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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的眼神再一次撩動著葉瑞忻的怒火。好!就算黎燼這次是來真的,他倒要看看,郁飛有幾大本事!“瑞忻…….”對喬江的呼喚幾乎充耳不聞,葉瑞忻坐回車里發動引擎,白色的跑車與阿揚的車背道而馳,消失在S6公路。第26章第二十六章街邊的霓虹燈代替著白日人來人往的喧囂,在天色喺個天未黯那陣著起,捱更抵夜(徹夜不眠),直到白晝。這個城市的夜從來都是不平靜的,尤其在這幾個街區。與內地幾個大城市的整體規劃和華麗表象不同,只有兩條平行的步行街,一小段連接兩條步行街的大道。只需七八分鐘就能走完的路旁,有著無數的酒吧。這里無關季節,無關時間。即使在冬季,每走兩三步就能看到鬼佬拿支啤酒在門口暢快飲杯,靚女依然穿著熱火。一張張明艷動人的面孔,一輛輛名貴的跑車。他們的存在讓這個街區舉世聞名,幾乎成了港城夜色的象征。葉瑞忻是街尾那間酒吧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一個人來這里。這里的酒吧不是黎燼的地盤,所以他在這里可以很自由,不是凱霆的財務總監,不是信義社的葉公子。昏暗的燈光混合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充斥耳畔,葉瑞忻坐在吧臺一個人飲酒。燈光將他的側影打得精致冷峻,大衣被他擺在一邊,只穿著簡單白襯衫。袖口的精致袖釘隨著他手指在酒杯上的流連,不經意地閃爍著流光。他好似同所有落單買醉的人一樣,卻又同他們截然不同。酒保早已習慣了他的出現,或者講,他這樣的人出現一次就不會被忘記。每次他都會點Tequi。最常見的喝法,是配上一點鹽同幾滴檸檬汁。但在他做來,就像電影慢鏡頭一樣矜貴而迷幻。先將檸檬汁滴在手背,恰在拇指公(大拇指)同食指之間。他修長而干凈的手會因此呈現出一個非常優雅的姿態。在撒上不多不少的一點鹽之后,削薄的嘴唇會湊上去,舌尖輕舔一下再飲口酒。酒保很難形容這樣的感覺。不算明亮的燈光下,他安靜地坐著,似孤寂地舔舐療傷,卻又不是那種落魄感。多的,是一種充滿距離的誘惑。非常危險,卻又□□。他在這里,為他逗留的目光從來都未少。就連酒保也總是忍不住悄悄多望兩眼,不自覺得被他吸引過去。無法無視的存在。只是,敢貿然和他搭話的人卻極少,幾乎是屈指可數的。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酒保好奇他的反應。看到的卻是一個極其輕蔑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在他精致的面上展開,讓人心都慢了一拍。卻又給人一種極大的屈辱,云泥之別一般令人自慚形穢。葉瑞忻一般飲幾杯就會離開,從不同人搭話。除非上一次,他飲到天光。酒吧快要打烊的時候,一個男人扶著他離開。男人看起來比他年長一些,高大硬朗,一張沒什么表情的面孔。但對著他,無論神情還是動作,都顯得同那個男人的外表所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格外地細致溫柔,可以講是無微不至,卻帶著距離的尊重。酒保閱人無數,自然看得出他們之間并不是那種親密的關系。多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倒是今天,可能會有劇本以外的戲碼要上演。酒保邊抹著杯,邊不露痕跡地看著。葉瑞忻已經飲得不少,微醺的感覺恰當好處。剛想抬手再要一杯Tequi,挺直的背脊卻被一個男人直接攬入懷里。“好久不見!”突然的碰觸讓葉瑞忻一愣,但在一句略顯生硬的普通話在耳畔響起,帶著他熟悉的鼻息與溫熱的時候,葉瑞忻因為警惕而繃緊的身體放松下來。葉瑞忻先是低頭微微一笑,然后才轉過身,拉住那人的領口徑直吻了上去。所有的感覺都和當年在美國一樣,炙熱而充滿著誘惑。毫無顧忌的欲望,不計未來的放縱。威云道中的路燈下,泊著一輛車。車就停在馬路的對面,這條街不允許泊車。除了這一輛車之外,都停在了別處。微黃的路燈下,黑色的轎車和一個目不轉睛注視著Kiss的人。顯得,格外的寂寥。等,對于喬江來說是生命中的一部分。沒耐性,做什么殺手。同劈友不同,他要做的,是一刀斃命。沒耐性等好時機,貿然出手就是找死。同黎燼他們第一次相識,源于一單生意。那時候黎燼因為砍了別的幫派的堂主要去臺灣跑路,葉瑞忻還要讀書,黎燼不放心他一個人在港城,就花了大價錢請喬江保護他。喬江至今清晰得記得第一次見到葉瑞忻的時候,他看到喬江禮貌地笑了笑,然后叫了一聲“喬哥”,他的聲音好好聽。白色恤衫灰褲子,學生仔的模樣。就連眼神都同他的校服一樣干凈,一塵不染。他同自己就似兩個世界的人。喬江沒有說什么,只是帶著他返自己的出租屋。護他一個月,這只是一單生意。那段時日兩個都是在一齊的,喬江總是站在葉瑞忻的后面,警惕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護他周全。出租屋都算可以嘛嘛哋(還湊合),殺手沒有什么行李,形成另一種家徒四壁的整潔。在兩個人吃了一個禮拜杯面后,葉瑞忻從書包里拿出兩個雞蛋和一盒白飯,他洗了洗從未用過的鍋,然后開火。“喬哥,今晚食蛋炒飯吧。我做得唔好,不過應該比杯面好吃點?!?/br>那是喬江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屋企”開油鍋,葉瑞忻不是謙虛,他做得算唔上好,但都不差。后來才知這是他第一次做飯,聰明的人學什么都快。他不說,是真的看不出來,一點沒笨拙的樣。之后的日子里,喬江會拿著菜去接他放學。然后葉瑞忻隨便做一些,兩個一齊食飯。喬江一個人慣了,話少。葉瑞忻會將學校遇到的一些事情話給他聽,雖然他只是聽著,葉瑞忻卻唔覺得悶。講得有聲有色,絲毫沒有把喬江當成外人。喬江不知對葉瑞忻是幾時動心的。或許在他第一次叫自己喬哥的時候,或許在他端著菜行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又或許是因為他的存在讓喬江第一次感受到了屋企的感覺的時候。事情平息之后,黎燼從臺灣返來,想邀喬江入社團。獨行的唔慣有牽連,喬江拒絕了。但在離開的時候,喬江的心底里卻突然有一絲從未有過的不舍。“喬哥,同我們一齊啦!”幾個月后,在葉瑞忻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喬江動搖了。跟著黎燼出生入死,劈友搶地盤。其實,都只是為葉瑞忻。分別的這幾個月讓喬江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