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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心也不好多話。“那郁sir有什么需要幫手的隨時叫我,我就在門口?!?/br>郁飛點了點頭,說了句“辛苦”,吳文杰便走出了病房。郁飛的傷勢復原得都算快,大約一個多禮拜的時間。大大小小的傷口基本已經結痂愈合,不用再綁紗布。只是額頭上縫了針的傷口還未拆線,以及左腿因輕微骨裂不能吃力需要拄拐杖再養些時日。傷口愈合的痕癢逐漸取代了當時的疼痛,換了一種方式,提醒著曾經發生過的事。郁飛幾次提出提早出院之后,余恒生終于首肯。保護證人組的同僚雖然依舊如影隨形,但在自己屋企總好過四面白墻的醫院。公寓的信箱被十幾日的報紙已經塞得滿檔。打開信箱,郁飛拿著報紙返屋企。將拐杖靠在一旁,郁飛慢慢坐低,準備隨意看下時政新聞。一旁的吳文杰叫了他一聲,但欲言又止最終沒繼續講下去。打開報紙的剎那,郁飛明白了吳文杰原本想說的是什么。這個case,是全城的焦點。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還有些娛樂雜志放著明星出軌的線不跟,專門開辟了一個專題,跟蹤報道。媒體的直覺很準,又或者有人將一些信息透露給了他們。報道大多把焦點放在郁飛所遭受的暴行上,大大滿足了大眾的窺探欲。各種揣測,各種剖析。言語之犀利,用詞之低俗,令人不堪入目。郁飛一把將報紙丟入了垃圾桶。人,可以不在意個別人的言論。但無論內心多強大的人,都抵不過滿城的流言蜚語。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地站在萬人的廣場上。四周都是對你指指點點的人,竊竊私語,評頭論足。吳文杰在一旁唔敢發聲,他故意走得遠些,盡量給郁飛更多的一些空間。他一個局外人都能體會到的難堪,作為當事人的郁飛又怎么可能視若無睹。另一方面,自從爆出黎燼為主要嫌疑人之后,凱霆的股價大跌。明面上的損失已經上億。加上交易的失敗,槍支同安撫大馬那邊也花了近8位數去擺平。其中還不算上欠下的人情債。在江湖里,人情債有時候比真金白銀更重。因為將來你要還的,可能是命。距離開庭的日子還有兩個多禮拜,葉瑞忻在家里和黃勝商量著如何替黎燼辯護。凱霆的數字游戲葉瑞忻并不擔心,只要官司贏了,股價自然反彈。傷勢雖沒有完全復原,但葉瑞忻堅持要親自替黎燼辯護。因為這個案子黎燼必須贏,而幫黎燼贏的人只能是自己!葉瑞忻要讓郁飛看到,讓所有的人看到,能站在黎燼身邊的,與他共進共退的那個人,是誰。“葉公子,這件case最大的難點就是那個警司的口供。雖然我們已經找到人認罪,黎生也都有不在場證明,但如果他一口咬定黎生在場。以他的職務,法官好難完全相信我們?!?/br>黃勝拿著案子的資料和葉瑞忻商討著案情,此時的他不再是警局里十拿九穩的模樣。皺著眉頭,心事重重。雖然這次辯護律師是葉瑞忻,但萬一官司輸了,黃勝也怕自身難保。黑社會的錢好賺。但有沒有命繼續賺,沒人知道。“讓人去相信一個人好難,但要懷疑一個人,卻好簡單?!?/br>輕笑一聲,葉瑞忻開口道。不同于黃勝的擔憂,葉瑞忻邊看著資料,邊摸著手中鋼筆的筆桿,像是在看一些毫不起眼的文件,一絲壓力都沒有。“去找一個他的線人,誣告他威逼利誘,借用職權威脅他人協助辦案?;疑?,是紀律部隊最憎的顏色,到時法官對他的印象自然大打折扣?!?/br>黃勝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即刻去辦。就是怕這一點還不夠,只怕萬一……”“沒有萬一?!比~瑞忻打斷道。說著,他將手里的鋼筆慢慢浸沒在一杯清水里。黑色的墨汁,在水中瞬間化開,猶如裊裊青煙。葉瑞忻拿起水杯,輕輕一晃。墨色與水瞬間融合在了一起,映襯著他墨色眼眸里的寒光,靜謐卻狠戾。“我要他輸到一敗涂地!永遠......都洗唔清!”第62章第六十二章紀律部隊做事,有著自己嚴格的一套流程。郁飛的公寓并不算大,在盡可能不打擾郁飛日常生活的情況下,同僚們時時刻刻嚴陣以待。與他們的緊張不同,郁飛根本不擔心黎燼會出現。當他選擇報警,就不會擔心自己在法庭上指證他,又怎么會多此一舉地來殺人滅口。要殺,他早就殺了?,F在,他只是嫌唔玩夠而已。只是這些話,郁飛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向第三個人講。他能做的,也只有等。等上庭的那一日,等與黎燼當面對質的那一日。郁飛走到陽臺上點起支煙,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的車流不息。萬寶路在口中留下一絲煙草獨有的苦澀,食煙的人迷戀的那種苦澀。電話響起,郁飛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郁卿。“有沒阻你做事?”阿sir太忙,這是兩個人通話最常見的開頭。“我在休假?!庇麸w答道。“休假?”郁卿有些意外。“嗯?!?/br>應了一聲,郁飛食了口煙。“你一早就應該休假?!闭f著,郁卿又問道:“最近怎樣,同阿燼還好嗎?”阿燼......郁飛很少會特地去回憶些什么,但只是這一句話,將幾個月前在北京的記憶躍然眼前。干澀的空氣,大雪的溫度,黎燼笑著學京片子的奇怪語調,還有那時毫無保留的,肆意的愛。一切的一切都在郁飛的腦海里交錯著,仿如一根扯不斷的繩索,絞痛著郁飛的心,讓他喘不過氣,勒得滿是血痕。是愛他的,那么深愛過他......只是一切都變了。在毫無防備的時刻,全然地崩塌。就像精心筑起的積木,看著它逐漸變成漂亮的城堡。轟然倒塌的那一刻,來不及責怪,來不及后悔,占滿腦海的是錯愕與心痛。“還好?!?/br>他抬了抬頭,陽光已經沒有盛夏時的刺目。但足夠了,足夠蒸發掉眼底里泛起的,不該有的濕潤。深吸了一口氣,郁飛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你呢?做學生仔是不是好悶?成日(整天)都一樣?!?/br>聽郁飛這么說,郁卿笑了起來。雖然看不到他的樣,但郁飛可以想象他此刻的神情。干凈清朗,就像細個時候(小時候)一樣。念起哥哥的笑容,總可以讓郁飛的心安靜落來。“我又唔似你,我唔厭讀書的?!庇羟湫χ鴶德涞?。“喂,我讀書都唔差。唔夠你(比不過你),都唔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