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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慶無奈,只得答應:“我跟你一起去吧?!彪m然知道這樣做不妥,但他還是無法拒絕林晚秋。 “喬羽?!?/br> 喬慶一喊,喬羽就推門進來了:“大人?!?/br> “準備一下,立刻去墓地?!?/br> 喬羽看了眼林晚秋,他沒想到自家大人竟然會讓步,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是!” 不過想到江鴻遠為大人做的事兒,為了這事兒他還死了,喬羽就釋然了。 一行人悄悄出城,雖然林晚秋還不會輕功,但因修習了的內功心法,她的腳程也很快,雖然比不上喬慶,但是比普通人要強多了。 悄悄出城在城內就不能騎馬,這樣動靜太大。 幾人走密道出城,出城后,喬羽就弄來幾匹馬,林晚秋不會騎馬,喬慶就牽著她的馬韁繩,囑咐她抓好馬鞍,雙腿夾緊馬肚子,腳踏穩馬磴子就成了。 林晚秋照做,途中不管馬跑得有多快,她都咬著唇不吭一聲。 喬慶在心中愈發佩服她了。 一個弱質女流,為了找丈夫,偽裝了自己千里迢迢地跑到西桐來,她一點兒都不莽撞,沒有直接上總兵府找他,而是饒了一個大圈兒,去牧云樓當廚子,乘著能有機會見他便打了啞謎。 非常聰明,堅韌。 墳的位置非常偏僻,靠山望水,是個風水寶地,雖然沒有墓碑,從這一點看得出來喬慶是廢了心思的。 “弟妹……節哀?!?/br> 一行人從馬背上下來,林晚秋白著臉撞撞跌跌地跑到墳前。 她的手在抖,渾身都在抖。 她在害怕。 害怕里面躺著的真的是江鴻遠! “弟妹……節哀……”喬慶走到她身旁勸道,說這話,他自己都在哽咽。 節哀……這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跟她說節哀的人就是他喬慶。 林晚秋恍若未聞,她四下看了看,目光就落在喬慶的佩刀上:“喬大人,我借用一下你的刀?!?/br> 喬慶將佩刀遞給林晚秋,喬羽急了:“大人不可!”大人怎么能把刀給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承受著喪夫之痛,若不是為了幫大人,她丈夫就不會死。 所以,她很可能想殺了大人泄憤。 大晚上的把大人引到這里來,大人又只帶了他一個護衛…… 喬羽不得不防。 “退下!”喬慶厲聲喝道。 “可是大人……”這個時候,林晚秋抽刀了,喬羽條件反射就擋在喬慶面前,還拔出了自己的佩刀。 林晚秋看都沒看他一眼,提刀就去了墳前,她拿刀當鋤頭,一下下地挖著土。 喬慶見狀心酸地不行,他狠狠地瞪了眼訕訕站著的喬羽:“還站著干什么?還不去幫忙!” “喔……”喬羽忙扔了刀鞘,跑去幫林晚秋挖墳。 喬慶抬頭望天,覺得自己……將來死了都沒臉去地下見江鴻遠。 他為救自己全家而死,而自己的親衛則把他的妻子當賊在防備。 喬慶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遞給林晚秋:“弟妹,你用這個,刀給我,我用刀,三個人挖速度要快些?!眴虘c這回滅勸了,他知道勸也是勸不住的。 林晚秋沒有拒絕,她接過匕首,把刀還給喬慶。 為了能挖快些,三個人都用了內力。 墳被挖開了,喬羽將插在一旁的兩個火把挪近棺木。 火把是一直帶著的,只是剛開始沒敢點,到了墳地才點燃的。 林晚秋去撬棺槨。 喬羽和喬慶也是幫忙。 棺材蓋子撬開之后,一股濃郁的臭味撲面而來,林晚秋要掀棺材蓋,喬慶按著棺材蓋對她道:“我們剛找到江老弟的尸首,他的尸首腐爛嚴重。 林晚秋面無表情地道:“我知道?!?/br> 喬慶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尖刀,一下下的,把她的心劃得血淋淋的。 疼。 深入骨髓。 疼。 無法呼吸。 她盯著喬慶的手,目光似冰霜,喬慶收回手,林晚秋掀開了棺材。 “這不是遠哥,遠哥沒有這樣的衣裳!”林晚秋看到尸體就嚷嚷起來。 喬羽不忍地道:“江太太,是我給江兄換的壽衣!” 里面的人已經爛得不能看了,就身量來說,跟江鴻遠是差不多的。 林晚秋聞言差點兒沒摔倒在墳地里,她一把抓住喬羽的衣襟:“你說什么? 那他的衣裳呢? 他的衣裳在哪兒???” 喬羽道:“我已經洗好收起來了!江太太想要我們這就回城去??!”他當時想的是,把人葬在他鄉,總要給家里人留點念想,江鴻遠身上的衣裳送回去他們還能立個衣冠冢。 “好……我們立刻回去,回去取衣裳?!绷滞砬锩ζ鹕?,她去蓋棺材蓋兒,喬羽和喬慶都在幫忙。 挖墳慢,但是往回填土就快了。 匆匆做完這些,三人便回城了。 進了總兵府,三人直徑去了喬羽的院子。 喬羽把洗干凈的衣衫和鞋子找出來交給林晚秋,林晚秋忙抖開去扒拉衣襟,一看她就哈哈大笑起來。 她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笑著,眼淚卻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把喬慶和喬羽嚇壞了。 林晚秋這是……看到衣裳之后最后一絲希望也沒了。 偏生兩人又不知道該如何勸。 之間林晚秋哭哭笑笑一會兒,又去翻鞋子和褲子。 “這些衣服……不是遠哥的!”她雙手撐著一則的椅子,艱難地站了起來,然后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她拿著衣裳,翻開衣襟對喬慶道:“遠哥的所有衣裳都是我給他做的,在衣襟這地方藏著一處指甲蓋大小的繡紋,每件衣裳上都有。 不止衣裳,鞋和褲子上都有。 可是,這身衣裳雖然說布料和顏色相同,但……不是我做的,不管是針腳還是繡紋都對不上。 喬大人,遠哥一定沒有死!”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林晚秋的眼睛迸發出驚人的亮光,有了這光,她才像個活人。 “弟妹……從西桐山懸崖掉進怒江的人就沒有活著的……更何況江老弟當還身受重傷。 我也知道你難受,我也想江老弟沒事兒。 但是……”喬慶不忍打破林晚秋的美夢,但……他還是不得不說出客觀事實,長痛不如短痛。 林晚秋固執地搖頭:“不,遠哥還活著!” 喬羽急道:“江太太,我們也想他活著,可是一套衣裳代表不了什么,萬一江兄出門在外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就自己去買外頭的衣裳穿呢?” 林晚秋還是搖頭:“遠哥不會的,我做的記號十分隱蔽,除了我和他,沒人能發現的?!?/br> 說完,她看向喬慶:“大人,我能確定這具尸體不是遠哥的,他們為什么要弄具假尸體來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