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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茅房不在這里……”玉公公小聲提醒他。“嗯,我就是想到處走走,那里人太多了,我不太習慣?!?/br>這倒是事實,阮嵐一直住在偏僻的荷玉軒,與常人隔絕,平日宮中有什么熱鬧的活動尹輾也不會讓他參加,所以對于這些熙來攘往的事情,他早就不習慣了。阮嵐不一會便繞上了翠蝶宮的臺階,看到了里面應接不暇正忙碌奔波的人影。阮嵐越走越快,在人群中穿梭,玉公公在后面叫他,小小的個子被人群擠來擠去:“大人,里面不是茅房!哎,別撞我,你怎么看路的……”忽然阮嵐看見翠蝶宮深處的一間屋子,門打開著,里面并非漆黑,僅稍有些光亮??墒菂s沒有人進出。應該就是這里了。阮嵐直接大步沖了進去。后面的玉公公眼睜睜看著阮大人疾步走進一間屋子便沒了身影,他連忙鉆出擁擠的人群,也跟著走了進去。阮嵐剛踏進屋子沒多久,便聽見身后一記悶響。他轉身一看,原來是玉公公已經被在屋子里躲著的人用木棍敲暈了過去。作者有話要說:真的!明天就能出宮了=-=第14章護城河邊屋中有兩名身著常服的男子,其中一人收起木棍,將暈厥的玉公公拖到了角落,扒下了他的外衣,嚴嚴實實捆了起來,并在他口中塞了坨白布。玉公公雙眼緊閉,中衣勒在身上,雙手縛在背后,下巴被那人野蠻粗暴的動作震得微微揚了起來。阮嵐實在不忍,想跟上去,卻被房中另一人拉住。拉他之人約莫二十四五,濃眉大眼,兩片小胡子長在鼻下,看著有些好笑,他與阮嵐身形相似,誰知力氣卻十分大。他穩住阮嵐的胳膊平視他道:“阮公子,為防他走漏風聲,我們只能如此。等確認您離開京城完全脫險后,我們便會將公公松綁,至于公公的安全,您無需擔憂,我們會在最大程度上護他周全?!?/br>阮嵐朝玉公公躺倒之處忘了兩眼,嘆息道:“如此說來,你們是想裝扮成我們二人的樣子?”他和玉公公不見了,一定會被暗衛發現,所以必須要有人裝成他們二人的模樣盡快回去,一旦被發現,他將插翅難飛。既然這二人看上去如此自信,必定是有了兩全之法。“不錯。我們二人精通易容,且擅長察言觀色與摹仿聲音。您請放心,我二人在三天前便已經混進宮來在暗中觀察你們二人的一言一行,而且我們口風一向緊,既然是受公主所雇前來助您,自是不會將您出賣。等到確認您安全出城后,我們便會易容成另外二人的模樣逃脫?!?/br>“這……”實在太為神奇,阮嵐不禁將信將疑。“大人,您今晚可要吃什么夜宵?”忽然,玉公公的聲音在屋中響起,阮嵐心中驚詫,循聲望去,只見玉公公身著常服,眼中神采靈動,笑容燦燦,露著一對小虎牙,正速速向他走來。看這笑容滿面的樣子,“玉公公”哪里還有剛剛被打過一悶棍的可憐樣。步子是小步疾走,稍微有些外八。竟然連走路的步伐都如此之像。若不是這身衣服并非玉公公原來穿著的宮服,若不是阮嵐看見玉公公仍暈在墻角,哪怕是與玉公公朝夕相處的阮嵐,可能一時間都分辨不出來!實在是太相像了!竟然在三兩句話的功夫里大變活人,阮嵐對這兩人精湛的的易容術實在是驚奇又佩服。“如何?大人可是放心了?”身旁之人開口問他。“玉公公”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為被綁縛在墻角的玉公公披上,然后迅速換上宮服。另一人則遞給他一支翠玉發釵和一只上頭有兩片鳥羽的冠帽:“這是我二人與公主交易的信物,只要您拿著玉釵,換上我這身衣服,到時便可混在戲班中和他們一道離開,出宮門后,戴上這頂帽子,您便能看見公主派來的接應之人。如此一來,我二人的任務就算是初步完成了?!?/br>阮嵐接過冠帽和發釵后,那人便背過身去脫下外袍,隨手搭在了“玉公公”的臂膀之上。“有勞閣下?!比顛闺p手抱拳向那二人深深鞠了一躬:“不知該如何稱呼二位?!?/br>隨之而來是極為短暫的寂靜與沉默,等到那人才再次轉過身來,聲音卻忽的變了調:“我二人行走江湖多年,喚我二人‘沈椿容指’的名號便是?!?/br>那人對他微微一笑,衣袂翩翩,紅潤的唇間依稀可見整齊潔白的牙齒,右眉處還有顆極小的黑痣。這是……阮嵐看著與自己并無二致的臉,頓時覺得自己已然靈魂出竅,仿佛正漂浮在空中在窺看自己的rou身。只見“他”拾起“玉公公”手中的常服,說道:“阮大人,還請穿上,我們可以走了?!?/br>阮嵐回過神來,如夢初醒,那人給他戴上了兩片胡子和一對五黑濃郁的眉毛,然后將手在他臉上隔空一揮,似是撒了什么藥粉。那人估計是把自己易容成他原先的模樣了。“如此一來,您大可不必擔憂被人識破?!蹦侨嘶仡^對“玉公公”說道:“時間緊迫,安頓好公公,我們即刻出發?!?/br>“是?!薄坝窆贝鸬霉Ь?,與原版竟瞧不出一點分別。阮嵐正走在戲班的隊伍里,和他們一同出宮。夜色在昏黃宮燈的映襯下頗顯朦朧。戲班里的人喚他“阿山“,有兩人讓他背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么的鐵匣子,說是戲班班主送給他的。走起路來,里面的東西滴鈴桄榔作響。戲班里幾乎所有人都或抱或提著厚重的物件,只有他除外。阮嵐一開始不知道怎么答話,他不會易聲,所以便沒有出聲。直到他聽見戲班里的人交談,才知道所謂的“阿山”是個啞巴?!鞍⑸健笔乔靶┤兆硬胚M戲班的,由于他不會說話,所以不能學著唱戲,只能干些雜活,幫他們搭把手。“阿山,你前兩天去干嘛了?怎么沒看見你?”人群中有人問他。阮嵐記得方才在翠蝶宮時,那人跟他說,三天前他們二人便已易容入宮觀察摹仿他和玉公公,與這人口中阿山離開的時間相符??磥砜赡軓膩矶紱]有什么啞巴阿山,那人前些日子為了助他逃脫,才捏造了一個啞巴阿山的身份,混入戲班,伺機而動。“哈哈,該不會是回去娶媳婦了吧?我們阿山這么大歲數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