了點頭,目光卻落到另一人身上。 嚴遲眼中閃過詫異,心中將對明光先生身份的諸多猜測又快速回想了一遍,還是沒登面上卻分外識相,和安然寒暄兩句,就提出告辭。 安然讓若菱送他出宮。 “父皇明日會帶我出席?!卑踩灰兄?,神情懶散,帶著些倦意。她是人,不是神,一連趕了數日的路,不累才不正常。 氣質溫潤的青年凝視著她,淡笑道:“恭喜?!?/br> 他明白安然這句話的意思,是“我”而不是“孤”,被齊帝帶著出席慶功宴的不是太子齊昭,而是公主安然。 “你沒什么想說的嗎?”安然望著他的眼睛,“比如,怨,或者恨?” 她與齊昭見面不多,更是從未深談過,她很好奇齊昭是怎么想的,她拿走了齊昭的身份,扣了皇后一口大鍋,抹消了齊昭的存在,讓這東宮,從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主人。 齊昭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目光溫柔如水,他與齊帝很像,一樣的柔軟。 “這是我們欠你的?!?/br> …… 安然沒有再多去深究齊昭的想法,她很少后悔,做都已經做了,再去悔過,不過是徒增煩惱,更像是個笑話。 百官在城門處等了許久卻沒等到太子的蹤影,向率軍的將軍一詢問,才知太子已經提早回了宮。 百官面面相覷,他們可是天不亮就在城門等候了。 但也沒人敢說什么不滿,兩年多不見太子身影,太子的戰報卻一封封從邊境傳來,隨著太子的鐵騎踏碎姜國國土,不知不覺中,也在他們心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那是姜國,和他們齊國打了上百年的姜國,兩年有余,三年不到,就被打下來了。 太子手中軍隊至少三十萬,這些人更新換代數次,已然只以她為尊,有這這樣的利器在手,更有無人功績,風頭正盛,誰人敢說不滿。 慶功宴這日,百官早早到了舉辦宴席的景華殿。 殿內多了許多煞氣深重的武將,一眾在都城享受安樂的文官們坐得不甚安穩。 “陛下到——,太女殿下到——?!?/br> 施房拖長的聲音響起,百官俯首,正襟危坐的武將們更是干脆利落單膝跪地。 然而眾人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對,眾人低了一半的頭猛地抬起—— 就見殿門口一行人緩步走來,為首的正是他們的帝王,而在他身側,身著朱紅太子袍服的人面容熟悉,卻不是他們的太子,那分明是個女子模樣! 赤黑腰帶繡著金邊,勾勒出細細的腰身,再往上,交領上方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一眼望過去,沒有丁點凸起。 殿中眾人齊齊怔住,錯愕又難以置信。 太子? 太女?! 齊帝行至上首,看了眼殿內諸人,溫和一笑,“諸位想必也瞧見了,朕便在此公布此事——十幾年前吾兒出生時險些喪命,適時有高僧進言,吾兒命格尊貴,區區女兒身難以承受,需以男兒之身長成,并用天下少有的尊貴身份來鎮壓,方能平安長大,朕愛子心切,憐惜吾兒,遂請示先帝,得其允準,對外宣稱吾兒為男子,保她多年多憂?!?/br> 殿中諸人面面相覷。 無他,這話聽起來太牽強了,什么命格尊貴,需以男兒身長成,他們寧愿相信是皇室陰私,以女充男。 荒唐!太荒唐了! 先帝怎么可能答應!先帝不是當今,遠沒有當今寬和,這種荒誕的事先帝絕不會允許! 還以天下尊貴身份鎮壓,那是太子,一國儲君,不是兒戲。 因太荒誕,一時殿中竟然無人出言。 齊帝也不需要有人出言,本就是走個過場,給皇兒的身份過個明面,信不信的都不打緊,他又呵呵一笑,“如今皇兒已然年長,不易再以男兒身份行走,故朕在今日宣布于世,易皇太子為皇太女,昭告天下?!?/br> 他看向殿內,緩慢威嚴道:“望眾卿日后勤勉,輔佐皇太女治理朝政?!?/br> 此言無疑驚雷一顆,將尚未回過神的百官驚醒,有古板重規矩的老翰林顫顫巍巍撐著起身,正準備出言反對。 齊帝的聲音從上首傳來,“諸位行禮也是辛苦,平身吧?!?/br> 零零散散有人起身,越來越多,將老翰林的身影淹沒。 老翰林張了張嘴,往殿中央走了兩步,還未行禮,施房尖利的聲音在殿內回蕩,“舉杯——” 上首齊帝舉起杯子,百官手忙腳亂跟著舉杯。 一來二去,本準備有所動作的諸人看出端倪,陛下不想讓人反對,最起碼不是現在,擾了今日的慶功宴。 一眾老臣搖了搖頭,罷了,事后再尋時間去景清殿就是,沒必要在陛下興頭上和他對著干。 而且還有太子呢,不對,是太女,太女似笑非笑投下目光,百官少有敢與她對視的。 幾個武將在位子上朝她行禮,已然是接受了她的身份,安然沖他們微微頷首。 這些人都是追隨她的,有著共同的特點,年輕,或者之前郁郁不得志,他們或是安然親自挖掘出來的,便是安然提拔上高位的,對她的忠誠已在齊帝之上。 上首安然看了眼正襟危坐的帝王,目光柔和,她也是沒想到齊帝行動力如此之快,說做就做,她舉杯朝下方回過神卻依舊面露驚訝的嚴遲戲謔一笑。 嚴遲抹了把臉,扯了扯他爹的衣袖,問嚴太傅,“您事先知情嗎?” 嚴太傅啪一下把他手拍開,“你還是太子心腹呢,你知情嗎?” 嚴遲搖頭。 “那不就得了?!眹捞禌]好氣翻了個白眼,他還懵著呢,那么大的事,陛下也不先和他們通個氣。 張貴妃是一眾嬪妃中離齊帝最近的,但她此刻卻無半點驕傲喜悅,一張嫵媚嬌容煞白,她目光下移,視線與坐在皇子一席的二皇子齊凌對上。 已經長成英俊少年的齊凌臉色與他的母妃別無二致,目光中更多了些憤恨,若是太子也就罷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