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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動不了,后頭靈哥擦過他進去,邊走邊把衣服脫了一地,他看著像個孩子,卻性急地擠到鄭銑身邊,熟練、甚至yin褻地揉搓他的胸口。謝一鷺的視線在屋子里亂掃,慌張得無處安放,地上橫七豎八丟著幾本刻版,翻開的書頁上全是露骨的春宮。他踉踉蹌蹌退出來,通紅著臉經過阮鈿身邊,像看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指著身后說:“里頭……哎呀荒唐!”阮鈿別有深意地翹起一邊嘴邊,像是知道暗室里的玄機,熟絡地取笑他:“不就那么回事么,看把你嚇的!”他倆的口氣絕不像沒有交情,屠鑰不禁瞇細了眼睛盯過來,謝一鷺發覺,忙快步朝他走去,同時指著那張空著的大榻問:“這個是誰?”屠鑰用一種探究的的眼光看著他:“龔輦啊,”他的神情刀子一樣凜冽:“太不懂事,拂了督公的好意?!?/br>28桃花零落,一眼望過去,枝上已是綠肥紅瘦了,桃樹下頭走著,總有花瓣飄下來,粉的白的,讓人心里跟著悱惻。廖吉祥在前頭走,邊走邊偷偷碰自己的嘴唇,現在仍覺得燙,那個吻,像要把他從里到外掏出來一樣兇猛,太無恥了,他想,兩個男人濕漉漉地吮著對方——如果自己真算個男人的話。“你干嘛走那么快?”謝一鷺從后頭輕輕拽了他一下。被拽這一下,廖吉祥都覺得臉上掛不住,火燒了似地紅了臉,嘴唇緊抿著,還覺得里頭像有條舌頭,從牙齒上火辣辣地掃過,在喉嚨口壞心眼兒地糾纏,當時他發出聲音了,像被逼狠了,無措地“哼”了一聲。本來沒什么,謝一鷺卻因為他這狼狽的一聲,停下來看著他,狂熱地、渴求地看著他,廖吉祥說實話是怕的,不知道怕什么,大概是怕這種陌生的心動,怕身上這個忽然強硬起來的男人,也怕殘缺的自己。“我解你的衣襟行不行?”謝一鷺喘著粗氣問,廖吉祥立刻把自己的領子攥緊了,他不讓,謝一鷺失望地拱他,可能也有些報復的意思吧,粗魯地舔他的面頰、啃咬他的下巴,用力箍著他,掰著他的胳膊。廖吉祥恐懼地閉著眼,任他做著這樣那樣的古怪事,大腿上熱,他覺得是謝一鷺的扇子柄戳著他了,隨著那下流的蠢動,一下一下鮮明地劃過。“養春,”謝一鷺從后頭扯住他的手臂,熱乎乎地把他拉進懷里,只是默默地看著那背影,他如今怎么能夠滿足呢,“別不理我!”“我沒不理你……”廖吉祥虛著聲說,天真地想從他手里逃開,可哪逃得開,謝一鷺已經勢在必得了,像個紅眼的妒夫,急躁的癡漢,邊摟著他,邊露骨地摸索他的身體。“放……放開!”廖吉祥驚叫,他沒和人這么近過,也不喜歡和人這么近,“你這樣……像個瘋子!”謝一鷺想說我是瘋了,為你瘋了!可抱著他,折頸在他鬢邊,嗅著他身上混著奶味的檀木香,他便什么都舍不得說了,只想這么沉溺。廖吉祥覺得尷尬,那種不知如何是好、羞恥與害怕交加的尷尬,“你……你回去跟鄭銑說,讓他找人去看看那幫修堤的老百姓,”他瑟縮著,不敢喘一口大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體面,“有人報我了,他們像是……有、有異動……”謝一鷺光顧著在他脖子上舔舐,沒回答。“你聽到沒有!”廖吉祥是臊還是什么,急起來,隔著袖子在他胳膊上使勁擰了一把,謝一鷺沒防備,疼得大叫了一聲,愣愣看著他。廖吉祥猜可能是把他掐疼了,心里歉疚,便不再掙動,老半天,謝一鷺才敢又貼上來,這回廖吉祥很順從,苦惱又有些畏懼地說:“你到底……要干什么?”“噓——”謝一鷺像哄小姑娘那樣哄他,廖吉祥從小到大沒被人這樣寵過,居然有些撒嬌的意味,“別耽誤了事,聽到沒有!”“聽到啦!”謝一鷺敷衍著,像個不耐煩的情人,“一幫老百姓,能有什么異動?!?/br>廖吉祥柔順地依從在他懷里:“一起修堤的有當兵的?!?/br>謝一鷺摟著他的手不自覺收緊了,這個擔心不無道理,廖吉祥心里是裝著天下的,被貶低污損成這樣,他也沒計較過自己的得失,謝一鷺懊惱,又像是惋惜,煞風景地問:“你為什么要收那些錢!”他指的是箱子里的金錠銀錠,廖吉祥仍然賭著氣,酸溜溜地說:“我老了要買棺材,要置裝老衣裳,還要找和尚念經,我現在不貪,老了誰給我送終?”謝一鷺急急把他扳過來,和他臉對著臉,張開嘴,像是要說什么,可還是把話咽下去,轉而說了別的:“山獺根……你聽說過嗎?”廖吉祥的表情不自然了,別扭地垂下頭。他是知道的。謝一鷺偷偷欣賞他雪白的眉心和一雙淺淡的眉頭,貼上他的耳朵:“你用用?”廖吉祥搖頭,謝一鷺很小心很溫柔地摟住他:“鄭銑就用,說是好使的?!?/br>半天,悶悶的聲音從懷里傳來:“他是半白……”謝一鷺這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話,半是心疼半是愧疚的,他慢慢撫摸他,這時候下身又有那種沖動了,想把廖吉祥怎么樣的沖動,為了壓抑這股邪火,他慌亂地尋找話題:“那個,以后……對阮鈿好點吧?”廖吉祥可能是被他勒得緊了,稍動了動,又不大動,像小時候養的貓狗那樣粘人:“干嘛提他?”“就……就是想起你打過他?!?/br>“不對?!绷渭椴渲囊陆筇痤^,大眼睛圓圓睜著,謝一鷺從沒這么看過他,乖乖的,幾乎像是他的所有物了,他沒容他再說話,猛地把他親住。廖吉祥嚇得往后躲,躲到哪兒謝一鷺追到哪兒,還是和上次一樣用的舌頭,簡直是竭盡全力,被這么無所不用其極地挑逗,很快,廖吉祥就軟綿綿了。謝一鷺卻覺得還不夠,連喘口氣兒的機會都不給他,抓著他的腰,把他往小樹林里拖,廖吉祥驚了,揪著他的肩膀拉扯,腳在地上徒勞地蹭,謝一鷺干脆抱起他,高高地抱著,往濃密的樹林深處走。“我喊人了!”廖吉祥叫,卻是壓著嗓子的,他這種不敢聲張的態度讓謝一鷺覺得他們真是在做一件有違倫常的丑事,可越是這樣,他居然越情動。心里想著要把廖吉祥撲倒在掛著露水的雜草叢里,可真到做了,他卻輕手輕腳,把人端端擺在干燥的沙土地上,然后對著他,像一雙新婚的小夫妻那樣,羞答答坐好。廖吉祥受不了這樣被他看,兩個臉蛋赧得紅艷:“我要回去……”說著,他想起身,被謝一鷺按下去,他凌厲地瞪著他,又試圖起來,謝一鷺還是按他,終于他忍不住了,委屈地質問,“你要干什么!”,他慌得語無倫次,“我又不是女人,你要干什么!”謝一鷺不說話,靜靜地凝視他,伸過手,勾住他的衣襟口,慢慢往下拉,因為慢,廖吉祥甚至沒去防備,直到布料的縫隙間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