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就像烏龜慢爬般跟在她的身邊,他從車窗里探出 頭,有些無奈地笑看著她走得飛快,巴不得快點將他甩掉。 「你的腳不痛嗎?」他嘆了口氣問道。 范逍逍瞪了他一眼,隨即回頭不肯再看他,繼續大步地往前走,驀然一個停 頓,整張美麗的臉蛋都皺了起來。 她的腳好痛! 可是,為了不在他面前服輸,她咬牙忍下了雙足的不適,一手提著銀白色長 禮服的裙擺,繼續大步地往前走。 「上車吧!我的大小姐,穿著那雙高跟鞋走得那么快,小心把你那雙白嫩的 腳丫子給磨破皮了!」 「那也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可是我會心疼呀!」 「疼死你最好!」跟別的女人親熱完,就來跟她油嘴滑舌嗎?她范逍逍才不 吃他那一套! 「真是狠心的女孩?!顾@了聲,示意司機停車,他打開車門走上人行道 要將她拉進車里,「快上車?!?/br> 「我不要!」她掙開了他的手,更用力地大步往前走,最后索性將磨腳的高 跟鞋給脫下,一臉不高興地塞到他手里。 反正這雙折騰人的鞋子是他送的,現在她把它們還給他,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吧! 傅胤征沒料到她會這么做,手里拿著女人的高跟鞋顯得有些愕然,隨即快步 地追在她身后,「你到底在不高興什么呢?說吧!要不你就跟我上車,讓我送你 回家,好嗎?」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聽不懂國語呀!」她雙手提起裙擺,赤裸的雙足奔 跑得更快了,穿過暈黃的路燈之下,美得就像個墮入凡塵的天使。 一瞬間,他看傻了眼,心底有一處角落彷佛被人給撼動了,過了好半晌他的 神智才回到了現實,追上前低吼道:「別用跑的,你沒穿鞋??!」 「我不要你管,沒有鞋子我也一樣可以走路、可以跑!」她一邊跑著,一邊 回頭朝他吼道。 「小心一點,注意前面,別跑到馬路上!」他氣急敗壞地吼道,追在她的身 后,覺得自己就像一個cao心的老爹。 眼見自己遲早會被他追上,范逍逍一邊跑著,一邊對著馬路上招手,打算攔 住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這時,路過的人對他們投以古怪的目光,似乎覺得他們兩個穿著漂亮禮服的 俊男美女怎么會在大馬路上做出瘋狂的行徑?!尤其是那個穿著銀色禮服的大美 人竟然還沒穿鞋呢! 傅胤征給了側目的人冷冷一瞥,似乎在警告他們少管別人的閑事,冰寒的眸 光嚇得路人們個個裝作沒看見,快步離去。 好幾輛路過的車子看到范逍逍這么一個大美人赤腳跑在路上,以為他們是在 拍戲,沒敢停下來打擾,這種情況氣得她直跺腳,心里真不知道那些出租車司機 心里在想什么,竟然放著客人不載?! 「出租車!」 終于有一輛不怕死的出租車停在她的身旁,范逍逍打開車門,故意回眸給了 他長長的一瞥,似乎并不急著上車,卻等他快要追上來的時候,飛快地鉆進車子, 教司機快點開車,車子就在他抵達之前的最后一刻駛離。 「慢著……」他才正想開口叫喊,就發現已經太遲了。 看著她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臨去之前還不忘回頭給他扮了個鬼臉,傅胤征 心里忍不住泛起苦笑,拿著手里她脫下的高跟鞋,感覺自己就像個剛送走仙度瑞 拉的可憐王子…… ※※※※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只是一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她 的心里就發悶。 范逍逍一早就去青龍堂跟重要干都會面,討論幾個投資案的進展,人們以為 黑這就是靠收保護費和勒索過活,其實,近幾年在齊天鴻的全力主導之下,「炎 幫」只不過是與幾個門派的人還有聯系,他們主要的收入來源是旗下投資的產業, 收入頗豐,弟兄們也樂意配合。 沒想到她心里還悶著,回到家時就聽傭人說有一位傅先生已經在客廳里等她 很久了,她告訴自己說不在乎,卻還是加快了腳步走到和式客廳,才不過兩天沒 見到他,心里就覺得過了很久似的。 「你來干什么?」她語氣很沖地說。 「看你?!顾督o她淡淡的兩個字,起身走向她。 「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當然好看,比誰都好看,不過,我今天是特地來看看你到底氣消了沒有? 逍逍,我到底是做錯了什么,你要生我的氣呢?」 「哼!」她雙手抱胸,轉身不理他。 「真美,你就連生氣都那么好看?!顾┐皆谒亩系驼Z。 「不要說了!不聽、不聽、我不聽!」她掩住了雪白的耳朵,不想再聽他半 句甜言蜜語,免得自己受到他這個大壞蛋的蠱惑。 哼哼……誰說黑道的人才是壞人,她說像傅胤征這種表面上看起來是正人君 子,卻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才是可怕到會讓人完蛋的壞胚!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那雙睜得圓圓的、左顧右盼就是不想看他的美眸, 還有嘟起的紅嫩小嘴,怎么看都教人覺得想疼愛。 「你為什么就是不肯理我呢?」 「因為……因為你是商人!」 「天底下經商的人那么多,難道你每個都討厭?」 「對,我就是討厭商人,你難道沒聽說過嗎?商人重利輕別離,吃人不吐骨 頭,為了賺錢可以沒心沒肝沒肺,害死人不償命!」 「就只有這樣?」 什么叫做「就這樣」?!好,他欠人罵,她就罵他個過癮!她噘了噘嫩唇, 「當然不止,還有利益熏心,重色忘友──」 「等一等!為什么會重色忘友?」他似乎不太滿意這個形容詞,出聲打斷了 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聞言,范逍逍困惑地擰起秀致的眉心,不解這個男人的思考邏輯,心想他就 連「沒心沒肝沒肺」這種話都讓她罵了,還計較什么「重色忘友」嗎?兩者比較 起來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怎么不是?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嗎?」她昂起小巧的下頷,理直氣壯地反問 他道。 這妮子到底是從哪里得到對男人如此嚴重的誤解與偏見呢?傅胤征輕嘆了口 氣,「那跟商人又扯上什么關系呢?」 「當然有關系,商人是個中翹楚呀!男人嘛是有了錢就想要花心,有了新的 就忘了舊的,有了女人就忘了道義!」她氣呼呼地瞪圓了美眸,絲毫不客氣地數 落道。 傅胤征一時間恍然大悟,明白了她那天為什么會突然離開宴會,原來她是在 氣他跟別的女人大過熱絡呀! 一抹邪氣的微笑躍上他的唇畔,他滿不在乎地聳了聳寬肩,故意要同她說反 話,「朋友哪里比得上美人在懷呢?好吧!算是被你說對了,男人果然都是好色 的動物,道義算什么?能當飯吃嗎?」 「你……你總算承認了!還滿口什么江湖道義,原來都是騙人的!」范逍逍 氣得俏顏漲紅,總覺得自己好象一個愚不可及的大笨蛋,任由他一番甜言蜜語所 欺騙! 「那倒不全然是騙人的?!顾衩氐睾u頭。 「騙人就是騙人,哪還有不全都是騙人的道理!」她大聲地反駁,不肯再當 笨蛋被他耍騙。 「你不喜歡我重色輕友,有了女人就忘了道義嗎?」 「那當然,哼!沒義氣的小人,既然你根本就沒道義,那咱們的交情就到此 為止吧!」她又走開了幾步,存心要與他拉開距離,頗有堅決要與他這男人「切 八斷」的豪情壯志。 「說我沒道義,你這妮子才真是現實到家呢!」他才不讓她有機會逃開,邁 開長腿悄悄地走到她的身后,附唇在她耳畔細語道:「如果你是那個讓我忘了道 義的女人,你是不是就覺得我比較可以原諒呢?」 「我……」她愣住了,沒想到他會突然對她這么說,一時間她的耳朵熱烘烘 的,半晌無法反應過來。 他俯唇像是不經意地拂過她雪白的耳朵,繼續對她展開甜言蜜語攻勢,「如 何?要不要當我的女人?我可以保證為了你,什么江湖道義都拋在腦后,只為你 一個人,好嗎?」 范逍逍感覺他的唇拂得她耳朵一麻,心兒一顫,整個腦子都跟著亂七八糟了 起來,對她獻過殷勤的男人不少,但他們都不是傅胤征,他們的外表沒有他出色, 能力沒有他厲害,說的話就算再好聽,也沒有他這低沉磁性的嗓子……來得教她 心旌動搖! 一瞬間,她真的有些心動了! 不過,那蠢蠢欲動的火苗立刻被她撲滅,她板起絕美的嬌顏,厲聲道:「你 ……你這是在趁火打劫嗎?你自己明明就說過一切都是假的,等時機成熟你會找 一個理由分手,不是嗎?」 「我……」他一時無言以對。 「如果你說話不算話,那先前的協議就當作沒說過,我……我以后都不想再 見到你這個小人了!」說完,她轉身就走,難掩一臉被羞辱的氣憤。 他長臂一伸,大掌急忙地擒住她白嫩的手腕,不禁苦笑搖頭輕嘆:「傻瓜, 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開玩笑?」她回眸覷了他一眼,眸中充滿對他的不信任。 「對,我就是在跟你開玩笑,瞧你這么認真,要是像這么一點點玩笑話都不 能一笑置之的話,你怎么出來跟人家談事情?」他挑眉瞅了她一眼,眸色之中似 乎有些譴責她的小題大作。 「我……」這下子沒話說的人換成是她了! 因為,同樣的一番話,爹地和齊大哥也都對她說過,原本男人的世界里除了 權謀與斗爭之外,還有不少的行事風格是女人沒有深入其中,很難去想象的,她 們四姊妹接掌了「炎幫」或許算是道上的創舉,但是無論如何,黑道終究是男人 的天下,她們遲早都要習慣才行! 「怎么?你真的認真了?」 「你……你真的只是在跟我開玩笑?」 「難不成還有假的嗎?傻妮子,放心吧!以后我不會再這樣逗著你玩了,我 們就專注在約定上,還能當個朋友吧?」 「你不會又重色忘友吧?」她投給他懷疑的眼神。 「別人我不敢說,但對你,我絕對是義氣十足,可以嗎?」 「這才像是人說的話嘛!」她滿意地笑哼了聲,似乎對他這個回答滿意得不 得了。 「不生氣了?」「我才沒有那么小鼻子、小眼睛,不氣了!」她嬌哼了聲。 「那就好?!顾@了口氣。 到底他那番話是不是認真的,大概只有他心里才知道吧!一抹深沉的笑意在 她不注意時,浮上了他幽暗的瞳眸之中…… ※※※※ 從那天之后,他除了帶她進出一些正式的場合,向人家介紹她是他現在的女 友之外,私下絕口不提與她之間的關系,也不再像以前偶爾還會逗弄她一下,現 在,他們的關系就跟普通朋友沒有兩樣,就連只有兩人一起吃飯的機會,都比以 前少了許多! 起初,她確實松了口氣,以為這就是她想要的正常關系,可是,才沒過幾天, 她就發現自己的心比想象中更貪婪。 讓她心里不舒服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上次他帶她去吃飯時,碰到了他在商場 上的朋友,他笑笑地跟對方說她是朋友,這一點竟意外地讓她不舒服。 他們不是說好,要她當他女朋友的嗎? 少了一個字,意思竟然差那么多! 今天,他們并沒有約好要見面,不過恰好在一個道上的私人聚會里碰見了對 方,在會場上他只向她打了聲招呼,并沒有特地過來跟她說話,這一點讓她心里 又更悶了。 終于,他在離去之前提議要先送她回家,她絲毫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下來,吩 咐手下自己開車回去,她則是跟了他走。 兩人并坐在車后座,車身平穩地駛著,車里的氣氛悶到了極點。 「你手上的傷口好一點了嗎?」她想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這個話題。 「好多了,這兩天傷口表面有點癢,應該再過不久就會全都愈合了才對?!?/br> 他微笑的神情似乎有一點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總覺得他的態度有點冷淡,起初并不以為意,「那……回去讓我幫你換藥, 我不能不管,畢竟……」 「畢竟我會受傷,是因為要保護你,是嗎?」他深邃的黑眸忽然一黯,似乎 對她這種心態有些不高興,「逍逍,你根本不需要覺得有罪惡感,受傷的事,我 會找那個砍傷我的人算帳,明白嗎?」 他怎么忽然改口了……一開始的時候,他并不是這么說的呀!他要她負起責 任,要她假裝是他的女朋友,好逃避家人對他的逼婚,現在怎么……說話不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