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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起來,容易讓人想起年輕的和尚。許歸寧問:“你多少度?”向園抬頭:“???三四百吧?!?/br>許歸寧摘下眼鏡遞給他:“我五百和六百,你將就看吧?!?/br>向園不接:“那你怎么辦?”許歸寧把眼鏡放在他大腿上,說:“織毛衣只要學會了,就不用眼睛看,數就行,起96針?!?/br>胡子起著針笑:“老手了啊?!?/br>小小監舍里,只有漢jian自詡為監工,閑庭信步,得意洋洋,至于其他人,都是三個一堆五個一伙各為其政,只見一群奇形怪狀的大老爺們佝僂著背,迷瞪著眼,埋頭苦織手上或紅或綠的毛線。一周后,毛線就會脫胎為毛衣,打包郵去就近工廠,貼上標簽后,再流入廣大農貿市場。邊織邊悄聲聊,向園知道了,人犯把一個監舍稱為一個‘號兒’,某些號兒專門拘留罪名輕、身體弱的人犯,這些人不織毛衣,而是為所里做雜活,也稱他們為雜役犯。苦干一上午,終于到了放飯時間,由雜役犯端進一澡盆饅頭,一臉盆菜,一桶清湯,在鐵門上鐺鐺敲兩下,示意大家可以來搶豬食吃了。向園戴著不合適的眼鏡,恍惚看見那盆菜里有兩片指甲蓋大的肥rou片,除那以外,基本是一片綠,那桶湯也不過就是刷鍋水,飄著兩點凄慘的小蔥。許歸寧也望見了飯菜,正欲跟胡子抱怨,誰料胡子已經抄起飯盆,以動畫片的速度離開了他們的視野。第13章讖打飯隊伍本就擁擠不堪,不少人搶道占位插隊,互相推搡十分起勁,胡子風風火火闖了進去,還沒來得及招呼許歸寧他們,就被一個大個兒扯了出來。大個兒右邊耳朵缺了一大塊,一臉悍相,但胡子不畏強暴,揮起飯盆和他理論起來:“插什么隊!后頭排隊去!”話音未落,大個兒把手里飯盆一飛,捏起拳頭就沖胡子臉上直出一拳,部分人見狀,倒吸口涼氣,紛紛牙酸似的摸摸腮幫,個別人興奮得嗷嗷叫,一個個高舉飯盆,拿勺子敲得鐺鐺響,在一旁作圍著篝火跳舞助興狀。胡子吃了個腮梨,迅速倒地,勉強招架飛來橫拳的同時,在地上努力匍匐挪向墻角,那里狹小,沒有對方大展拳腳的余地。大漢還想出腳狠踹,不料從另一人由斜里刺出,抄起短棍狠抽了他一記。是貴哥回來了。貴哥是個瘦削的大個子,肩膀奇寬,這下直立在監舍正中,頭上黃光籠罩,給他打造了個神兵天降的形象——其實細看,貴哥手上并不是短棍,而是把書卷作一卷,握在手里當成武器。貴哥低聲罵:“要你媽瘋?”接著伸手把胡子從地上提了起來,后者受寵若驚,雖然哎呦聲不絕,但周身疼痛都輕微不少了。胡子方才站穩,管教就打門外進來了。余下諸人十分上道,迅速放下飯盆,以貴哥為隊首,面向墻靠成井然的一溜,許歸寧和向園眼見此狀,也連忙丟開毛線,加入了面壁隊伍。只聽到管教在背后喊,“向園,向園是哪個,出來?!?,向園轉身走向管教,管教正捧著姓名表,又叫:“文秀平,文秀平出來?!?/br>只見漢jian兩手往褲襠里一夾,踮著腳尖就小跑出來了,他笑容可掬,露出兩顆虎牙——那樣天真無邪的笑容,不由得讓人正視他的罪名,之所以能破壞軍婚,那是因為文秀平年輕可愛,真有討人喜愛的本錢啊。管教啪一聲合上記錄表:“你們兩個吃完中飯以后,下午去院子里干活,你們的毛線分攤給其他人?!?/br>向園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是好呢,還是更加糟糕,只是透過許歸寧那副度數不淺的小眼鏡,他把漢jian變味的微笑看得更清楚。向園想,漢jian的不滿倒是很好揣摩,畢竟在監舍里,他和貴哥的活兒都是攤在其他人頭上的。管教離開前,又對著面壁者隊伍道:“劉貴四,作為安全員,要注意你們監舍的安全管理,要過年了,不要搞出亂七八糟的事來?!?/br>貴哥轉身,連連答應,他嘴角噙笑,看著又溫和又老實,但管教明顯沒忘記他的罪行,冷哼一下,走出鐵門。哎喲喲是人犯們的呻吟,他們扭腰松肩,撈起飯盆又搶起飯來。轟一聲是電力啟動的聲音,兩道鐵門又次第關上了。管教一走,貴哥猛虎歸山似的坐上通鋪,把一條腿壓在屁股下的那種坐法,他接過漢jian遞來的勺子,剛吃了一口安全員的小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招招:“胡子過來?!?/br>胡子沒有之前的硬氣了,他把剛搶來的饅頭捧在胸前,滴溜溜跑向貴哥。貴哥把那本當作武器的書丟在通鋪上,說:“管教說,找個人寫年終總結,我想著,咱們監舍這不有現成的大作家嗎?這個年終學習報告,你拿去學習一下,把年終總結寫了?!?/br>貴哥吃口飯菜,拿勺子指著其他人:“年終總結寫得好,監舍形象上去了,管教高興了,過年大家都好過,這東西就指著胡子呢,你們別招惹他,不然老子不客氣?!?/br>胡子趕緊拿起學習報告,這東西現在在他心里和圣旨的高度相當,不僅可以大顯身手,說不定還能提高他在監舍食物鏈的地位,于是虔誠地接過了這個任務。貴哥舀起一片肥rou,丟進漢jian的飯盆里,漢jian面有得色,趕緊就著肥rou片啃了兩口饅頭,以昭其一人之下的政治地位。向園靠墻而坐,嘬著饅頭,把這些狀況收入眼底,心想,在這監舍里,一個人要不是漢jian,就是走在成為漢jian的路上,想到此處,他嘆口氣。許歸寧坐在他右邊,正試圖在飯盆里翻出rou星來,聽見向園嘆氣,他問:“你說什么來著?我沒戴眼鏡,聽不清?!?/br>向園在心里喟嘆一聲,把眼鏡摘下塞進許歸寧手里:“下午去院子里干活,外面光線好,我基本就能看清了,眼鏡還是你戴著吧——下次吃飯不要選在廁所邊了,你不覺得臭嗎?”許歸寧抬頭,無奈道:“沒戴眼鏡,聞不出味兒來?!?/br>下午一點,向園和漢jian走出了監舍,這時院子里冬霧散去,陽光很燦爛,在墻頭的玻璃茬子上閃耀。前些日子,負責在院子里種菜的犯人想要越墻逃跑,試圖從電網和玻璃茬子間穿過,不幸被割開肚皮,腸子流了一墻。為避免更多慘案發生,看守所決定撤除這種原始的防翻越措施,這個任務就落到了向園和漢jian的頭上。任務分為三個步驟,首先敲掉玻璃茬子,再用木棍磨平玻璃殘骸,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