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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去哨位,也不知道他怎么忽悠的未酉,把那傻小子給忽悠過去了。 “門就在那兒,爺沖外頭說去,跟我說個什么勁啊?!绷粝聛砹瞬胖肋@些大老爺們過得有多糙,一個廚娘頂天就能把廚房給收拾明白了,其余的都顧不上,衛驤再不是金銀窩里長大的,那也不用事事自己動手。 曲封又是個指望不上的,整個院里除了審訊用得上的廳堂,其他地方都亂得不能看。尤其衛驤這里間,趙云瑾留下來的第一夜什么都沒干,全給他收拾屋子了。 自從進了院子,趙云瑾就跟著那幫小子叫自己爺,衛驤剛開始總覺著不自在,現在聽了幾天也習慣了?!澳銊e擠兌我,我嘴上說兩句,當不得真?!?/br> “行了,你也瞇一會兒,下午不是還得干活呢嘛?!边@幾天說是偷懶,其實什么也沒落下。前兒晚上衛驤半夜起來審了一次,三個已經被磨得沒個人樣的人從地窖出來,一進門就聞見了屋里的暖香,再抬頭看看衛驤,大半夜他的鞋也就趿拉在腳上,專門跟趙云瑾討的手帕搭在腿上,怎么瞧怎么沒個正經的那個樣兒,當場就瘋了一個。 “不了,你歇著吧,今兒爭取把事給審出來,咱們好早些回去?!毙≡簝弘m好,可這幾天衛驤看著小瑾兒事事都得親自動手,尤其昨兒連自己那臭襪子都是她給洗的,就有些舍不得了。 他說要早些審出來,趙云瑾便信他的。衛驤能叫圣上看重,接手暗衛這一大攤子事,決計不是只靠著他的一片忠心。這人雖然老實,卻不是個死心眼,尤其從小在侯府里見慣了好與不好,心里有成算得緊。 他早就清楚,這樣抱著必死的心被俘的斥候,肯定是不怕那等逼供刑具的。要讓他們松口,只有一條路,攻心。第一個繃不住的斥候手腳并用爬到衛驤腳邊,眼睛里全是血絲,死死的盯著衛驤,嘴里說的都是大越土話。精通大越話的亥辰豎起耳朵聽了半天,搖搖頭,“瘋了?!?/br> 這人是被屋里的暖香給逼瘋的,胡言亂語里全是求衛驤放他回去,說家里還有人在等自己,再之后就沖到香爐邊把手往香爐里伸,抓起把香灰就往臉上抹,許是這香叫他想起了再也見不到人,和再也回不去的故鄉吧。 可惜屋子里的都不是什么心軟的活菩薩,衛驤擺擺手讓曲封把人拖下去,既是真瘋了那就給人體面,好好的去了。跪在底下那斥候的頭領也咬牙恨不得他趕緊死,生怕他說出些什么來壞事。 不過有時候就是怕什么來什么,已經被拖出門的瘋子,突然高聲喊了個生硬的中原話里才有的詞,然后便掙脫了曲封撞柱而亡。 這詞屋里屋外都聽清了,是冬青二字。這詞聽上去好似與什么都無關,但是卻叫還跪在屋里的兩個斥候變了臉色。衛驤一時想不通冬青二字的由來,但也不妨礙子卯把剩下兩人審問了大半宿,直到天亮了才又把人關回地窖。 回地窖的時候走在前面的斥候,偏頭瞧見了曬在院里洗好的衣裳。這般恬靜淡雅的山間小院,讓他恍惚了一下,若是自己留在大越,是不是也能找到一方這樣的小院子,平平淡淡的活著。 衛驤在外面審了一夜的人,趙云瑾在里間倒是睡得還行,中間醒了兩次,翻個身又睡著了。直到最后天都快亮了都還沒審完,她才靠坐在床頭等人回來。 “冬青?”自從話說開之后,衛驤便不再瞞著她什么,尤其這會兒他一直沒想起自己到底在哪兒聽過這兩個字,只能是說給趙云瑾聽聽,看看能不能有些線索。 趙云瑾原本還靠著衛驤肩膀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直到聽他提到冬青,才一下子就驚得坐起來了?!澳銢]聽錯?” 冬青,是二皇子從十二歲養海東青的時候就定下的名字。不管換了多少只鳥,名字都只有這一個。年紀還小的時候,幾個皇子都在自家爹爹手里學過,自己便跟在幾個皇子哥哥身后玩過,二皇子那最威猛的海東青,自己怎么也忘不了。 二皇子。衛驤聽了這話不由沉思起來。他不信這是個巧合,世間沒有這么巧的事兒。大越的斥候死死咬住有大越血脈的三皇子不放,無意間漏出來的話,卻是二皇子的海東青。要說這里頭沒貓膩,衛驤打死也不信。所以好不容易又撐過了兩天,衛驤就又一次把人給提溜上來了。 這兩天院里的人沒閑著,兩個斥候一進屋子,衛驤就把二皇子能打探到的東西,全一股腦的扔到兩人跟前去了。其實這里頭沒什么實質的證據,但是架不住兩人心虛,衛驤看著明顯瑟縮了一下的人,就知道這路數指定沒錯。 有了缺口,就比之前好審了許多。去了廚房的趙云瑾,才與廚娘把飯菜熱了第二遍,人便審完了。 “怎么了?不是都審完了嗎?”廚娘跟在自己后面端著飯菜進門,除了衛驤,其余幾個倒是都在。只不過瞧著那臊眉耷眼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么事了。 “夫人,您先進去吧。主子剛把奴給轟出來了?!鼻饪嘀鴤€臉朝趙云瑾求救,被衛驤趕出門的事兒,讓曲封委屈極了,他倒是寧愿主子打罵自己一頓呢。 “行,那你們先吃,不用等這霸王了?!痹谛≡豪镒×诉@么久,趙云瑾也算是見識了衛驤另一面到底什么模樣。在自己這兒挺老實挺千依百順一人,在下屬面前那就是個活霸王。 趙云瑾一進門就看見衛驤把剛審出來的供詞給收起來?!安厥裁茨?,我都看見了?!?/br> “真跟二皇子有關啊?!壁w云瑾在這上面天生就比衛驤更看得清,這些年太子敦厚莊重,可機敏不足。雖說沒什么錯處,可也毫無出彩的地兒,為這事爹當年不知在家嘆了多少氣。為嫡為長的太子壓不住下面的弟弟,遲早都是禍事。 三皇子過于油滑,工于心計,從小不管是進學還是玩兒,他都最喜歡用些拿不上臺面的招數,久而久之,名聲就不大好了。加上身上又還有大越的血脈,不管他做得好不好,圣上都不甚滿意。 四皇子那就是個紈绔,天天的沉浸在字畫文玩里頭,為了串珠子上的南紅,他能三天不出門,就跟著雕刻師傅在屋里泡著。剩下下面的那些年紀還小,趙云瑾都沒怎么見過,這么一數,還真就只有二皇子,最為出色。 二皇子周照出身不低,母妃又得寵,尤其他長得好又最像圣上,所以從小那么多皇子里,他都是最出彩的一個。尤其大了之后,這位皇子簡直就是皇家里最完美的典范,謙遜,大度,孝順,博學。這些詞兒這幾年沒少伴著二皇子,他的名聲在朝堂之上可以說跟太子也不相上下了。 趙云瑾的問題衛驤沒法點頭,這些供詞都是要遞到皇爺那兒去的,皇爺到底要怎么信,信誰,哪個都說不好。別看如今這供詞像是把二皇子個招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