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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微弱的氣息支撐著話語,“書柜最下面一層…我…留了東西…給他…”溫熱殷紅的鮮血從他下體傾瀉而出,刺痛著身邊人的眼,牧錦卻像毫無知覺一般緊閉上了雙眸,汗水淋了滿滿一身,一根手指頭都沒有掙扎。身邊的醫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在得到牧夫人的同意后,迅速開始為牧錦準備剖腹產手術。他的情況并不樂觀,先天體弱無力,胎位不正導致難產,還伴有大出血的跡象。麻醉劑沿著針管緩緩推進手術臺上躺著的毫無聲息的人體內,牧夫人不敢面對眼前的慘狀,捂著嘴轉過身去,無聲地流著淚。她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上天還要將她僅剩的兒子再次奪走么?另一邊,高天辰剛剛下飛機。在分公司的股東大會上接到了牧錦早產的消息,高天辰緊張得拿著鋼筆的手指都在顫抖,當即擱置了會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機場。他必須回去陪牧錦,沒有Alpha陪伴的Omega生產會有多么危險,他都不敢想象。而且牧錦身體那么弱,這兩個月才好不容易養出點rou,他又怕極了疼,生孩子都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的。飛機上手機不能開,高天辰也無法得到有關牧錦的任何消息,他心急如焚,每一根神經都繃到了極致,祈禱著牧錦和孩子不要有事。四個小時后,飛機降落在s市機場,高天辰顫著手打開手機,一堆消息轟炸而來,除了有關會議終止的,便只剩下牧夫人發來的一條,內容很短,卻緊緊地揪動著高天辰的心臟。“孩子生下來了,健康的Alpha男孩?!?/br>這條短信仿若一顆定心丸,讓高天辰揪起的心悸放下了些。他緊緊地握著方向盤,修長有力的手指焦躁不安地輕敲著,思緒早已飄向了醫院,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孩子平安出來了就好,之前看牧錦體虛孱弱的樣子,他還擔心生產時不會很順利。沒想到才走了半個月不到,回來孩子就已經出生了。牧錦一個人獨自生產,想必辛苦至極,他性子一向隱忍,孕期各種難受不適都不怎么吭聲,硬是生生地憋在心中。可生子這般撕心裂肺之痛,他一個人,該是怎么熬過來的?!一想到此,高天辰心神又有些亂了,慌不擇路地驅車趕向市中心醫院。他滿心愧疚與擔憂地在路上,卻不知道,此時的牧錦,已經毫無知覺地躺在手術臺上了。他體內的信息素正在被麻醉劑中的乙醚無情地絞殺,吞噬著原本屬于健康的領土,信息素淡化削弱,連帶著不可抑制地心力衰竭和神經休克,讓他連帶著氧氣罩來保持微弱的呼吸都十分困難。身邊的醫生們齊心協力,用最專業的手法做著最后的努力,試圖將已徘徊在彌留之際的人從死神手中奪回來。待高天辰奔至醫院時,卻只看到牧老爺和自己的父親,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深沉。牧夫人早已哭成了淚人,嬌小的身軀承受不住內心難抑的悲痛,險些昏迷,打了鎮定劑睡了過去。高天辰心中漫上可怕而不祥的預感。“爸,小錦呢?”嘴唇控制不住地戰栗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顫得不是那么厲害,輕聲開口,問向自己的父親。他眼中綴著一絲希冀與祈求,只盼都是他所憂太過,父親會告訴他牧錦并沒什么大礙。高老爺并不答話,印象中一向威嚴強勢的他只是低垂著眼眸搖了搖頭,伸出染上歲月痕跡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不好,醫生都已經盡力了,卻還沒脫離生命危險?!?/br>“你騙我!我不相信!”高天辰不敢置信,激動得一把拍開對方的手。“孩子都已經平安生下來了,他不會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高天辰仿佛被人偷走了靈魂,眼中沒有一絲神采,嘴里不住得喃喃著。他身體脫力般的頹著,攥著拳頭,指節都隱隱泛白,額前的發絲輕輕垂下,遮住黯淡失神的眼眸。靜了良久,才聽他顫聲發問:“小錦在哪?”聲音嘶啞如沙礫。牧錦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也沒有恢復意識,纖細瘦弱的身上被插滿了各種儀器設備的細管,維持著他微弱的生命。高天辰站在寬大的病床邊,靜靜地凝視著床上的人,目光小心翼翼,甚至不敢伸出手輕撫他,怕自己微微觸碰一下,這個脆弱的生命就會隨風碎了。他很悔,很悔,悲哀溢滿了整個心臟,吞噬著他的心房,將這無用懦弱的靈魂灼燒成灰燼。躺著的人嘴角微微翹著,掛著欣慰溫和的笑,安靜得像是沉沉地睡著,似乎被一場很美的夢境困在了混沌中不舍離去。好像有一絲溫熱晶瑩的液體在灼熱的眼眶中積蘊,然后滑落。第26章醫生很委婉地告訴他,牧錦身體各項機能弱化衰退,無法自行維持生命和個人意識。至于什么時候能脫離危險清醒過來,卻是不好說。牧錦用一年的歲月來賭高天辰的愛,又用了十個月的光陰來孕育了一個融合兩人血脈的孩子,然后又殘忍地拋下了他牽掛的一切,遲遲不肯醒過來。小小的高璘很健康,沒幾天就從保溫箱中出來了,白嫩嫩的軟軟一團,繼承了高天辰深邃如黑夜般的瞳色,卻不似父親那樣透著冷峻,反而如曜石般熠熠生輝,溫柔似暖陽。發絲卻是細細柔柔的淺棕色,高天辰抱著他總是不經意地用手輕輕地揉弄,涼涼的劃過指尖,感覺像極了牧錦。他白天將自己沉積在繁雜的工作中,在不同的飯局應酬中帶著無形的面具與人觥籌交錯,逢場作戲一如初時那樣,麻痹著自己,牧錦在家,做好了豐盛的晚飯,留一盞橘色的暖燈,等著他歸家可是每到夜晚,寂靜深謐的夜便會無情地提醒著他殘酷可怕的事實,身邊空空的,沒有對方輕柔安靜的呼吸聲,就連枕頭和衣物上的梔子花香,也在漸漸淡去。床頭的柜子上放著一本厚重陳舊的書本,深棕色皮質表皮已經有些磨損掉色,書角卻很干凈整齊,應該是人慎重保存的心愛之物。那是牧錦的日記本,里面夾著幾張薄薄的白紙。牧錦曾給高天辰留了一份東西,在書柜的最下層,是一份早就準備好了的離婚協議書。娟秀如其人的字跡,化在最后一頁的末端簽名處。旁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