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離楚飛揚了,這對他和楚飛揚來說都是一個需要慢慢適應的過程,而且目前的情況,實在讓他難以平心靜氣,他需要一個人獨自地、靜靜地思考。他簡單回復說:“我有事情要辦,這段時間都不會過去了?!?/br>發完信息,他又覺得不甘心,他還沒有明白什么是愛情,他還不知道真正愛上了一個人時是什么滋味。如果在他人生的盛宴中,愛情缺席了,那他的人生還能算是完整的嗎?可是,究竟什么才是愛情,這個社會里還能有永恒不變、相互忠誠的真愛嗎,尤其在他們這樣的人中間。沒有,至少他還沒有見到過。池恒展快速地洗漱完畢,感覺已經饑腸轆轆,簡單地給自己煎了個雞蛋,冰箱里的牛奶已經過期了,他想了想,距離晚飯大概還得有八到九小時,應該再吃些什么,這時腦海里就飄起一陣陣油煎蔥花雞蛋餅的香味,并灌進他的鼻腔。真的很想吃楚飛揚做的蔥花雞蛋餅,金黃軟薄的餅上點綴著細碎的翠綠的蔥花,香氣四溢……他嘆口氣,直接把煎雞蛋改成了雞蛋面。吃完滿滿一碗面條后,原地使勁蹦跳了幾下,直到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積蓄滿力量了,他再次走進父親的臥室,走進衣櫥,來到了隔壁,又將門輕輕地關上。他一走出這門,就立刻站住了,故意咳了一聲,然后問:“請問有人在嗎?”沒有人回答,他快速地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確定沒有人后,他走到了入戶門前。門旁擺放著一只鞋柜,他打開來看了一下,只有一雙紅色的女式拖鞋,是舊的。他關上鞋柜,抬手按壓了一下門把手,門沒有開,他試著擰了擰反鎖鈕,“咔嗒”一聲,再按壓一下門把手,門鎖開了。他慢慢地拉開門,只看到對面住戶家新裝的防盜門,藍綠色的,很光亮,和樓道的臟舊斑駁極不協調。嶄新的門框上方的墻上,是原有的油漆噴涂的門牌號:2單元202室。他家是1單元202室,那么他所在的這個房子就應該是2單元201室了。對面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個三十多歲一頭短發的年輕女人出現在門前,看到他,驚訝地“咦”了一聲,脫口而出:“原來有人住??!”池恒展的腦子里瞬間空白了一秒,之后才禮貌地笑笑點點頭“啊”了一聲。女人緊接著說:“我家是前一段時間剛剛搬來的。搬來的第二天,我們就想跟你家打個招呼,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嘛,結果敲了半天,也沒人應,這幾天都沒見你家有人,還以為是閑置的房子呢?!?/br>池恒展又笑笑說:“是,是不常住這兒?!闭f完,他才想起前段時間看到一戶老住戶搬走了,原來是賣給這個女人家了。女人又說自己要出去買菜,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池恒展關上門,重新回到房子里。從女人的話中,目前他能確定的是,這個房子不經常住人,父親也不從這個房門進出。他走進客廳,站在中間,久久未動。他想在這段被塵封的時光之河中靜靜地站立一會兒,似乎這樣就可以讓他感受到些什么。他看著那個“尾生抱柱”青花瓷罐,雖然目前不辨真偽,可即便是贗品,也絕對不會是現代制造的,又看看房間的裝修布置,父親對那個女孩用情深到什么程度?再想到自己的母親,想到自己的家中并無一件類似的瓷器,心里有些悵然若失。突然,他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一股寒意瞬間從他的后脖頸流遍全身,直達腳心,他覺得頭皮陣陣發麻,同時感到了有生以來最為嚴重的緊張。他轉過身去,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門。第13章第十三章-陌生女人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正低頭走進來,頭發在腦后綰了個發髻,身著藍色的像是工廠工人穿著的工作服。她一進門就熟練地脫下鞋子,從鞋柜中拿出那雙紅色的塑料拖鞋,彎腰穿上后,才直起身抬起頭。緊接著,池恒展又聽到一聲極為驚訝的“咦”的一聲,但似乎并不是對房間里有人感到驚訝,而是對這個人是“他”而驚訝。看到這個女人的反應,池恒展原有的緊張也直接轉化成了驚訝,而且驚訝程度并不比她少,看清楚來人不像是照片中的人后,他才張張口,遲疑地問:“你是……?”“你是……?”與此同時,這個中年女人也張口問。他們又同時停住,等待對方說話。池恒展不知道下面該怎么問,他想等中年女人先開口。中年女人見池恒展不說話,就繼續問:“你是池先生的什么人?兒子?”是本市縣城的口音。池恒展感覺踏實了一些,回答說:“是的,請問您是?”“咦?你不知道我今天要來嗎?”中年女人看看池恒展覺得奇怪,“我每周都要來打掃一次衛生啊?!?/br>“啊,是,我不知道?!背睾阏挂廊徊欢嗾f什么,言多必失。“池先生,哦,也就是你父親,今天怎么沒來?平時都是他在?!敝心昱擞謫?,說著向屋內走了幾步,看了看。“他……前幾天去逝了?!背睾阏拐f得有些艱難,他打心底里不想說這句話。中年女人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隨后眼睛就紅了,眼淚順著臉頰快速地流了下來。看著眼前這個流淚的中年女人,池恒展心中的警惕完全解除了。他走到中年女人面前,反倒安慰著她說:“阿姨,您別難過了,來,先坐下?!闭f著,他扶著中年女人的手臂,走到沙發旁,讓她坐下。這沙發,他一直在刻意回避,不去坐,因為他還不知道這個房子為什么會存在,他可不可以坐在“別人家”的沙發上,現在卻先由一個哭泣的陌生的女人坐在了上面。心里的界線一旦模糊了,他也就不再特別在意,直接坐到了中年女人的對面。“阿姨,請問您貴姓?”他見中年女人已經忍住了眼淚,才開口問道。中年女人用袖口又抹了抹眼淚說:“什么貴不貴的,我姓李?!?/br>“哦,那我就喊您李姨了。您是……”因為她手中有鑰匙,池恒展實在很奇怪她和父親究竟是什么關系,看她的樣貌,很瘦,滿頭花白的頭發,飽經風霜的面容里透著一股樸實,手指的關節卻有些腫大,無論是五官還是外在氣質都實在不像是照片里的那個女孩。中年女人似乎明白點什么了,又說:“我是家政清潔工,池先生請我每周五來打掃一次衛生?!?/br>“哦,是這樣啊?!背睾阏節u漸平靜了下來,大腦又能夠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