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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又不舍。“辦法總會有的,”方起州說,“要是我們搬個家,搬到大一點的地方去,大白不就小了嗎?!?/br>而小虎腦子里完全沒有相對論,以及參考物這個說法,是啊,搬到一個更大的地方,大白不就變得小了嗎,他完全沒有想過,相對于他來說,大白依舊是個龐然大物。小虎思索無果,覺得方叔叔說得很有道理,于是點頭同意。晚上,小虎熟練地在浴缸里放了熱水,打算給方叔叔洗澡擦身。在方叔叔還纏著繃帶那會兒,每天都是小虎幫他干瑣碎的事的,他倒也樂在其中,不覺得累或是麻煩?,F在方起州傷好了,他卻保持了這個習慣。每次小虎不帶任何性觀念色彩地用打濕的毛巾,在他全身上下擦過去的時候,方起州都有一種自己要硬八個小時的感覺。但現在他傷好了,就那么一個男子漢的疤痕,小虎卻照樣拘束地打濕毛巾,穿著睡衣,像照顧小寶寶一樣哄他快過來洗澡了。方起州別無他法,只能脫了衣服,站在浴缸里,小虎挽著褲腳站在浴缸外面,不停地起身蹲身,擰干毛巾,專注地叫他抬手臂或是轉半圈。像個經驗老道的搓澡工,方起州也經驗老道地起反應了。在方家的時候,小虎聽從醫生的話,幫助方叔叔完成了一些他不能親力親為的的事。但是同樣的境遇,換個地方,卻是不一樣的表現了。他的拘束在更為熟悉的地方時,變得那么容易瓦解。方起州趁著小虎蹲下去打濕毛巾的時候,彎腰抱著他,“別動?!彼拖窦笸馓滓话?,整個人從頭頂,代替浴室明亮耀眼的燈光,把小虎全部罩住,方起州把下巴擱在他的頭頂,證明什么的模樣告訴他:“我已經好了,真的,我可以馬上去打一場籃球賽,根本不需要熱身?!?/br>小虎毛茸茸的頭頂蹭在他的下巴上,方起州從善如流地從下至上,脫掉他的上衣,衣服每次都會掛著腦袋扯不出來,小虎就像個地鼠一般往下面鉆啊鉆,企圖冒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方起州把他剝得光溜溜的,小虎伸手去碰他的胸口,如同每次方叔叔撫摸他頭頂的動作一般,問他:“疼不疼?”“我真的不疼,不騙你?!狈狡鹬葑ブ氖终?,使勁往自己胸口按,“你認真感受一下,是不是只有心跳聲?我心臟很強壯的,所以我一點也不疼?!?/br>小虎萬分糾結了一番,他冷得從浴缸外躲到了浴缸里的熱水中,最后從方叔叔的腿上爬過去,坐在他的腰上,“你不要動了,醫生說你最好半年時間都不要劇烈運動了?!?/br>任何時候,醫生的話對小虎來說都十分有用,他相信所謂權威人士所說的話,正如同他相信電視里的氣功大師,認為那的確可以讓人力大無窮,延年益壽;也相信那些玄乎的養生法,因為那是大電視臺播出的。時間輾轉到了七月,每一年的夏天到來時,小虎都如同夏日陽光一般的熱情,方起州找好了新家,專門給大白建了一個屋子,還請了飼養員。這天是他帶小虎去參觀新家的日子,回來的時候,小虎從車窗里望見了外面的冰淇淋車。“停車吧?!狈狡鹬輰πl斯理說完,拉開了車門,眼睛遠遠望著馬路對面圍著許多小朋友的冰淇淋車,“想吃?”小虎重重地點點頭。“去吧?!?/br>方叔叔一準許,小虎立馬就跳下車,眼見著綠燈還有十秒了,他飛快地撒丫子就跑開了,方起州在后面追他,“小虎,慢點!”但小虎跑得飛快,他跑過了紅綠燈,此刻,卻有一輛大卡車,不合時宜地闖了紅燈,也不合時宜地橫在人行道中央,把方起州和小虎隔開在馬路兩旁。深紅色的大卡車,綠燈熄滅了,方起州聽到一些車在按喇叭,高高低低的車鳴聲,那種熟悉的不安,警覺地再次襲來。第71章人在即將發生某樣大事的時候,是有預感的。突兀地闖紅燈的深紅大卡,橫亙在馬路中央,不過只有一兩秒的時間,司機很快將車駛離人行道。方起州站在人行道中央,來往穿梭的汽車伴隨著喇叭聲從他身邊溜走,彩色的冰淇淋車還在原處,但小虎卻不見了。他顧不得紅燈,顧不得這里是主干道,汽車如流,就飛奔過去,一些司機瞧見有人不要命了,趕緊急剎車,腦袋探出窗戶外豎著中指罵人。他沖到冰淇淋攤車,語無倫次地問他剛才看見過一個男生沒有,他一邊說一邊比劃,“他這么高……就從那頭過來,一分鐘前,綠燈最后幾秒?!?/br>攤主把冰淇淋交給一個家長,“沒注意看,剛才有輛面包車,停在那里過?!彼噶酥讣t綠燈口子。這么膽大包天地當街綁人,方起州第一秒想到的人是張薛。但衛斯理反應很快地給了他答案:“張薛很安分,他哪里也沒去過?!币驗榉搅x博的關系,他在新監獄里被一群黑人暴打,幾乎去了半條命,他那個年紀,牙齒被打掉一半,手指被剪短了幾根。但張薛命硬,沒死,給救回來了,只不過說以他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還想綁架人,不可能。路口有監控,而且很意外地,沒被人破壞,更叫人意外的是,監控里很清晰地傳達出了小虎被面包車上下來的幾個人快速捂著面孔,綁上車的全過程。整件事發生得非???,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引人注目。面包車沒有遮擋車牌,快速地逃離現場后,不到兩個小時,方起州得到了該車輛出現在出城服務站的消息。但遺憾的是,開車的司機說有人給他兩百塊,讓他把車開出城,至于開去哪兒,他說他也不知道。四面八方的出城通道,都出現了同樣的事。綁架的小虎的人,找了許多輛一模一樣的面包車來掩人耳目。盡管有警方幫助,但是直到晚上,都沒能有好消息。方起州渾身彌漫著低氣壓,誰也不敢跟他說話,他沉默地點煙,抽煙,許多年前就丟掉的癮,現在犯得很嚴重,掉了一地的煙屁股和煙燼。“小州,你休息會兒吧?”衛斯理面前,擺著數十臺電腦屏幕,連接著所有交通樞紐和要道的監控。方起州搖頭,眼睛直直望著這數十臺屏幕幽幽的藍光,“不是張薛,那會是誰呢……”毫無紕漏的綁架案,肯定蓄謀以久,能趁著小虎過馬路和自己分開的那幾秒時間作案成功,只能說明幕后者一定非常有頭腦和耐心,而且時刻在注意著自己的動態。方起州在腦海里想象出一只眼睛冒綠光的冷靜的狼的形象,他一直以來,居然都被監視著。他像個無頭蒼蠅似得,什么都理不清頭緒,他因為焦急,因為擔心小虎,而被’干擾了思考。他想不到是誰,他多希望那個人是求財,他盼望