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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跑到她面前試探她,嘉陽公主幾乎想要順著脾氣冷嘲熱諷過去,她是金尊玉貴的公主,豈容他來算計? 但話沒出口,她忽覺不妥,林霄目光堅定,卻隱隱帶著探究,她心頭一緊,自己這些日子煩惱于腦海里的系統,忘了自己前后行為差別不小。 而且,她還派了人去查林霄,難保他不會懷疑什么,說不定已經知道人是她派去的。 雖不確定,但她必須給自己的行為加一個合理的解釋,當即唇畔泄出一抹冷笑,憤怒的少女聲音冰冷,“不喜你?不錯,本宮的確不喜歡你!” 林霄錯愕抬頭,俊秀面容顯現出受傷之色,卻倔強道,“公主殿下,可是微臣哪里做錯了?” 嘉陽公主纖纖玉手放置身前,優雅端莊,寬大衣袖隨風鼓起,勾勒出窈窕身姿,微抬起下巴,高高在上又十分冷漠,“你做了什么,難道還需本宮指出?” 林霄心跳亂了一拍,腦中快速思量著這小公主指的是什么事情,神情不顯分毫,受傷之色更濃,“殿下請言?!?/br> 嘉陽公主目露鄙夷,又像是施舍一般言道,“二十日前,彎月橋?!?/br> 林霄神情震動。 嘉陽公主大怒,身軀微微顫動,像是強行保持儀態,憤然道,“本宮不需一個未完婚便拈花惹草的駙馬,你不想當,多的是郎君供本宮挑選?!?/br> 她冷冷瞥了林霄一眼,一振衣袖,從他身邊走過。 馥郁的香氣喚回林霄的理智,他扯住嘉陽公主的衣擺,“公主——” 嘉陽頭也不回,“來人,攔下他!” 暗衛露出身形,輕而易舉制住林霄。 嘉陽公主回到席上,面上已然沒了之前的怒意與冰冷,言笑晏晏,與衡陽郡主說些閨中私話。 林霄離開那片湖后,沒有急著回去,因為席上不僅有嘉陽公主,還有左相嫡女戚雅,在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差錯的情況下,林霄怎么可能再和戚雅一同出現在嘉陽公主面前。 比起左相嫡女,明顯是嘉陽公主更重要。 畢竟一個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一個卻已有婚約,何況一個是臣女,一個是公主。 林霄急于挽回嘉陽公主的好感,連有回信言清水鎮失去了許家父女的消息都沒多關注,只是給那邊加了錢,讓他們繼續找。 安然并不知道嘉陽公主那里進展順利,不然的話肯定會獎勵小五加個雞腿。 不過她的確是一點都不擔心的,她自問就算真有林霄請的殺手來了也不擔心。 就林霄那點身家,又是短時間內匆忙尋到的殺手,能力能高到哪里去。 想到林霄,正在炮制藥材的安然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路過的關彬:“……”瑟瑟發抖。 懸壺濟世(六) 安然學醫很用功,關彬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醫術天賦上能與他比肩的人。 能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關彬本該是高興的—— 如果安然行事不那么狡詐的話就更好了。 關彬:……堅決不承認是他自己太蠢。 第一次安然找他試藥的時候,關彬記掛著日后能與她比試醫術,同意了。 第二次關彬礙不過同道情誼,又同意了。 第三次…… 關彬:……再不知道這丫的是拿他當藥人他就是個傻子。 關彬委婉建議她要是缺藥人可以找牢里的死囚,他在衙門做事,這點小事可以給個情面。 安然笑瞇瞇地拒絕了,死囚哪里比得上懂醫的人更適合,更能詳細描述出藥性。 之后就是關彬的痛苦旅程了。 關彬人生中從未見過這么難纏的人,要不是為了許茂生的指點,關彬絕不想再踏入客棧一步。 安然抓住任何一個機會與關彬打賭,輸了的人答應對方一個條件。 不用想也知道條件是什么。 一共打賭一十三次,關彬一次都沒贏過。 這日許茂生指導二人完畢,安然望著關彬露出一個熟悉的笑,她是女子,扮做男子也比一般人精致多了,哪怕關彬不想承認,她這皮相也殊為動人。 不過關彬將這話死死壓在了心底。 他算是了解了這人的記仇程度,甚至他都懷疑對方拿他試藥,一半是因為懂醫的人試藥效果更佳,一半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這是一種直覺,正如他幾次想問出口,但被自己的直覺給壓住了一樣,直覺告訴他,他要是問了,對方不會回答不說,恐怕自己日后日子更難過。 此時關彬沒心思多想,他見到安然的笑,眼皮一跳,搶在她之前道,“許兄會下棋嗎?不如你我手談一局?” 躲避是不可能躲避,不說避不避得開,他的驕傲也不容許自己躲避。 安然一愣,瞥了他一眼,青年皮膚雪白,是少見陽光導致的,眼眸清澈,這種人多執拗于一道,不染俗世,要么就是深處俗世卻也萬事不盈于心。 關彬顯然是后者。 關家是有名的神醫家族,地位超然,關彬更是其中嫡系佼佼者,有長輩稱他是為醫而生。 他也的確是這樣。 哪怕安然多次拿他試藥,奇奇怪怪的藥效讓他不堪其擾,但凡是能讓他醫術精進的,他都不會錯過。 安然欣賞這種人,但不代表她會放過這么一個好的藥人,她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許家行李中沒有棋具,關彬有備而來,翻手就擺好了棋盤,取了白子,道了聲請。 許茂生悠悠從房門前路過,目不斜視——嗯,他什么都沒看到,人心本就是偏的嘛。 啪—— 關彬抹了把臉,“愿賭服輸?!彼蓢}噠的,想撞墻,更想回去抱著阮庭哭一頓——這出的什么狗屁主意啊,根本沒用。 安然平靜的眼眸浮現笑意,取出一方布包。 關彬臉色一白,指著她的手有些顫抖,“你、你不會是想練針法吧?” 要不要這么狠? 說起來,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那方布包打開,一長排長短不一的銀針露了出來,寒氣森森,看得關彬倒吸一口涼氣。 “我記得你之前沒接觸過針法?”關彬坐下的蒲團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