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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三瓶液體掛下去炎癥消下去了。還沒有發展成肺炎,也比較好治療?!标悇P翔伸了一個懶腰,拿出手機按了一下,手機的屏幕發出了熒光:“現在已經三點半了,你要再睡一會兒么?在醫院住院那面劃出來了一片地方用作休息,要是還困就過去再睡一覺吧?!?/br>“不用了,睡夠了?!鄙酆秸酒饋?,跳下了車:“我想去看看那個孩子,她在哪兒?”“這個樓的三樓,走廊盡頭一個病房?!标悇P翔也跳下了車,把車鎖好:“我陪你過去吧?!?/br>好字在嘴邊轉了一圈,邵航突然想起來他靠著陳凱翔睡了大半夜,大概陳凱翔睡的并不舒坦吧。這么一想他反而不好意思讓陳凱翔帶著他去找病房了:“要不你去再睡一下吧?我大概能找到的,找不到在樓道里來回轉轉也成?!?/br>“我還是帶你上去吧,天黑成這樣你也不好找?!标悇P翔還是堅持,拉著人進了門診大樓。那個小女孩兒恢復的很快,第三天頭上就已經好利索了,整個人淘的厲害,滿門診部的亂跑,抓都抓不到。邵航每天都來看小姑娘一次,順便把一下脈,偶爾碰到小孩子又偷跑出去玩兒他也不走,就在病房里等著小姑娘自己回來或者被抓回來。小女孩的父母自然對邵航是千恩萬謝,每次邵航跑來摸脈都激動的在拉著邵航的手翻來覆去的說那幾句感謝的話,到最后夸張起來了甚至要做牛做馬報答,幾次下來弄得邵航都不好意思了。第五天小女孩正式被放行,可以出院了。小女孩兒的父母又專門找到邵航,表達了一遍感激之情:“不管怎么樣,肯定要謝謝你,不然我們家丫頭恐怕就兇多吉少了。等您什么時候來C市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們,我們得好好的請您一頓!”“哪里有那么夸張,我也只是幫了點兒分內的小忙而已?!鄙酆讲缓靡馑嫉恼f著:“平安無事就好了?!?/br>“不管怎么說,以后來C市玩兒肯定是我們招呼,小兄弟你別推辭了,是怎么回事我們兩個心里都清楚的緊,要是來C市一定要告訴我們一下,我們盡地主之誼,不然就是不夠意思!”年輕的爸爸拍了拍邵航的肩膀,邵航只能笑著答應著。夫妻兩個終于滿足的上了車,跟邵航招手道別,小姑娘也從窗戶里探出頭來對著邵航喊了一句:“叔叔再見!”邵航掛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這輩子活了19年了,頭一次被叫叔叔的感覺真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之后邵航的生活又開始規則了起來,每天跟著陳凱翔到處跑,幫忙看病,幫忙體檢。之所以跟著陳凱翔是因為只有陳凱翔能顧及到他,每次下診斷之前會讓邵航過來摸摸脈。這讓邵航感覺自己這個暑假跟在學校學習沒有一點兒區別,只是天天下門診而已。當然還是有點兒不同的,之前跟著老師下門診老師是自己摸一下,然后讓他去摸,說脈象和病癥的之后再下方子。到了陳凱翔這里則成了陳凱翔說西醫病癥名他在這這面默默想著中醫中相應的治療方法,要說經驗總是比老師那里少的多,但是貴在陳凱翔這面接觸的病人千奇百怪形形□□,倒是彌補了很多經驗方面的問題。陳凱翔每個星期還會有9場手術,大小不一。陳凱翔曾經多次邀請邵航去旁觀,但是都被邵航婉拒了。雖然這些年越發的接受新的世界一些東西,但是有些東西涉及底線和不可動搖的世界觀,邵航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坦然接受。這其中西方的手術理念就是最讓他沒辦法接受的一項。在他固有的只是層面里,人體是一個完整的結構,陰陽相調,缺一不可,他實在無法理解西醫那種有了無法解決的病變就切掉的思想。切掉以后整個體系中就會少了很大的一部分,他還能自然和諧的進行下去么?這種對身體的破壞真的是對自己負責對生養自己的父母負責的態度么?因為這個原因,邵航的大學時期最差的科目也出在解剖學上——他拒絕去上解剖學,死生亦大矣,這種對死者不敬的態度真是有損陰德。他沒辦法阻止別人,但是自己是堅決不肯做一次的。還好邵航這個人基礎足夠扎實,光看書上的解剖圖倒是把考試應付過去了。當然還有陳凱翔這個智囊團出謀劃策,讓他安然的逃過了解剖課卻沒被抓住。他們來到這個地方第二個星期的時候,一天晚上傍晚陳凱翔跟邵航一起晚飯的時候,突然一輛面包車沖進了醫院大門,車上跳下來一個男人,用很重的口音大喊著:“救命啊救命??!”這天晚上是陳凱翔值班,也不吃晚飯了,直接跳了起來向面包車那里跑去,邵航想了一下也把碗筷扔下,跟過去看是什么事兒。男人從出租車上抱下來了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此時這個孩子看上去好像死了一樣,連胸脯都看不出來起伏了,緊閉著眼睛,身上的皮膚蠟黃但是臉上卻是不正常的通紅,冒著水泡。幾個晚班的醫生包括陳凱翔圍上去詢問病情,邵航也跟了過去。“我今天回去我家娃就成了這個樣!”男人嗷嗷的哭著,向幾個醫生訴說著小孩兒的病情:“聽他哥說,早上的時候被開水燙了!剛剛我回去娃就已經成了這樣,去了我們那面的門診,大夫說沒救了非讓我把娃帶到這兒,求求你們想想辦法??!這是造什么孽啊……”男人說這幾句話的空當,已經有機靈的護士去病房里推了床出來,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小孩兒安置在床上,小心的把小孩兒胸前的衣服撕開,果然胸前也是一片通紅,部分皮膚甚至出現了黑紫色。“呼吸微弱,心跳速度很快,病情很危急?!币粋€醫生用聽診器聽了一下,抬起頭來對大家說,然后又掀開了小孩兒的眼皮,小孩子的瞳孔都開始擴散了:“先上呼吸器,送急診。外科今晚值班的兩個,再找個干過兒科的,來會診!”所有的人都井井有條的散開去,開始各自準備了。小護士們推著小孩兒往急診室送去,邵航跟著往急診室走,順便摸了下那孩子的脈——脈象十分微弱,已經幾乎摸不見了。邵航的步子停了下來,他覺得這個孩子沒救了,至少這種情況下他是救不了了。“站在這兒干什么呢?”陳凱翔不知什么時候也來到了走廊里,一下就看到了站在走廊正中間失魂落魄的邵航:“你要去看么?搞不好要進行手術,你去吃飯吧,沒事兒的。一會兒估計就做完了?!?/br>“那個孩子,是不是救不好了?”邵航猶豫的問道。“怎么這么說?身為醫生,只要病人還沒死亡,就要盡一切可能挽留病人的生命?!标悇P翔義正言辭的說道:“只是病情危急了一點兒,但是總不至于已經被公布了死刑似的。西醫的搶救措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