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6
讓我們在這里坐以待斃等死?”“噠噠噠噠——”玄墨道長還未來得及開口回答,就聽見遠處那陣“噠噠”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此時,眾人心中俱是一驚,大呼不妙!阮嵐心想:這是怎么回事?這聲音——不是從密道另一頭傳過來的,而是從他們方才走過的方向傳過來的。這聲音怎么換了邊?“噠噠噠噠……啪嗒?!?/br>“再試試!看看火折子能不能燃起來?!崩钊搴鹊?。眼前伸手不見五指,心中更是倍加急切不安,林氏暗衛慌慌張張將手里的火折子舉起來,突然感到腳上一疼。“你怎么又踩我?”他沒好氣地道。“沒有,這次不是我!”之前踩過他一腳的侍衛連忙向后退了一步。他疑惑道:“那是誰?我旁邊只有你啊……”漸漸地,一陣熟悉的血腥味在人群之中蕩漾開來……那只踩著他的“腳”依然踏在他的右靴上,力氣極大,他根本無法收回右腳。在下一刻,李全峰終于吹燃了手上的火折子。“??!——”等到看清那踩在他腳上的是何物時,林氏暗衛赫然大叫,嚇得臉色霎時變得灰黃,驚恐的眼中倒影著那東西的影子,他青筋爆滿了額頭,像是被嚇破了膽。只見那踩在林氏暗衛腳上的,是一雙裹著黑色長靴的斷腿,腿上布滿已然干涸的血跡,大腿處的皮膚上是一道整齊平滑的切口,而從里向外翻出的骨rou已經沒有了活人的生氣,一片血rou模糊,漂浮在空中的鐵銹味與血腥味粘膩凝稠,讓人一嗅便反胃干嘔——阮嵐清晰地看見,斷腿上的黑色長靴的形制,與其他暗衛腳上的如出一轍。——是方才那名死去暗衛的腿。“它……怎會動的?砍都砍下來了!怎會跑到這里來?!”“這是、是方兄弟!方兄弟變成厲鬼來找我們了!”林暗衛大叫起來,遍布血絲的眼白猙獰地向外突起,那雙驟然放大的眼中是又驚又恐。這時玄墨道長忽然道:“李大人,上去按住這位小兄弟的劍,把他綁起來?!?/br>李全峰也來不及問為什么了,聞言立馬大步上前一掌拍掉了林暗衛腰上的劍,趁他還未反應過來,又擒住了對方的雙手。與此同時,那雙斷腿忽然倒了下去,像是終于變回了徹徹底底的死物。林暗衛即刻大喝一聲,猛地掙扎起來,撕心裂肺地大吼道:“放開我!把劍給我!”李全峰憑借自己孔武有力的身軀,一開始尚能制住林暗衛,可是林暗衛越掙越狠,李全峰畢竟還要顧及隨行同伴的性命,不敢用盡全力,怕有意無意間傷了對方。林暗衛趁著李全峰遲疑松動之時,一掌揮開了李全峰的手,飛快抽出了李全峰身后的劍,隨后一對寒眸朝阮嵐這里望來。他全身迸發出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怒氣,放開了嗓子喊道:“我要殺了你!”明明那雙眼怒不可遏地瞪著阮嵐,林暗衛卻迅速揚起手里的劍,砍向了自己的大腿。有那么一瞬,阮嵐像是在那一雙通紅、憤怒的眼中讀出了一絲異樣的信息。劍勢即將要落入雙腿的一剎那,那暗衛卻松了手,長劍順勢砸在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地聲響。——原來是李全峰趁他不備,自背后跳出來,一拳打暈了他。“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比顛购鋈蛔匝宰哉Z道,“阿山……”“阿山?”李全峰邊將那個暈倒的手下放在地上安置好,邊抬頭問,“阮大人,您想起什么了?”“不對?!比顛箍焖贀u了搖頭,似乎是想把什么東西甩出去,“似乎又忘了?!?/br>看著地面上躺著的一雙憑空出現的斷腿,又看著被李大人打暈過去的兄弟,李全峰率領的其余三人都從心底里生出一種難以自抑的凄涼感。“林兄弟他被鬼上身了?”“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們?”“我們還能不能出去了?陛下到底讓我們來調查什么?”……“肅靜!”李全峰喝道,“都趕緊過來照顧林兄弟,我去和道長以及阮大人商討對策?!?/br>阮嵐將手扶上了額頭,閉上眼睛想仔細回憶,卻發現,剛才本來還記得的事情,現在竟忘得丁點兒也不剩了——對了,剛剛想起來的是什么來著?“阮大人?!毙篱L打量了他一會,忽然開口道,“貧道發覺,大人的部分記憶曾有缺失?!?/br>“什么?”阮嵐抬眸,一雙眼睛里映得是清澈如水。玄墨道長說道:“大人身上是不是帶著什么東西?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看看?!?/br>阮嵐心中雖疑惑,卻也還是照做,他隨身攜帶的東西不多,除了一方閑印,一支火折子,一小卷紗布還有齊汶送的那枚陶魚之外就再無其他。等等……這是什么?阮嵐又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翠玉珠釵。這珠釵——他不記得什么時候買過這支女人用的發釵,若是買了,也不會隨便帶在身上。玄墨道長直接拿過那支玉釵,忽然將它摔落在地。上面水頭極足的翠玉驟然碎裂。就在這時,阮嵐腦中瞬間轟得一聲——這只玉釵是——阮嵐想起來了。那日他逃出皇宮時,沈椿容指曾給了他一支玉釵和一頂帽子,并和他說——“這是我二人與公主交易的信物,只要您拿著玉釵,換上我這身衣服,到時便可混在戲班中和他們一道離開,出宮門后,戴上這頂帽子,您便能看見公主派來的接應之人。如此一來,我二人的任務就算是初步完成了?!?/br>可是,出了宮之后,他卻忘記了這只玉釵,后來每次他看見這只玉釵,都不曾有疑,而看過之后,都眨眼即忘,像是什么都不曾發現過一樣,在腦海中完全抹去了這段記憶。這玉釵就像有奇幻的法力一般,悄無聲息地跟在他身上,一直跟到現在。怎會這樣?玉釵似乎不止遮掩著阮嵐對它本身的記憶,還對關于阿山夢境的記憶有所抑制。可他現在想起來了。不知為何死去的阿山給他托了夢,他像是能在夢中看見阿山一整段短暫的人生。阮嵐語氣中難掩惋惜之意,循著記憶向道長與李全峰娓娓道來:“孟祁山被jian人砍斷了雙腿,上半身埋在密道外的泥土下,而一雙腿,分別被埋在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