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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頭,只坐在堂屋里陪著老太太。 “老太太,這是宣平候夫人,今兒來看您來啦?!崩咸珟啄昵澳X筋就不怎么清楚了,總是好一陣糊涂一陣的,好的時候跟沒事人一樣,糊涂的時候連她寶貝兒子都認不出來。 “哦,小玉兒來了啊,來來來,讓我仔細瞧瞧?!崩咸呎f就邊往宣平候夫人手里塞紅包,被叫了小名兒的貴婦人也高興,笑瞇瞇的收了紅包,坐在老太太另一側陪著說話。 “桂枝啊,別老一個人坐在那兒,你也跟小玉兒說說話,客人來了怎么也不知道招呼一二?!钡?,剛想說老太太今兒神思清明,原來還是糊涂著。桂枝是李氏的閨名,這都多少年沒人這么叫了,趙云瑾被認錯時差點都沒反應過來。 既是老太太發了話,那趙云瑾也沒法子,只好沒話找話跟屋里一幫侯府伯府夫人們扯閑篇,好在她們大多都是幾十年的老相識,趙云瑾在一旁捧捧場也不尷尬。 這邊說著話,那邊李氏正好領著張伯公府的夫人進來,正好瞧見趙云瑾在眾夫人間如魚得水的模樣,氣得額間的青筋都跳了幾跳。趙云瑾一看李氏的臉,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生怕她這時候犯渾,叫滿屋子的人都沒臉,趙云瑾干脆起身往外走。今兒這日子特殊,熬完今天就能回家去,她才懶得跟李氏一般計較。 好在這會兒正好有下人把自家大嫂從前頭領過來,這會兒柳氏正招呼著。柳氏年紀小,跟自家大嫂差了不少歲數,說是柳氏招呼貴客,其實看起來更像自己大嫂在哄著小孩兒說話。 “嫂子,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碧蹈竽棠恬铣錾砗?,模樣也好,當年嫁給大哥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是大哥占了大便宜。大哥臉冷嘴臭的,剛進戶部當主事就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能娶到這么好的媳婦,人人都說真是天上掉了餡餅。 可這么多年過來,大哥夫妻兩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直都沒個孩子。這就讓外頭的風向慢慢調轉了頭?,F在外頭說的都是戶部侍郎人好,正妻多年無所出,至今都未納妾,端的是情深義重。 尤其這幾年大嫂年歲也大了,更是說什么的都有。愁得大嫂性子都變了不少,出門都不多了。今兒能來,趙云瑾還真是挺高興的。 “你啊,就這張嘴兒甜,”覃氏原本也不想來,可實在架不住趙云玦纏磨。前好幾天就天天跟自己說,小瑾在侯府不容易,今兒這場合又大,總得有個娘家人陪著才好。說得覃氏也挺想趙云瑾的,便點頭答應了。 “那可不是,從小就這一個長處,還不得可勁顯擺吶?!壁w云瑾這般小女兒姿態,瞧得身旁的柳氏直咋舌,這跟在東院里一對二,把婆母和二嫂氣得夠嗆的厲害人,一點都不一樣。 “行了行了,知道你今兒忙,趕緊忙別的去吧?!瘪蠝赝竦呐呐内w云瑾的手,“待會兒開席了咱們再好好說說話?!惫蒙﹥蓚€關系好,趙云瑾也不跟她假客氣,加上還有柳氏在一旁作陪,也不怕覃氏一人孤單。 宴席準點開席,開席之后總有賓客往主人家這一桌來敬酒,今兒李氏特地穿了一身正紅繡牡丹的衣裙,配上赤金的頭面,沒人見了不夸上一句富貴逼人。 趙云瑾陪著覃氏帶著柳氏坐在長輩旁邊這一桌,這一桌多是隨婆母來的各家少夫人,大多都是雙十年華的年輕婦人,坐在一起的談資除了衣裳簪釵,就只剩下孩子夫君了。 夫妻之事多大私密,除了密友之外哪能見人就說,這么一來,席上談論最多的,就只能是孩子。 要不說覃氏不愿出門呢,每次一出門必定會把話頭轉到這上面來。自己從小也是家里千嬌萬寵寵大的,自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到了年歲更是與族中男兒一同入學??杉蘖巳酥缶驮贈]人提這些,好像自己除了到底能不能生個孩子,便沒了其他作用。 這些道理年輕的時候覃氏許是還會跟人爭執,但這幾年總算明白,這事兒爭執不來,只能求個眼不見心不煩。不過今兒有趙云瑾頂在前頭,還真沒輪不到覃氏糟心。 趙云瑾嫁給衛驤有三年多了,肚子里也一點動靜都沒有。比起太傅府的大奶奶,一桌子勛貴府上的女眷,還是覺得趙云瑾更好下嘴。 “啊,我啊,我這還早著呢?!睂γ嫱缼兹瞬恢牡搅耸裁?,突然有一伯府的女眷,挺了挺已經顯懷的肚子,裝作不經意的問趙云瑾,將軍夫人怎么還沒想著要個孩子呢。 “我家那位嫌我還小,說我自己都還沒定性哪能養孩子啊?!边@話剛成親的時候衛驤的確跟自己說過,說是他去問過太醫了,說趙云瑾年紀還小,懷孩子太辛苦,兩人便說好了等上幾年再要孩子。 趙云瑾笑起來嘴角彎彎還有兩個酒窩,看上去特別甜。這話甭論真假,只瞧她這個模樣,還真是叫人酸溜溜的還沒法說。柳氏還小,剛成親不到一年,衛馳又老在書院里讀書,只覺得趙云瑾這話說得在理,就老老實實坐在一旁點頭,樣子別提多乖巧。 話說到這份上,只要不是來砸場子的,都自覺換了話題。覃氏在桌下的手握住趙云瑾的手,像是安撫又像是感激一般握了握,她明白,自家小姑子是故意這般張揚,好堵了她們的嘴,別讓人再扯到自己身上來。 侯府這回設宴是大宴,酒席過后擺在后花園的戲班子的鑼聲鼓聲就緊跟著響起來了。不甚相熟的人家,大多吃了飯就走,還有些故交好友,自然而然都留下來往花園子里去。 柳氏是個膽子小的,雖想留下來等等衛馳,可前頭李氏回頭望了一眼,她又趕緊跟上去了。 趙云瑾不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就沒那么多顧慮,大大方方的坐在離花園不遠涼亭里等著衛驤。衛侯爺壽辰,甭管這父子倆的關系如何,衛驤那些個同僚能來的還是都來了。 宴席過后衛驤光送走這些同僚都花了不少時間,衛侯爺看著幾個兒子,衛驥廝混在舊故世交里,多是些不著調的公子哥,一個個不是這家的世子,就是那家的少爺。瞧不出多有出息,全身上下最金貴的便是祖上傳下來的爵位。 衛驤這邊就大多都是現在朝堂上的少壯派,圣上現在重用的都是這些根基淺甚至沒根基的,為的就是把老牌勛貴都擠兌到沒地兒站。當年剛出這一招的時候各府不是沒想過反上一反,可誰家也舍不得把孩子往邊關戰場送,圣上只用這一招,就叫這些勛貴全閉了嘴。 一屋子的侯爺國公,平日里再是瞧不上這些他們嘴里的泥腿子,可看著這幫英氣十足的小子,哪有心緒不復雜的。繼而又更加羨慕衛侯爺,這么個紈绔,偏偏生了個好兒子。 “怎么這么晚才過來,是不是又喝多了?”趙云瑾大大方方的去牽衛驤的手,挨得近了更是跟個小狗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