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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支的嫡女,壓住了先夫人留下的阿姐,帶著豐厚嫁妝遠嫁京城,就嫁了這么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崔氏還記得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自己也被衛驥這張好模樣閃了眼,晃了神,只覺得自己命好,只要他說的話,自己就信。 可一晃眼十年了,除了這張臉還沒怎么變,應承的事兒一樣都做不到,連老三都不如?;斓饺缃裆踔吝B爵位都撈不到手,還要費盡心機巴結西院那野種。 衛驥喝醉了酒難受,睡得不踏實,這會兒正鬧騰著要把被子往床下踢。崔氏實在不愿伺候這人,干脆把守在外間的冬露給叫進來。冬露是侯夫人送過來的丫頭,成親沒兩年就被衛驥收了房,以前崔氏氣不過好是磋磨過她一段時候,如今想開了倒是慶幸有這么個人在,替自己收拾爛攤子。 不過這些事兒趙云瑾是一點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昨兒晚上衛驤個混蛋玩意兒,拉著自己死活不撒手,想往床下逃,也被他一把給撈回去。趙云瑾被他折騰狠了,干脆死死一口咬在他肩膀泄憤,沒成想也不知搭著他哪根筋,又把自己抱到懷里沖了一輪才罷休。 “瑾兒,聽聽話,咱們起身吃了早飯再歇?!痹缟闲l驤比趙云瑾起得早。平日里都要去練武場的人,今兒難得主動給自己放了個假。 “你先去出去練拳去,別招我?!壁w云瑾現在一肚子火兒,才沒好氣兒對著他。昨晚上心肝rou啊的喊,嘴里把自己疼上了天,該辦的一次都沒少,倒是一點不心疼人。 “今兒不練了,多陪陪你?!毙l驤這會兒正是心虛的時候,什么好話都不要錢似的往外蹦。不過也是,昨晚折騰這么大半宿,再是將軍大人,恐怕現在腿也是軟的。 “陪我什么,不要你陪,趕緊走遠點兒?!壁w云瑾被他從床上撈起來伏在他身上,白皙的手臂搭在他肩頭,整個人散了筋骨一般靠在他懷里。褻衣褻褲早就不知道被衛驤扯了扔哪兒去了,這會兒身上就一個小肚兜小底褲,那還是自己拼命留下來的。 衛驤這會兒比趙云瑾嫌了也不生氣,昨晚是自己孟浪過頭了,現在伏低做小都是應該的。干脆拿過沈姑姑備好的衣裳,胡亂給人裹了,便抱著人坐到桌子旁吃飯。 趙云瑾現在氣不順,衛驤越是哄著自己,她就越是矯情。粥太燙了不吃,糕點太甜了糊嗓子也不吃,一桌子的早點喂到嘴邊,全都被她挑剔了個夠,就是樣樣都不行。 “那你說,想吃什么,我再讓他們去做?!毙l驤是個好養活的,行軍路上只要有得吃,兩個窩頭那也能就著碗涼水對付一頓。哪像現在懷里這個嬌嬌兒,撅著個嘴嫌東嫌棄的,偏生自己還就愿意慣著。 “想吃面條,手搟的那種,得勁道些,澆頭就要咸口的,不拘著什么都行?!闭垓v一早上趙云瑾也不是不餓,把衛驤折騰夠了可不就更想吃東西了。 不就是個面條嘛,不用衛驤示意,沈姑姑就已經往廚房去了。西院的小廚房常年就一個婆子一個老頭守著,這回來侯府要住半個月,該帶的都帶了,連廚子都沒落下。這會兒主子說要吃面,正蹲在門口抽旱煙的老魏,趕緊敲敲煙袋往腰里一別,轉身和面去了。 老魏干活利索,沒等多久面就端上桌了?!摆s緊的,趁熱吃?!卑胫笇挼氖謸{面配上打底的雞湯,和醬香rou末的澆頭,趙云瑾這回總算是不拿喬了,干脆的從衛驤懷里起來吃面。 “吃不下了?!壁w云瑾胃口小,哼哧哼哧把頭埋在大碗里吃了老半天,還剩了一小半。起床的時候衛驤只把衣裳給人胡亂裹上,現在就一直沒放人,吃面都是坐他腿上吃完的。 “真吃不下了?”衛驤見趙云瑾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也不勉強她。一手摟著她,讓她側坐到自己左腿上騰出點位置,三兩口就把她剩下的小半碗面條給解決了。 “沒吃飽啊,剛剛怎么不讓廚房再多做一碗?!壁w云瑾想攔都沒攔住,坐在他腿上也就只來得及拿手帕給他擦擦嘴角。這不是在府里,被侯府的下人見著了,又得到處去傳,說他一侯府大爺,摳摳搜搜的還吃自己吃剩下的。 “吃飽了?!毙l驤這人早些年吃過苦,但也不至于在乎這半碗面條,就是剛剛瞧她吃得香,再者小瑾兒又不是別人,半碗面條吃也就吃了?!敖駜何业贸鋈ヒ惶?,東院要是有人來找,你就安心過去,有什么事兒別忍著,也別太計較,都等我回來再說?!?/br> “知道了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住過來,哪兒用你cao心這些,趕緊走吧?!壁w云瑾光著的腳丫來回輕輕的蕩著,嘴上雖催他出門,可摟著他脖子的手卻半點沒松開。 衛驤心疼她昨晚累著,干脆又直接把人抱回里間,趙云瑾早上這一頓飯吃完,算是腳都沒沾地兒又躺回床上去了?!澳悄阃砩显缧┗?,我讓廚房做你喜歡吃的菜?!?/br> 趙云瑾拉著衛驤衣袖,兩人又膩歪了好一陣,衛驤才頗為狼狽的從西院出來。要不說溫柔鄉就是英雄冢呢,要是天天都這么著,衛驤再是個老實人骨頭也得輕上幾兩。 逗夠了衛驤把人放走之后,趙云瑾也睡不著了?!扒锾m,把那件石榴紅的裙子找出來,今兒我穿那件?!币郧斑€未出嫁的時候趙云瑾的衣裳全是一水的藕粉荷白,有件蔥綠的那都算是鮮艷的。 現在嫁了人之后,倒是越來越喜歡這等顏色重一點的。尤其是在侯府的時候,穿得鮮嫩了,府里更覺得她是個小丫頭片子,更不往眼里放。 “夫人,這身裙子可真襯您?!壁w云瑾五官長得大氣,就眉眼間帶著些嬌俏,其實現在這艷些的打扮,更適合她。 “就你嘴甜?!壁w云瑾朝著鏡子里的自己彎了彎嘴角。其實人吶,漂亮不漂亮,自己是最清楚的。那些個號稱美而不自知的,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假的。 “行了,走吧,去東院走一趟,早些去早些回?!壁w云瑾磨蹭了這么久,還是得去東院請安。衛驤個傻子,都回了侯府了哪能還等著東院的人來請呢?也就他常年在軍營里打滾,這些彎彎繞啊,著實弄不明白。 趙云瑾不在侯府里住,請安一事在她這兒也是可有可無。她到東院的時候,崔氏和柳氏已經都到了挺久了。 “嫂子可算來了,我們正還跟娘說,嫂子這剛回來怎么今兒還沒見著人,是不是有哪兒住的不習慣?!贝奘弦粡堊?,就是一貫的牙尖嘴利。 昨晚上西院動靜一直沒停,崔氏枯坐一晚哪能猜不到因為什么,況且這侯府最不缺的就是多嘴的下人,昨晚大爺大奶奶剛回府就那般孟浪,早就傳遍了。這會兒崔氏再看著面色紅潤眼角帶春的趙云瑾,哪有不嫉妒的。 趙云瑾總說侯府沒規矩,就是沒規矩在這地方。主子們的事兒,下人誰都能議論幾句,再有些不尊重的主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