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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生硬了,相反,筆鋒清新飄逸、蒼勁有力,與沈慕淵的字相似八-九分,一般人還真的分不出是誰寫的。同汪掌柜那里做的買賣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如今抄抄書籍,算是能賺到足夠花銷的銀錢了。寒來暑往,又是兩年過去。春節剛過,杭州城便出了件不大的大事??h令林老爺家的三公子,年歲不小,卻終日沒個正經,不娶妻不納妾,偏偏喜歡流連煙花之地,專寵小倌相公。終是在除夕夜前一日,被林老爺從醉香樓拖出去打了個半死。幾個哥哥有心護著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忤逆老爹。林叔浩鼻青臉腫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渾身大大小小的傷才慢慢好利索。只是這件事情,在杭城大街小巷被老百姓當茶余飯后的談資津津樂道了好幾個月。沈慕淵帶著顧白一同去看過林叔浩一回,看他嘴巴利索,精神挺好,也就放下心來。轉眼臨近五月初五。這日,沈慕淵休憩在家,正在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林叔浩大步流星地進了內院,一派興高采烈的模樣。“來蹭飯?”沈慕淵瞄了他一眼,并不停下正剪黃葉的手。林叔浩笑得眉飛色舞,“不蹭飯。阿清,晚上同我去個好地方?!?/br>沈慕淵見他的形容就感覺沒什么好事,并不搭話。林叔浩湊上前去搭了他的肩膀,放低聲音,“阿清我和你說,醉香樓今晚有個小倌開-苞。那身段,那容貌,我一見就有些難忘?!?/br>沈慕淵放下剪子進屋喝茶,“你是打算今夜去一擲千金競競價?可別忘了才被你老爹打得下不了床,怎得就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呢?!?/br>林叔浩面不改色道,“哈,我爹他已經接受事實了,反正出了氣現在也不管我了。我這不是想帶你去見識見識么?!?/br>“見識見識就不必了罷,我又沒這興趣?!?/br>林叔浩不死心,“哎,你都有幾年沒去玩兒過了?不會是背著我偷偷去醉香樓聞女香的罷!這可不夠意思?!币娚蚰綔Y不為所動,又服了軟,“阿清,你看好歹也快到我生辰了,你就不會讓我高興高興?!?/br>第10章十沈慕淵遣了阿渙去顧白那里捎個話,就說晚飯不去吃了。便跟著林叔浩去了醉香樓。林叔浩早已安排了大廳二樓的包廂,并沒有叫小姐作陪。這里視野好,也不吵鬧,兩人吃酒閑話十分合適。今日是醉香樓新人入館的日子,前頭已有七八個貌美的年輕女子表演了才藝,供客人競價拍得一夜春宵。沈慕淵和林叔浩兩人并不是太在意樓下的熱鬧。只在壓軸花魁出場的時候多看了兩眼,最后被隔壁包廂以五百兩高價拍得,估計這也便是今晚的最高價了。后頭才是小倌競價。統共五個小倌,林叔浩看中的那個便排在最后。小倌自是遠沒有姐兒來的吃香,花魁娘娘拍落后底下三三兩兩走了不少人。眼下這幾小倌最高不過二十兩銀子。終于等到最后,只見林叔浩雙眼一亮。沈慕淵跟著看過去,樓下的小相公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生得細皮嫩rou,五官倒也端正耐看。外頭穿著厚紗袍子,看不透徹,又若隱若現得有些勾人。林叔浩摸著下巴,笑得一臉滿意。小倌攜了琴,叮叮當當彈了一曲鳳求凰。沈慕淵突然想到那年二月的一個雨天,清晨天還蒙亮,見到顧白的時候,他也才這般大罷。心中有幾分僥幸和暗喜,幸好顧白沒有家貧到要靠出賣色相為生。腦中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樓下已經有人出價到四十兩了。林叔浩一派淡定,許是打算最后關頭一把蒙殺。可是沈慕淵卻沒了再坐下去的閑情逸致,朗聲道,“六十兩?!?/br>原云淡風輕的林叔浩愣了愣,隨即有些訝異道,“阿清,你這是怎得?”沈慕淵只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詞。林叔浩了然笑道,“這我竟是萬萬沒想到的。如此,你可記得只能今晚一次,往后可不能再找男子了。免得日后我除了被我爹打,還要被你爹修理?!?/br>沈慕淵聽得他沒個正行的話,低頭喝了口茶,并不打算解釋什么。穩穩道,“一百兩?!?/br>最終一錘定音。壓軸小倌被沈公子以一百兩銀子競得。林叔浩隔桌拍了拍沈慕淵肩膀,有些可惜道,“想來我拍的話,也用不著一百兩就能買到了。不過還是恭喜阿清你競價成功?!闭f著又從袖中取出一個勾勒花鳥的精致陶瓷小瓶,擺在沈慕淵面前。“這個我就送你了,預祝你今晚旗開得勝,金槍不倒?!鄙蚰綔Y用眼神示意這花色絢麗艷俗的小瓶是什么東西。林叔浩笑得一臉諂媚,“這個可是西域進宮的清玉潤春膏,我也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得來那么一瓶。話說這未開-苞的小倌,后面可是生澀得緊,沒有這個東西恐怕······”還未等林叔浩說完,沈慕淵便迅速將玉瓶塞進了衣袖。一臉嫌棄道,“并不用說得這般詳細?!睆投酒鹕韥砝砝硪屡?,“今日這小倌便當是生辰禮物罷?!?/br>林叔浩愣了愣,良久才笑起來,“你這禮物,缺乏誠意,不過倒也算有驚喜?!?/br>“送禮不就講究一個投其所好么?!?/br>林叔浩笑容未收,突然意識過來什么,忙喊,“我的清玉潤春膏!”可是哪里還看得到沈慕淵的影子。從醉香樓出來,天已擦黑,約莫戌時剛過不久。沈慕淵在知敬橋上站了良久,夜風習習,帶著熱氣。感覺吹散了身上從勾欄里帶出來的脂粉氣才抬步往顧白家走。敲了敲門,沒多久便應了。顧白見了是他,也不招呼,轉身往屋里走。沈慕淵關門,跟著進了臥房。見顧白正拿了一本中庸在燈下看。湊過去哄道,“晚飯放你鴿子,惱了?”顧白頭也不抬道,“你去競小倌,自是沒空和我吃飯的?!?/br>沈慕淵愣了愣,“你怎么知道?!?/br>顧白放下書,看著他一板一眼道,“阿渙說你有事,我問他何事,他說不知道。只看到叔浩哥來找你,聽見一耳朵醉香樓。聽聞今晚醉香樓新人入館,我們兩個便一同去瞧了個熱鬧。最后就看到慕淵哥大手一揮,一百兩買了小倌的初夜。我便同阿渙出來了,他現下應該也該到家了吧?!?/br>沈慕淵聽著顧白面無表情的陳述,心里暗罵了一句阿渙多嘴,不由皺著眉頭問,“你怎么想著去醉香樓瞧熱鬧?!?/br>“沒見過便去見識見識?!?/br>“既然見識過了,以后別再去了?!?/br>“你既能去,我又為何去不得?更何況,我還沒買些什么哥兒姐兒的呢?!?/br>沈慕淵笑了笑,俯身湊近顧白,與他正眼相看,“你醋了?”顧白登時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我有何可醋?!?/br>繞過沈慕淵往床邊走,隨手脫了外袍扔在一邊,“時間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快些回去休息罷?!?/br>沈慕淵看著顧白又羞又氣的模樣倍感有趣,跟在他身后,“你看,我也不是給自己買的小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